“郝師弟暫且退下,容我問清這位女施主的身份再做定奪,況且冤有頭債有主,今天的事情與這位姑娘也沒有干係,不可動粗!”
看着郝大通劍拔弩張的樣子,馬鈺急忙站出身來喝退郝大通,然後向宋夕顏單掌施禮道:“貧道乃全真教的掌教馬鈺,敢問姑娘芳名,你是古墓派的弟子麼?與林朝英前輩又是什麼關係?”
聽說面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就是全真教的丹陽子馬鈺,宋夕顏急忙還禮,學着武俠小說裡面的人物對話的語氣道:“原來是馬真人,小女子宋夕顏這廂有禮了。我是古墓派第三代掌門小龍女的弟子,按照輩分來說是林朝英祖師的重徒孫……”
這個時候丘處機說話了,劍眉輕揚,質疑道:“古墓派的大門已經被斷龍石封鎖了半年了,據貧道觀察小龍女與楊過很可能已經不在墓中,況且從來沒有聽說過小龍女還有徒弟,只怕你是一派胡言吧?”
宋夕顏不急不穩的施禮道:“敢問道長尊號?”
“貧道長春子丘處機!”丘處機手中的拂塵一晃,回答道。
“哦,原來是名動江湖的丘真人啊,失敬失敬,真人的名號名震江湖,小女子如雷貫耳,今日得睹尊容,真是三生有幸!”宋夕顏微笑着小丘處機施禮,並送上一頂高帽,從這番話裡可以看得出宋夕顏很聰明,爲人處事很圓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丘處機被宋夕顏一番恭維下來,雖然覺得有點慚愧,自己並沒有人家嘴上誇的厲害,不過倒也不好意思對一個女孩子咄咄逼人,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問道:“姑娘請恕貧道多疑,難道你真的是古墓派的門下嗎?貧道可是沒聽說過小龍女除了楊過之外,還有其他的弟子。”
“丘道長放心便是,小女子千真萬確是古墓派門下,我是師父半年前纔剛剛收在門下的,若是道長不信,小女子可以施展一下古墓派的武功讓你看看。”宋夕顏冷靜的回答道。
“可是古墓的斷龍石已經落下,你們又如何能夠進出古墓?”,丘處機繼續追問道。
“哦,我明白了,看來王重陽在古墓裡面預留了密道的事情,他的這些土地也都不知道,既然這樣就好說了……”宋夕顏在心裡自語道。
弄清楚了這件事情,宋夕顏就開始撒謊,而且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丘真人所言不假,從古墓外面看去,門口的確已經被斷龍石堵死了,可是活死人墓經過我們古墓派幾代人的建設,已經在斷龍石上面設置了開關,我們古墓派的人可以自由的升降斷龍石,所以能夠輕鬆自如的進出。我師父小龍女生性淡泊,不喜歡被凡夫俗子打擾,所以命令放下了斷龍石阻止外人前來騷擾,但是斷龍石放下並不等於堵死了出路,只是能夠阻擋外人入墓而已,我們古墓派的弟子還是可以輕鬆自如的進出古墓的。”
“哦,依你所言,你師父小龍女這半年的時間原來一直都在古墓裡面了?”馬鈺頷首問道。
“正是,師父一直在古墓裡面修身養性。”宋夕顏回答道。
馬鈺撫須點頭道:“這就好,這半年來貧道一直很內疚,家師去世之時曾經吩咐我們照顧古墓派的門人,沒想到半年前古墓大門突然被斷龍石阻死,害的貧道以爲龍姑娘出了事情,內心一直愧疚難安,今日聽到這個消息,總算可以長舒一口氣了。”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對了,莫非今天這位大鬧我重陽宮的年輕人也是你們古墓派的門下了?”
到了要緊的時刻了,宋夕顏急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正是,這人是我的師兄,他的脾性比較頑劣,今日如果有得罪貴教的地方,還請馬真人寬宏大量,高擡貴手,放過他一次……”,說着向馬鈺躬身行禮。
宋夕顏的話剛剛說完,一直不說話的玉陽子王處一說話了:“哼,你這師兄簡直是無法無天,大逆不道,不念在我們兩派睦鄰友好的情分上,竟然火燒我重陽宮,強奪武功經書,打傷我全真弟子,擅入先師墳墓。如果前兩條罪過不與他計較的話,這後面兩條是萬萬不能罷休,你要是想讓他活着離開重陽宮,就讓你們的師父小龍女來領人吧,我們倒是想要問問這小龍女是如何教導的徒弟,竟然讓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位道長的話大錯特錯了,我既然敢闖你們重陽宮,就有我的理由,我做的是對是錯,絕不是你一張嘴可以妄下定論的!”
伴隨着一聲嘹亮的話語,墓門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厚重的石門突然分開,從裡面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的正是聶磐。
原來聶磐在裡面調息的氣息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恐怕宋夕顏在古墓裡面會掛念自己,於是決定開門突圍,沒想到開門之後才發現宋夕顏竟然真的來到了重陽宮要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暖意……
無論如何,能被人牽掛也算是一種幸福……
“聶磐,你沒事吧?”,看到聶磐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宋夕顏眼眶溼潤了,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姑娘留步,此人暫時不能帶走,等我們商議好了如何處置他再說!”
王處一話音未落,揮掌劃了一個圓弧,用內力硬生生的在宋夕顏的面前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宋夕顏立刻不能前進。
見此情景,聶磐雙掌一抖,嘴裡喝一聲“破!”,雙掌向前推出,一股強大的內力頓時從聶磐的掌心推了出去,和王處一的內力相交,兩股內力一觸即分,王處一站立不穩,蹭蹭蹭的連退三步,不由得面如土色,實在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有這麼深厚的內力,竟然可以輕鬆的把自己擊退,只是何曾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厲害的一號年輕人?
宋夕顏趁機衝破了王處一的封鎖,跑到了聶磐的面前和他會合,一陣噓寒問暖,關切的詢問聶磐是否無恙,聶磐揮手示意宋夕顏自己沒事,當務之急是擺脫全真教的糾纏,而不是在這裡兒女情長。
聶磐一擊之下破了王處一的內力,不不禁讓其餘五子驚駭不已,單純的就內力而言,在六子之中,王處一僅僅在馬鈺和丘處機之下,而聶磐居然輕描淡寫的就破了王處一內力構成的牆壁,內力之強實在非全真六子所能相比。
全真六人不僅面面相覷,弄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這樣的內力便是小龍女也不具備的,這個人怎麼會是她的徒弟哪?只是他們不明白麪前的這個年輕人只是因緣際會,意外之下繼承了王重陽的內力,在其他的綜合修爲方面並不如他們。
馬鈺高喧一聲道號,向着聶磐施禮道:“敢問少俠姓名,可是龍姑娘的徒弟麼?你說你大鬧重陽宮自有你的理由,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你且一一說來聽聽,難道火燒我重陽宮就有禮了麼?難道重傷我全真門下的弟子就有禮了麼?難道擅入先師之墓就有禮了麼?”
雖馬鈺他的語氣穩重,但是問題卻是一針見血,至於聶磐搶奪武功經書的事情,馬鈺絕口不提,既然人家的內力這麼強,肯定不屑來偷竊自己這些人著作的武學經書的。
聶磐點點頭道:“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聶名磐,古墓派弟子是也!”,聶磐爲了避免自己落入師徒戀的麻煩裡,授江湖人以口舌,因此直說自己是古墓派的人,而不說自己是第幾代,這樣就省卻了以後的人言可畏。頓了一頓接着說道:“實話實說,我之所以擅自來闖重陽宮乃是爲了劍譜而來!”
“好啊,你總算承認了,還算你有骨氣,吃我三掌!”郝大通雙掌一錯,就要撲上前去捉拿聶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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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鈺和王處一急忙一起阻止了郝大通,馬鈺是想問明白聶磐所說的理由,而王處一則害怕郝大通不是聶磐的對手。
阻止了郝大通,馬鈺向聶磐道:“你且把理由說來聽聽,盜竊他派武功豈是君子所爲?難道也值得你在這裡大肆炫耀?”
聶磐哼了一聲道:“我們古墓派的祖師林朝英和你們師父王重陽的關係你們也知道,你們的師父忒不是東西了,忒對不住林前輩了,林前輩一輩子癡愛你們的師父,創造的玉女素心劍乃是爲了配合你們全真劍法,這樣才能發揮這套厲害的劍法的威力,你們的師父欠了林前輩這麼多,把劍法拿出來補償下我們古墓派,又有何不可?”
“那你可以向我們討要啊,何必自己來搶?而且鬧得我們重陽宮雞飛狗跳,是可忍孰不可忍!”丘處機劍眉倒豎說道。
“不要說你叔叔,就是你嬸嬸,你舅舅,你七姑八大姨,都得給我忍着!就憑你們的師父害了林前輩一輩子,你們全真教就欠我們古墓派的,而且你們全真六子簡直就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向你們討要,你們肯給我嗎?沒有辦法只好使用聲東擊西之計在馬廄這邊放一場大火咯,而且不是也沒出什麼大事麼,只是燒了一點草料而已,大不了我賠你們銀子好了,至於劍譜等我研究完了,再還你們!”
“哼,強詞奪理,好就算先師有虧欠林朝英前輩的地方,你要看劍譜我們給你,你燒了草料,我們也不和你計較了,可是你憑什麼對我的徒弟尹志平下此毒手,把他……把他廢了?”丘處機右手雙指指着聶磐厲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