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唐風眼中,前方這兩三歲的奶娃,氣運之濃厚,以如日中天來形容也不爲過了。
如此濃厚的氣運,除了位面之子,紀元主角,唐風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何人。
“太小了,比起遇見葉凡時都還要小得多,他要想成長起來,怕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唐風心中沉吟,目光移向村中的那些老者。
這些老者並不強,最強者都未曾脫離凡俗境界。
看到這裡,唐風心念一動,身形移動到一位老者身旁,伸出手臂,打破時空界限,就要搜尋對方腦海中的記憶。
當然,唐風搜魂只是爲了獲得一些消息,爲接下來的行程做打算,並沒有帶着惡意。
“嗡!”
豈知,就在他的手臂伸出時空屏障之際,村頭的那株柳樹有了動靜,一層無形的波紋盪出,朝着唐風所在就侵入了過來。
“嗯?”
這一變化,讓得唐風手臂一僵,隨後閃電般收了回來。
“這柳樹···”唐風猛然轉頭,看向村頭那枯木般的柳枝,臉上有些驚疑不定。
太讓他意外了,就在剛纔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頭洪水猛獸給盯上了,彷彿只要他有下一步動作,就要遭受雷霆般的打擊。
而最讓他忌憚的是,柳樹上散發出了一道恐怖氣機,那股氣機,如同深淵一般不可揣度,實在是恐怖至極。
雖說昨晚他就猜測這株柳樹很是不凡,但當這株柳樹的恐怖超過他的想象時,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這株柳樹就是這小屁孩的護道者麼。”唐風目光閃爍,打量着那株柳樹的同時,回過頭來瞥了一眼小屁孩。
這一刻,他不在有所動作。
有這麼一株不知深淺的柳樹在,唐風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有其它動作爲好。
隨着唐風停止了動作,柳樹散發出的那一陣無形波動,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也漸漸消逝。
顯然,唐風躲藏在時空次元之內,柳樹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並不是所有人生物都精通時空之道。
此時,村子空地上,練武的人羣越來越多,除了小孩之外,一些青壯也開始打拳,鍛鍊體魄。
這些人都沒有什麼修爲,就是體魄強大。
“呼,我累了。”
鍛鍊了一陣後,那奶娃子長出了一口氣,一屁墩兒坐在了地上,不在動彈。
他終究是太過年幼,別說打拳了,可能對於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都不能理解。
“呀,小鳥兒!”
而下一刻,奶娃的注意力就被一隻五色小鳥吸引,他連忙起身,哼哼唧唧的追逐小鳥去了。
“好了,收功!”
就這樣,清晨的時光很快過去,隨着魁梧中年男子一聲大喝,所有孩子歡呼一聲,揉了揉痠疼的手腳,而後一鬨而散,衝向各自的家中,準備吃早飯。
這一幕讓得不遠處的那些老人們都笑了,而那些身材健壯的成年人則是一陣笑罵,數落着自己的孩子,同時結束鍛鍊,拎着骨棒與闊劍快步向自家中走去。
石村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來能有三百多人,屋子都是巨石砌成的,簡樸而自然。
這一切看起來很溫馨,就連暗中的唐風都被感染,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隨後的一段時間,唐風也不急,他把自己當作一個純粹的看客,隱藏在暗中,觀察着這村子裡的日常起居。
而在觀察中,唐風發現,這村子周圍草木豐茂,猛獸衆多,可守着大山,村人的食物相對來說卻算不上豐盛,只是一些粗麥餅、野果以及少量的肉食。
事實上,食物不充裕對於這個村子來說一直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後山山脈中十分危險,那些異獸兇禽過於強大與恐怖,村子裡面的人每一次去狩獵都可能會有人丟掉性命。
正是如此,在食物方面,對於他們來說無比的寶貴。
當然,食物什麼的,自然不用唐風去關心,這一段時間下來,他主要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那小屁孩跟村頭那株柳樹身上,藉此,他從村中人的口中,也知道了小屁孩的生世。
說來這小屁孩也夠慘,他在半歲時就失去了父母,是吃百獸奶長大的,而今已經一歲零幾個月,若不是村子裡面的老村長照顧,他應該早就被餓死了。
而那株柳樹,被這小村子的衆人稱之爲祭靈。
祭靈,也叫“祭之靈”,是一個部族“祭祀與供養之靈”的簡稱,它守護村落,震懾大荒中的兇獸。
在這個村子裡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幾十年前這小村子的祭靈可不是這株柳樹,而是一塊奇石,直到有一日深夜,柳樹到來,那塊奇石才選擇離去,不敢與柳樹共存。
關於柳樹,在這小村子裡面還有一則傳言流傳着。
據說在柳樹來到村子的那一天,天空電閃雷鳴,大雨磅礴,連大山都被雷電劈塌了許多座,更有無數的兇獸奔騰,景象恐怖。
也就是在那時,一株通天徹地的柳樹在雲層中出現,它沐浴雷海,繚繞山嶽粗的閃電,萬千柳條化成一條條熾盛的神鏈,刺透了整片天穹,像是在與什麼東西戰鬥。
直到閃電消逝,暴雨退去,柳樹被折斷,渾身焦黑的墜落下來,紮根在了小村子的村頭。
而最初的幾十年,柳樹通體焦黑,沒有一點生機,像是徹底死去了,直到十年前才抽出一條嫩綠的新枝,而後再無變化,只不過每到天黑,柳樹就會散發出光芒,庇護着村子。
顯然,柳樹能紮根在這個小村莊,多半是因爲遭受了劫難,不管它對於村子的庇護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村子裡面的人,卻一直把它當做神靈來祭祀着,幾十年都未改變。
關於柳樹的這般傳言,唐風是相信的,畢竟能讓他都感到恐怖的存在,有這般氣象,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在知道柳樹遭劫後,唐風其實也動過其它心思,只不過一些不好的想法,也僅僅是一閃而過,並沒有付諸行動。
畢竟在上一個紀元上過一次莽當的他,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在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