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是我不能。
我動了動,想伸手推他,可全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祁祥可能察覺到了,動作停頓一下,擡起頭好像在看我,很快又重新低下頭嘴脣蹭着我的脖子。
接下來的兩分鐘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我身/上。
我張張嘴巴,呼吸有點兒困難,好不容易磨蹭出了一個你字就被捂住了嘴巴。
他說,“閉嘴。”
聲音淡淡的,沒一點兒感情。但我確認,他是喝多了纔會這樣,因爲地上又多了好多空酒瓶,他的樣子也不是特別清醒。
我始終在掙扎,雖然挺微不足道的,但後來還是被我摸到牆上的開關。
燈亮了,祁祥放開我被他咬紅的鎖骨,很輕蔑也很煩躁的看我。
我拉着被單往後挪,祁祥不讓我躲,而且後面已經是牆了,我只能勉強擋住自己暴露的身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要幹什麼?”我都快哭了。
他說:“你害怕?”
我說:“我不會和你那樣的。”
他冷笑,挺有意思的看我,“哪樣?”
我盯着祁祥看,他的表情就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冰塊兒,我怕他,比第一次被司辰找麻煩的時候還害怕。
我想起司辰,在出租車上我們三個還是在一起,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他能出現的時候,我問祁祥:“司辰呢?”
他說:“隔壁。所以你最好小點聲音,不想讓他聽見的話。”
我兩眼一黑,終於明白是他們倆個把我一起弄到這裡來的,我太天真以爲祁祥會是好人,更天真的是期待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司辰能來幫我。
之後的幾個小時祁祥一直在試圖親我,他壓/在我身/上,我不斷反抗,我們進行着漫長的拉鋸戰。
他因爲喝酒了,臉上有點兒紅紅的,動作也不是特別利索,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就得逞了,可我在他面前還是沒有優勢的,頂多是他不能真的碰我,但我也動不了。
祁祥還在親我,從臉頰到脖子到肩膀,他只是沒碰過我的嘴巴,像是刻意繞開的,我腦子裡亂七八糟根本無從分別他這樣舉動的意義,也沒想過他是不是在嫌棄我,又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我也不敢亂動了,只是在他靠近的時候並着腿往後縮,實在沒什麼空間了,躲一點就被他拉回去。
然後我就哭了,因爲感覺到他那裡已經硬起來了,他揉了揉我的頭髮命令我不許哭了睜開眼看他。
我照辦了,哆哆嗦嗦的問他:“可不可以不……”
祁祥斬釘截鐵的說:“別想了。”
我說:“我害怕。”
他冷漠的盯着我,手指捏着我的下巴,“等下就爽/了。”
我繼續鬧,被祁祥輕而易舉的壓住。我知道我不能和他那樣的,雖然我喜歡他。
我喜歡祁祥,實打實的暗戀,哪怕以前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但是我還是明白我就是喜歡他,看到他我就覺得開心,看到他和別人打電話,我就覺得很難過。
可是我也知道我們從始至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心中女朋友的人選。
後來祁祥不耐煩了,之間掰開我的腿試着把自己送進/去,整個過程我都像缺氧了一樣。
還沒進去,他突然就停了,擡頭皺眉看我,“怎麼流血了?”
我低着頭合上/腿。
看得出他挺掃興的,我尷尬的躲進浴室裡。過了一會兒祁祥敲門,把一身他的衣服和從我書包裡翻出來的衛生棉遞進來。
祁祥一直等在外面,我出去的時候看到他他抱着手臂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那一副瘦瘦的年輕的身體挺好看。
看到我之後祁祥就拎着我一直走到牀邊,我被他摔在了牀上,接着他自己也躺下拉過被子把我們倆蓋住。
我偷偷往牀的另一邊移動,被他發現後拉回去用手臂摟在懷裡。
他俯下身來親我的臉頰,嘴巴貼在我耳邊命令:“睡覺。”
我很緊張,但是整個人被他抱着,根本不能動一下。夜裡我斷斷續續的醒了好幾次,直到感覺祁祥輕輕翻過身,推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祁祥站在牀邊看了我很久,然後走到窗前。
我偷偷睜開眼睛,從他背後飄來菸圈分辨出他在抽菸。我知道那些不學習的男孩子會抽菸的,但是我沒見過祁祥他們抽菸,從他手指掐着煙的姿勢看又好像很嫺熟。
我挺心疼他的,肯定是有不開心的事纔會這樣。
傷春悲秋的時候我手邊震了震,因爲被埋在被子裡,所以手機沒傳出振動的聲音。我低下頭看到泛着藍光的屏幕上多了一串數字和一行小字:
混蛋,我想你了。
天已經快亮了,我看到祁祥要轉身,手忙腳亂的想讓手機屏幕暗掉,結果不小心刪掉了短信,只能閉上眼睛裝睡。
祁祥不知道,他轉過身來也沒喊我,就是重新回到牀上,平躺在我身邊,沒再抱我。
後來我又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祁祥還在我旁邊,眼前輕輕合着。
我出去做早餐的時候忘記了司辰也在這房子裡的事兒,所以他突然出現在我背後,手繞過來拿麪包的時候我嚇的把鍋鏟丟在了地上。
我說:“你怎麼……”
司辰沒說話,輕輕地瞟我一眼,眼神裡分明多了點兒別的東西。
這時祁祥房間的門開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很複雜的望了望我,後來還是一句話沒說朝着門口走。
關門的聲音響起,我鼻子酸了下。
司辰問我:“我書包在他房間裡?”
我低頭嗯了聲,然後司辰進去拿書包,我看着眼前已經準備好的兩份早餐一陣陣的頭疼。
司辰拿書包出來的時候經過我身邊,看看我做的那兩份早餐,然後把盤子端到桌子上,招呼我過去吃。
我說:“我不餓。”
他說:“做給祁祥的。你喜歡他吧?”
我沒回答,抱着被丟在洗衣機旁邊的衣服打算回祁祥房間換上,然後拿書包走人。
司辰在我身後喊了一句:“他和女朋友吵架呢。”
週末兩天我心情很差,偷偷喜歡了一段日子的人突然就那樣幻滅了,大概就是種失戀的感覺,嚴格來說,又談不上。
禮拜一我們在學校碰面,我要進教室的時候他和司辰剛好出來。他們兩個男生個子高,我那樣低着頭走路不小心就會撞到人家懷裡。
我尷尬的擡起頭,剛好撞上祁祥準備迴避的目光。
反倒是司辰衝着我牽了牽嘴角,用審視的目光盯着我脖子看了好久,直到我明白過來用手去遮擋兩天前祁祥意外留下的痕跡。
司辰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那裡還疼嗎?”
我用力低頭。
他又說:“手上的傷。”
是我理解錯了,但是司辰那個人,我總覺得有點說不清。
祁祥轉過頭來盯着我們倆,眼神有點兒陰沉下來,不耐煩的說:“走了。”
司辰和祁祥,就像一隻狐狸和一隻虎。狐狸是很危險狡猾的,可更可怕的是那隻虎,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是隻大貓,可實際上,虎是會吃人的。
正想着,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丁夢洋穿着專門改短了的校服裙子從我們班教室裡出來,衝着我燦爛的笑了一下之後兩三步追上司辰他們,大大方方的挽上司辰的手臂。
司辰迅速換了一張臉,溫柔的看着他女朋友。
丁夢洋也和祁祥打了招呼,笑的挺端莊,祁祥從容的和她搭話。
我遠遠的看着這一切,司辰把和祁祥打鬧的丁夢洋拉進懷裡,“中午想吃什麼?”
嗯,蠻溫馨的,跟偶像劇一樣。
於是中午祁祥和司辰帶着丁夢洋出去吃飯,在此之前每天跟在他們後面蹭吃蹭喝的人是我,丁夢洋是校園電臺的主持人,今天她請假了。
至於我,順其自然的落單。
高中也沒上幾個月,所謂友誼的小船兒這會兒也剛組建好一片兒甲板,而我連甲板都快弄丟了,認識祁祥他們之前,我在班上算好的朋友是林萱,以前也一起吃飯一起自習。
林萱看我沒出去吃飯就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啊?”
我們去食堂的時間算晚,沒什麼好的飯菜,但是人也少,林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喊我過去。
吃飯的時候她就和我聊天,話題和一般的高中女生沒什麼差別,我也漸漸的分散注意忽略了和祁祥那事兒。
可是,林萱突然問我:“湘湘,你是不是和祁祥吵架了啊?”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又換上一副挺正經的表情解釋:“你不是誤會什麼了吧,我和他又不是那種關係,他們和丁夢洋出去了。”
我是祁祥和司辰的小跟班,這事兒在學校裡算公開的,司辰有女朋友,自然我和祁祥的關係就很微妙。
以前我沒刻意解釋過,大約是挺享受這種誤會的。
我告訴林萱,我之所以整天和祁祥他們在一起是因爲祁祥要找我借作業。
林萱問我這幾天放學後不去自習室是不是在教室裡,我說是。她說可不可以晚上一起寫作業。
雖說每天晚上司辰也在,但我總把那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當做我和祁祥的獨處,這一點小私心讓我猶豫了。
林萱看出來了,就說:“那算了吧。”
我笑着說:“不是啊,晚上一起。”
林萱很開心,可我覺得她的開心不止是因爲我們可以一起寫作業。然後趙小川也來了,託着盤子直接坐到我們這一桌。
趙小川是我們年級的,但是不同班。高一正式開學前軍訓過一禮拜,那時候我們倆個班是挨着的,軍訓結束之後趙小川找我們班女生給我傳了小紙條,問我要不要當他女朋友。
我拒絕了。
我不想談戀愛,我一直都覺得十來歲的戀愛談不出什麼結果,只有男孩子談個幾場可以說經驗豐富。
後來趙小川也沒刻意找過我,學校那麼多人,恰好遇不見也不是什麼稀奇。
但今天,又恰好遇見了。
他說:“在食堂總看不到你。”
我乾笑下,沒回答。
我悶着頭吃飯,趙小川不時拿他的單眼皮瞄我,我不看他,他就小聲的笑,順便把自己盤子裡的炸雞腿夾給我,“沒碰過的。”
不吃白不吃。
林萱也跟着幫腔,吃完飯說要不要一起回教室,於是趙小川又送我們倆回到了教室。他們班在我們班樓下一層,而且是相反的方向,根本不順路。
趙小川目送我回到座位上,站在門外衝我擺擺手,“拜拜。”
他走了我纔看到自己桌上有個一次性飯盒,也不知道放在這裡多久了,飯菜還冒着熱氣兒也不像吃剩打包回來的。
我轉過頭去看到司辰,他牽起嘴角對我笑了笑,“吃過了吧?”
祁祥的座位是空的,他不在。
整整一下午祁祥都不在,我趴在窗戶上朝着籃球場望過去,他在打球呢,來不來上課老師也不會管他,可我記得祁祥挺在乎平時成績那一欄的,司辰笑他是怕老媽。
其實那份飯是司辰回來的時候心情好順便打包給我的,他後來告訴我的。
祁祥沒那心情,聽說還因爲和女朋友吵架的事兒惆悵。我也挺惆悵。
下了晚自習之後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和我說好要一起留下做作業的林萱,她好像還心不在焉的。
司辰也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和祁祥一塊兒回來。
祁祥從教室外面進來,視線落在我身上,又看了看我旁邊的林萱。
林萱笑一下打招呼,祁祥根本沒理她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拎着書包往外走,司辰聳聳肩歪着腦袋問我:“失望啦?”
也能當做是問林萱的。
然後林萱就追上祁祥,“你不寫作業了嗎?”
祁祥冷着臉推開林萱,“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
祁祥擡眼看看我,又對林萱笑了下。
乍看上去,那笑很溫和,可是他說:“別給臉不要臉,給你三秒鐘從這裡出去。”
林萱都快哭了,祁祥也只是不以爲然的笑笑,甩開她大步走出教室。
司辰也走了,林萱是逃走的,把桌子上的書本隨便扔進書包裡沒和我說一句話就跑開。
環顧四周,整間教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作業寫完都十點多了,樓道里剩下一點微弱的燈光,操場那邊已經黑漆漆的了。
我怕黑,不是之前祁祥要我留在教室裡寫作業的話我不會待在這兒,現在他們不在,我一個人出去挺怕的,學校爲了省電也把樓梯那邊的燈都關了。
我摸着黑下了六層樓,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碰上跑着過來的祁祥和司辰。
他們兩個交換一下眼神,司辰就過來拉着我的手腕一起往裡跑,祁祥轉過身往學校外面跑。
我跟不上司辰,幾乎就是被他拖到了教學樓後面,話也說不上一句。
好不容易他停下來,又捂住我的嘴,小聲說:“別出聲,等下我走了之後你就去自習室裡待着,等我們去接你。”
我不懂,我問他:“怎麼回事?”
司辰沒說話,把書包摔在地上就走了,我偷偷躲在牆後面看他離開的方向才發現學校外面站着好多人,有幾個很眼熟,是那天在桌球室裡騙我喝酒的。
我們學校很小氣,不止樓梯間的燈都關了,常年坐鎮保安室的也是個經常曠工的老大爺。
今天老大爺又不見了,所以祁祥司辰在校門口和人打架沒人管。
那天的桌球室是別人的場子這些人下手多少會有分寸,今天不一樣,我明白沒那麼簡單了。
至於祁祥和司辰,他們年少氣盛的都是不服輸的人,明知道打不過也不肯跑。我看到祁祥被揪住了衣領緊接着捱了好幾個拳頭,他就像不要命一樣打回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也明白不能慌慌張張的就過去給他們添亂,但什麼都不做,他們兩個肯定會吃虧。我聽司辰的話往自習室方向跑,但不是去那兒等他們回來,我要去找值班的老師幫忙。
上樓的時候因爲跑的太急我撞在一人身上了,我悶着頭說對不起,可他不肯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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