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龍雪去趕集

我曾嚮往的生活就是:兩人,三餐,四季,你和我,日出日落。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爲了下一次的離別。每一次的離別,都是爲了更好的重逢。

第二天葉天路早早的就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站在河邊等着龍雪。他沒有對花小歌說這次的趕集,昨天做飯時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花小歌拉開關係,畢竟他們也不再是小時候了。

“路哥哥,你怎麼來得這麼早?”龍雪遠遠地就揮手和葉天路打招呼。

“哦,起來的早了,睡不着就過來了。”葉天路走到龍雪面前去幫她扶住自行車。

“路哥哥,給。我早上起來給你煮的雞蛋,你還沒有吃飯吧?”龍雪紅撲撲的臉蛋格外好看。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看到雞蛋,我還真餓了。”葉天路接過龍雪遞過來的雞蛋,也沒有客氣,隨意的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別噎着。”龍雪從包裡拿了一瓶水遞給葉天路。

之後他們有說有笑的向着十幾以外的鎮上走去。

風崖鎮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一個鄉鎮,它三面環山,只有東邊有一條大道直通林市。鎮子正中間是一個湖泊,雨季來臨的時候,除了村民灌溉用的雨水,所有的水流盡數流入湖泊之中。而山上的清泉數不勝數,所以村民用水不成問題。而那條湖泊也從來沒有灌滿過,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說這輩子也沒見過那條湖泊滿過。甚至有傳言說,那條湖泊裡面住了一個老龍王,當然這都是以訛傳訛的傳說罷了。

今天正好是初一,是每個月的開頭,所以鎮子上人特別多,擺攤的也多。

葉天路和龍雪把自行車找了一處空地鎖好,隨着人流向集市中走去。

“路哥哥,今天人真多,我好久沒有來過集市了。你有什麼要買的嗎?我們先買你的東西。”龍雪懂事的對葉天路說道。

“小雪,我沒有什麼要買的。我剛回家不久,用的穿的都不缺。”葉天路對龍雪說道。

“小雪,我們先買你用的吧。一邊走一邊看,如果我自己有需要買的,到時候直接買就行。”葉天路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羣說道。

“好吧,路哥哥。你有需要買的跟我說。”龍雪無奈的說道。

龍雪喜歡的都是一些小女孩喜歡的東西,每到一個賣小飾品的攤位前,龍雪都能看上半天,幸好有葉天路一路上一直護着她,有好幾次人擠人的差點把他們兩個擠散。走了半天,龍雪在無數個小飾品攤位前挑着,但是卻沒有買任何的東西,葉天路一個男孩子顯然不是逛街的料,眉宇之間已經顯現出來一絲絲的不耐煩。

“傻瓜。”龍雪嘀咕道。

“就不知道男孩子要主動一點嗎?這麼多人也不知道拉着我點,就不怕我被人擠走了,只知道擋。”龍雪在心裡說道。

“我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過來,反正還有好遠。”龍雪繼續腹誹。

突然前面一大羣人流走了過來,可能是一起來的,把一條路整整鋪滿了,擠得人聲鼎沸的。

“擠什麼擠,人多了不起啊。”

“別擠了,都沒地方下腳了。”

“那誰別擠了,攤位都快塌了。”

爭吵之聲此起彼伏,很快就逼近葉天路和龍雪面前。龍雪小臉都快黑了心裡卻想着“傻瓜,你還不拉着我點”。

一陣巨力傳來,龍雪差點摔倒。葉天路一把就把龍雪拽到了懷裡。

“撲騰,撲騰,撲騰”葉天路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許是長這麼大除了花小歌還沒有和哪個女孩子如此親近過了。

“人太多了,小雪你沒事吧。”葉天路說着話卻並未把拉着龍雪的手鬆開。

“路哥哥,我沒事,你沒被撞到吧。”龍雪拉着葉天路的手說道。

“小雪,我們上后街的奶茶店坐坐吧,等一會人少了,我們再過來。”葉天路護着龍雪說道,嘴巴里的哈氣都快飛到龍雪的耳朵裡了。(因爲集市都是集中起來賣東西的,所以攤位後面和商鋪之間還有很大的空間。而攤位和攤位之間只有大概三米左右的位置供行人走路,攤位後面的店鋪也是開着的,只是因爲店面原因物品比攤位貴點。有的地方稱攤位後面和店面之間爲后街。)

“好,路哥哥,我聽你的。”龍雪低下頭纔沒有被葉天路發現自己臉紅了。

葉天路拉着龍雪一路走到了后街,這次倒是沒有再遇到大隊人羣。他們隨便找了一個奶茶店,進去喝東西。

“路哥哥,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上個廁所,馬上回來。”他們點好要喝的奶茶以後,龍雪松開葉天路的手說道。

“嗯,那你去吧,別朝人多的地方去,快去快回。”葉天路坐到凳子上稍微仰着頭對龍雪說道。

“好,我馬上就回來。”說完,龍雪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女孩子總是很麻煩,一會要這個一會要去那裡,但是還是挺可愛的。就在葉天路一口咬着奶茶吸管,一邊心裡亂想的時候龍雪回來了。

“吶,路哥哥。你把這雙鞋子換上,看合不合腳,老闆說不合腳了還能換。”龍雪把手裡拎着的東西遞給葉天路。

“小雪,我不用。你不用給我買鞋子,我還有的穿。”葉天路推搡道。

“快點換上試試。你看你腳上這雙鞋,都破了。”龍雪故意板着臉說。

“謝謝你了,小雪。”葉天路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出來的時候太着急了,竟然沒去看鞋子老早就破了。

“正好。”葉天路把鞋子換上試了試。

“那我們走吧,回家去吧。”龍雪輕聲對葉天路說。

“啊,那你不買了,你什麼都沒買,都給我買啊。”葉天路有點惶恐。

“嗯,我沒有什麼要買的。你穿這雙鞋子,蠻好看的。”龍雪低聲說道。

葉天路低頭看着腳上的這雙白色運動鞋,心裡閃過異樣的感情。彷彿第一次,有個人在他內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

回去的路上,葉天路騎車載着龍雪。在沒有人的地方,龍雪用雙手抱着葉天路的腰。彷彿葉天路,此刻就是她的全部。

在很多年以後的每個深夜裡,葉天路想起今天的集市,今天的龍雪。想起龍雪的這個擁抱,心底最深處都會有一根刺,狠狠地刺痛着他。那個集市是他們緣分的開始,也是葉天路噩夢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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