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晚上十點。
喝酒的早都已經暈了,四個人喝了三瓶威士忌,楊銘最多喝了半瓶就直呼不行了,吳傑也站不太穩,就連張雪都有些暈,只有安陽還能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看一羣女生搶話筒唱歌。
這羣女生不說嗓子啞了,但音色也沒初時那麼飽滿,卻興致正濃。
安陽想走很久了,小倩同志叮囑過他要早點回去,說不定現在還在家裡等他呢。只是大晚上的,蕭雪兒和安悠又喝了點酒,他擔心他們的安全才留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爲這點,他估計都不會來參加這種無聊的ktv聚會。
此時,原本清純可愛的李茜正在引吭高歌,一首希望的田野上愣是被她唱出了好漢歌的味道,閃光燈有些晃眼,幾個女孩子在茶几前面隨着節拍跳舞。
蕭雪兒很安靜的坐在安陽身邊,輪到她點的歌她就起身去唱,唱完又回來坐着,半杯紅酒抿到現在還剩一小半。
倒也不是說她非要挨着安陽,而是包間沙發就這麼寬,每個人的位置基本都已固定,除非和別人換她還真沒其他地方可坐。
看着正瘋玩的幾個女生,安陽不由感嘆:“年輕就是好!”
長腿妹子王喻突然走過來,先看了看高大英俊的吳傑,卻見他已經暈乎乎的睜不開眼了,這纔看向安陽,清秀的臉紅撲撲的。
“安陽哥哥,你們不去玩嗎?”
“啊……?”
唱歌的聲音太大,安陽沒聽清,愣了一下。
王喻俯下身湊近他耳邊,低胸毛衣裡頓時露出一條溝壑,沒有蕭雪兒雪白飽滿,但同樣挺拔誘人。
“我說,你們不去玩嗎?”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待會兒咱們出去吃個宵夜。還是早點回去。”
安陽吸了吸鼻子,不太喜歡王喻的這股香水味兒,相比起來他還是覺得小倩同志和蕭雪兒身上的體香好聞。
“哦~”
王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蕭雪兒目光停留在王喻的黑絲長腿上。忽然問:“安陽哥哥覺得王喻怎麼樣?”
安陽說:“很懂事的一個女孩子。”
蕭雪兒甜甜的笑着說:“對啊,她很會爲人處世呢,會把所有人都招待得好好的,從不會冷落誰。”
安陽問:“她是學舞蹈的?”
蕭雪兒點頭:“嗯,舞蹈系的系花候選人。”
“還有系花候選人這個職位?”安陽愣了下。“你們學校的學生是有多無聊啊!”
蕭雪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學校女生少嘛,稍微漂亮一點的女生就會被拉上學校貼吧,然後各種評選,這還是舞蹈系美女多,不然王喻一定能當系花。”
安陽說:“她長得也只是挺清秀嘛。”
蕭雪兒說:“可是她身材好啊,有一雙長腿,而且敢穿……”
安陽瞥了她一眼,誇獎道:“雪兒身材也很好嘛,而且比她漂亮。”
蕭雪兒頓時開心的笑起來,露出一排銀牙。眼睛彎成月牙。
旁邊李茜戳了戳吳婭蘭,兩個女生頓時睜大眼睛望向這邊,像是看外星人一樣。蕭雪兒在寢室裡可很少這樣笑!
又唱了半小時,幾名女生意猶未盡的準備離開,只是此時的吳傑要靠吳婭蘭扶着才能勉強走路,早已忘了要結賬的事。
幾名女生因這事而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今晚的消費因一瓶酒而漲了好多個檔次,她們真付不起,就算aa下來都是每人一千塊,相當於一個月生活費了!
吳婭蘭猶豫了下。看向蕭雪兒,試探性的問:“雪兒,你看,要不你先墊着。等我哥醒了再還給你。”
她知道蕭雪兒家很有錢。
王喻則看向安陽,上次安陽開寶馬x5送蕭雪兒回來的時候她正好在陽臺上晾衣服,看得清清楚楚。
蕭雪兒摸向自己的包包,安陽也剛有動作,吳傑忽然恢復了幾分清醒,掃視一眼四周。愣了一下說:“怎麼……大家都唱完了麼,那我馬上去結賬,等……我兩分鐘……”
只見他偏偏倒倒的向櫃檯走去,摸了好久才摸出錢包,取出銀行卡結完賬,回來扶着牆角使勁甩了甩頭,終於清醒起來。
安陽笑着說:“玩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我請大家吃夜宵。”
楊彩立刻點頭:“好啊,我還沒吃晚飯呢!”
吃完夜宵,已經快十二點了,楊銘也漸漸恢復意識。
安陽問:“小悠、雪兒你們還能進宿舍嗎?都這麼晚了!”
安悠說:“我們學校沒問題,隨時都可以進,只要把宿舍大媽叫醒就好了,只是雪兒她們好像不行……”
前方扶着吳傑的吳婭蘭忽然轉過頭來:“不用了,我剛纔叫我哥在新都酒店訂了幾間房,離這裡很近,不想回宿舍的都過去吧!”
安悠頓時一笑:“那正好,我們也不回去了,就在這陪雪兒,懶得看宿管大媽的臉色。”
安陽搖了搖頭,作爲活動發起人的安悠和蕭雪兒居然沒考慮到晚上能不能回寢室的問題,還得別人來操心,真是不懂事的女孩子。
吳婭蘭又看向安陽和張雪:“安陽哥哥,張雪姐姐,這麼晚了,你們就不回去了吧?”
“我還是回去吧,打個車就到了。”
“我隨意,都可以。”
最後吳婭蘭打電話又加了一間房,因爲有吳傑這個土豪在,除了安陽之外全都住酒店,蕭雪兒和安悠住一間,張靜和張雪姐妹住一間,吳傑和楊銘住一間,吳婭蘭和王喻住一間,李茜則和楊彩、王晴三個人擠一間。
這麼多人在場,而且住得很正規,安陽也沒什麼放不放心的,便打算將她們送到酒店之後就回去。
十來個人雖然同樣年輕,卻都性格不同,有人已經困了,有人還興奮不減,吳傑和楊銘醉酒偏偏倒倒。其餘幾個女生則三兩成堆手挽着手邊走邊嘰嘰喳喳。
“我發現王喻唱歌好好聽!”
“對啊,我也覺得。”
“她是你們寢室的吧?我也覺得她唱得最好聽。”
……
蕭雪兒被安悠牽着走在前面,不時回過頭來看一眼,安陽面色平靜的跟在後面。如當初第一次與她見面時一樣。
後面則是吳婭蘭扶着吳傑,楊彩扶着楊銘,遠遠的吊着。
轉過一個街角時,安陽忽然感到一道鋒利的目光,轉頭一看。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levante停在路邊,一名帥氣的年輕人倚在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年輕人站直身體,整理了下領口,眼神如刀。
“安陽?”
路燈有些昏黃,偶有冷風颳過,夜晚更加蕭瑟。
安陽凝視着他,掃了眼前方的蕭雪兒和安悠,問道:“你是誰?”
年輕人忽然笑了:“有人想見你。”
安陽眼睛微眯:“什麼人?”
年輕人聳了聳肩,銳利的眼神漸漸平緩下來:“你去了就知道了。”
安陽上下掃視着他。直覺對自己造不成威脅,皺眉思索了下,問:“什麼時候?”
被吳婭蘭攙扶着的吳傑從這裡走過,忽然停了下來,驚訝的指着年輕人說:“廖公子!好久沒見你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好巧啊!”
年輕人沒有理會他,眼神都沒朝他那裡掃一眼,也絲毫不介意他將自己認了出來,凝視着安陽吐出兩個字:“現在。”
安陽眼神有些微妙了:“你姓廖……廖承建是你什麼人?”
年輕人頓時一笑:“他是我父親,我叫廖恆。還請閣下多多關照!”
安陽長長的哦了一聲,眼裡有一絲疑惑,他記得廖承建是錦官市工商局的,是朱言明的手下。可朱言明已經被他標記爲僱從,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
“你們這麼晚都找得到我,還真是神通廣大!朱言明和廖承建應該沒這個本事吧?”
“不用套話,你隨我去,在車上我自然會告訴你他們是誰,只是請閣下別讓我白跑一趟。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兩個多小時了,他們等得更久。”
安陽輕笑一聲,這個小小的官二代,說話風格和渾身氣質卻有種古代殺手、俠客的味道,這算是一種中二病嗎?
吳傑驚訝的打量着安陽和廖恆,嚥了口口水,隨着廖恆餘光輕飄飄的往這邊一掃,他立馬轉過頭去。
安陽對此全無理會,目光忽然如電,竟透着種懾人的威嚴:“如果我不去呢?”
“我只是個傳話的,你爲難我不要緊,反正我也不敢怎麼樣。”廖恆不置可否的一笑,指了指前面,又繼續說,“可他們我就不敢保證了,那可是一羣畜生!而且從不知天高地厚!”
安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蕭雪兒和安悠正站在前方等着,探頭探腦的向這邊看。他的眼睛頓時微眯:“這是他們的意思?”
廖恆點頭:“原話。”
安陽不說話了,千萬個念頭在腦中霎時閃過,忽然轉身向蕭雪兒和安悠走去。
“你在這裡等我!”
廖恆一笑,又倚回了車上。
吳婭蘭和吳傑都滿臉驚訝,包括後面趕上來的安悠室友楊彩和她的哥哥楊銘。在同一個包間呆了這麼久,今晚上都快過了,他們纔看到安悠哥哥的這一面。
望着走近的安陽,蕭雪兒翹首向他身後看着,問道:“安陽哥哥,那是你的朋友嗎?”
安陽擠出一抹微笑:“對啊,沒想到剛剛碰上他,他找我有點事。”
“那安陽哥哥去忙吧,不用送我們了。”
“沒關係,不是太重要,也不急這一會兒。”
安悠眺望着那輛藍色的瑪莎拉蒂levante,在昏黃的路燈下斜倚着車身的年輕人有種別樣的氣質,她眼裡不由多了幾分疑惑。
要說長相這年輕人不一定比吳傑更帥,但這氣質就超出太多了,安陽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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