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飛天章魚非常討厭,這些東西數量多,不可見,構成的監控網絡很是惹人煩惱,好在它們的速度很慢,本身只是簡單的魔力造物,防禦力比探針還要低下得多,只要從它們的視線死角處進行攻擊,或者瞬間切斷魔力供應,就能讓它們變成廢物,更重要的是,它們的監控能力基本保持在光學層面,也就是說,只要光學屏障足夠好,超過了它們的探測能力,便能夠徹底廢掉它們的作用。
銀繡雲本就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徐墨經過這麼多磨練,也已經成爲一名堪稱熟練的戰士,加上烏爾貢達曼幫忙改造過的降臨系統性能更增一籌,兩人以高維潛入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躲過了飛天章魚們的光學監控,甚至連世界要素的波動都僅僅只在身邊不到一釐米的距離內盪漾,根本不給這些章魚反應的機會。
就在荒神教派整個莊園自以爲固若金湯的時候,依靠技術上的碾壓和敵人的盲目自信心理,徐墨和銀繡雲一步步接近了不知大難臨頭,還在感慨和平怠惰無趣的拉賓。
拉賓這個時候正以充分符合古伯倫世界貴族標準的派頭悠閒地前進着,他的目的地是主宅後方一座被人工溪流環繞的獨立別墅,那裡的警戒程度相對低下,當然不會是荒神教派目前最重要的核心重地所在,但對於馬爾諾切讓王國的荒神教派教徒來說,那裡堪稱心臟。
這座不起眼的獨立別墅是荒神教派在馬爾諾切讓王國的情報總部,負責聯絡整個馬爾諾切讓王國情報網絡的通訊中心,收藏着來自馬爾諾切讓王國的各種情報,以及王室、貴族、豪商、強者的諸多隱私,乃至把柄,這裡的存在保證了荒神教派在馬爾諾切讓王國的利益和勢力,如果沒有了這些,他們在這個國家就會失去牽扯巨大的保護傘,瞬間就會被早已察覺他們的存在,並極爲敵對他們的馬爾諾切讓守護力量撕碎。
拉賓一直都很享受在這棟要害別墅中的工作,在那裡,他能夠盡覽那些或光鮮亮麗,或威權無兩,或道貌岸然的大人物們的隱私,嘲笑他們骯髒的醜態,滿足自己的窺探欲和優越感。
只是他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想到,會有兩個來自異世界,裝備了極強性能武裝的“暴徒”,偷偷循着他的蹤跡進入了他的“獨立王國”。
徐墨和銀繡雲就那麼小心翼翼,又堂而皇之地跟隨在拉賓身後,經過了飛天章魚和許多守衛的重重關卡,繞過大量強大的魔法陷阱,直到來到一間位於地下,卻又豪華巨大的暗室。
只是這間暗室又很特別,牆壁上有許多裝幀精美的格子櫃,看上去就像是傳統的中藥房藥材保存櫃一樣,但它們並非凡物,而是賦予了魔法力量的保險櫃兼傳送裝置,牆角則是許多鐵皮櫃,同樣被賦予了魔法的力量,除此之外,與尋常豪貴者的辦公室似乎沒有太大差別。
拉賓來到這間房間後,立刻將大門關了起來,還加上了好幾重魔法鎖,並且佈下了靜音結界等防探測魔法手段,打開那些閃爍提示光芒的格子,從中取出由散佈於馬爾諾切讓的探子們傳回的情報,就像從前那樣,端起盛放了昂貴提神飲品的杯子,準備開始今天的工作。
然後他就被一把突兀出現在脖頸的冰冷鋒刃給嚇住了。
“不要叫喊哦,即便你喊破了喉嚨,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聽得到哦,不如省點力氣,光棍些和我們合作,你懂?”
充滿戲謔語氣的男音有一種稚嫩感,來者年紀應該不算大,從其言語來看,還有些跳脫,但抵在脖子上的刀鋒卻使得拉賓寒毛直豎,那種隱約被鋒芒穿透血管的冷意讓他很清楚,這把鋒刃很快,快到就算他以最快速度施法,最強護具保命,除了喉嚨徹底被割裂,都不會有第二種下場。
他怕死,要不然他加入荒神教派幹什麼?還不是因爲荒神教派宣稱虔誠信徒能得到永恆的生命?
這種情況下,他也就不敢動彈了。
“很好,你很合作,這一點讓我很高興,不過接下來,你要更乖一點才行,千萬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來者將刀鋒稍稍離開了拉賓的脖子,但是,一條彷彿活了似的繩索卻將他整個人都纏繞起來,綁在座椅上動都不能動。
“朋友,有話好說,你想要什麼就請提出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拉賓的冷汗直冒着,他試着掙扎,但綁縛他的繩索顯然也是特殊材料製成,根本不爲所動,而且繩索帶有奇特的力場,驅散了他對魔法元素的感應。
這玩意兒居然還有禁魔效果!
這一下,他想找機會使用早就準備好的空間法術逃跑都沒辦法了。
用刀刃抵着拉賓脖子的自然是徐墨,他輕笑着說道:“我的確有些東西要找你討要,要不然也不會冒着這麼大風險潛入到你這麼隱秘的空間裡來不是?我想知道你們荒神教派的一些秘密,吶,告訴我唄,比如……那三十幾個從絕望沼澤跑過來的傢伙,現在都在哪裡?他們有什麼計劃?那個他們帶回來的女嬰被你們藏在哪兒了?諸如此類的。”
拉賓心中一個咯噔,失聲驚喝:“你好大膽子,居然敢覬覦神教母神!”
喊完他就後悔了,他媽的,他又不是那些狂信徒,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是嫌威脅自己的人脾氣太好嗎?
果然,徐墨輕笑一聲後,刀刃沒有割開拉賓的脖子,卻在他的肩膀上來了個一刀兩洞。
拉賓慘叫起來,長期以來居於上位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般苦楚,立時不堪忍耐,涕泗橫流:“別,別這樣,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徐墨並不介意用些殘酷手段達成自己的目標,但也並非嗜虐之人,見拉賓服軟,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乖合作,自然不會有苦頭吃,你也知道的,這個時候你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我宰割的,合作,纔是你唯一的出路嘛,來吧,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可別說你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