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的前行是一件艱難的事情,輻射、流沙、變異獸,也因爲這種艱難環境的磨礪,加上變異後適應環境獲得的力量,纔有了強悍的荒原野人。
不過,這些荒原惡犬,流浪災害,還是有着一些文明記憶的,他們的先輩畢竟也是人類,文明時代雖然過去久遠,殘留的懷念之情依舊延綿長久,只不過他們生下來前文明社會就已經毀滅,只能憑藉先輩的轉述想象那曾經的美好。
同樣的,在這種“傳承”下,他們被稱爲野人,而不是野獸,是因爲兩者依舊有些差別,至少,他們還懂得使用簡單的工具,比如類似狼牙棒的東西,弓箭等等,甚至還有特製的篷車,加裝了簡陋防輻射層,專門用來押送那些抓住的遺留民前往維格西姆交易時使用。
“剛巖,還有多久的路途?”這支荒原野人車隊的首領是狡詐而強大的沙野火石,他有着三條手臂以及強壯的身軀,這使得他能輕易打服那些部落中覬覦大酋長寶座的人,也因爲是大酋長,他有着其他部落成員所不及的特權,像是現在,因爲覺得口渴,他能夠肆意打開隨身水袋,在其他野人羨慕的眼光中大大地喝了一口。
荒原野人生活的輻射荒原裡,水是極爲珍貴的資源,即便是含有輻射的水都比較有限,更別說乾淨的飲用水了。
名爲剛巖的野人有着石塊一樣的肌肉,雖然如其他野人一般,因爲輻射病的緣故身上有不少浮腫、瘤體、膿塊之類,看上去終究稍稍乾淨一點,也因此被沙野火石頗爲寵信:“大酋長,距離維格西姆還有半日的路途,只要穿過前面的山口,我們就能抵達乾淨的平原區。”
“很好,小的們,加把勁,將這趟貨運完,我允許你們先享用一部分換到的物資!”沙野火石能當上大酋長當然不止是因爲他有着強大的力量,還因爲他和那些滿腦子肌肉的蠢貨不一樣,懂得如何去控制手下。
“哦!”智商普遍低下的荒原野人們很輕易地吃下了相對聰明的大酋長給予的甜棗,原本因爲趕路而低落的士氣又一次上升,那兩輛篷車裡則傳來了哭泣的聲音,只可惜這些“獵物”面對強壯的野人們毫無辦法可想,連被鎖住的篷車都無法打開,更別說逃跑了。
就在這時,車隊前方彷彿憑空出現了一塊塊馬賽克般的光斑,所有野人都詫異地看着這神奇的一幕,等到光斑消失,出現了一名全身着甲的人影后,不少野人甚至以爲是天神下凡,有蠢貨居然跪下來了,將沙野火石氣了個半死。
“白癡,那是敵人!給我上!”
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敵人雖然不知道是誰,打扮也沒看到過,但是,對方身上隱隱的殺氣絕非作假,征戰半生的沙野火石還不至於搞錯這一點。
大酋長的怒吼讓一些野人驚醒,雖然搞不清楚對面的人是哪來的,會不會是天神,可大酋長的命令是絕對的,滿腦子漿糊的野人們衝了上去。
出現在野人們面前的當然是徐墨,他也是沒想到降臨系統的追蹤這麼給力,這麼快就找到了在地鐵避難所殘留了痕跡的作惡者,就是給力過頭了,剛出來就碰到幾支狼牙棒往自己天靈蓋上衝來。
“我了個去!”
四字出口,雙拳出手,意念微動,身隨意走,在戰鬥之中,艱苦訓練形成的條件反射發揮了作用,幾名衝上來的野人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倒了黴,倒飛了出去,也虧得徐墨這會兒對於力量的掌握在經過瑩狼和教條戰士的戰鬥後大有長進,沒有再來個出力過巨,一拳爆敵,只是將這幾名忽然襲來的荒原野人打飛了出去。
野人們嗷地慘叫一聲,天女散花似地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了,兼且徐墨之力雖已控制,卻依舊是能夠幹翻瑩狼的水平,野人們個體力量怎麼也強不過瑩狼,承受的傷害頓時超過了承受能力,一個個肝腸寸斷,只剩下在地上翻滾哀嚎的份了。
其他本想衝上來的荒原野人見徐墨如此“善戰”,雖然野蠻兇悍腦子蠢,卻還懂得害怕,頓時停住了腳步。
沙野火石則是暗道不好,敵人來路神秘,本就已先聲奪人,現在又展示出過人戰力,便是手下這些蠢貨也都知道怕了,士氣低落還怎麼打?
“剛巖!”
沒辦法,放王牌!
剛巖一聽沙野火石召喚就知道他要自己出戰,提振士氣,這也是部落碰上戰鬥不利之時的常事,怒吼一聲,裹挾着一陣惡風就往徐墨撲去。
徐墨之前是忽遭偷襲,有那麼些緊張,現在都打退一波進攻了,哪裡還會怕了剛巖?反到是對方的模樣實在辣眼睛,讓他根本不想和他有什麼接觸。
“哼哼,看我小徐飛刀!”
他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柄暗啞色澤的飛刀,懸空而浮,隱含鋒銳,隨即瞄準剛巖來處,激射而出,如同閃電一般擊中剛巖,一刀洞穿這名荒原野人的身體,更可怕的是,明明前傷口如銳器所破,後傷口卻破面極大,彷彿漏斗。
“嗷嗷嗷!”
這樣的打擊下剛巖頓時慘叫起來,生命力快速流逝,很快連哀嚎都嚎不動了,更不用說去迎戰徐墨。
“吃人的事兒裡有你一份,死得不冤吧?”盤旋兩圈的飛刀身上沒有沾染任何污穢,再度懸浮在徐墨身邊,徐墨卻是在心中告慰冤死的嬰兒,隨即看向已經轉身,準備逃跑的沙野火石:“接下來就是你了,殘留了噁心口水的吃人惡魔!”
飛刀再度激射,電光火石間已經快要及體,沙野火石也是敏銳,居然及時打了個滾,擦着刀刃躲了過去,更是手握篷車一角:“住手,你是來救這些小鬼的吧?如果我掀開篷車,他們就死定了!”
卻是狡猾的沙野火石看到了在徐墨身後被降臨粒子保護着的公則芹,從他的打扮上猜到了和篷車中的孩子們應該有關,繼而拿孩子們的安危威脅起了徐墨。
可換來的卻是徐墨的冷笑:“你以爲,這麼幹就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