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他媽滿療養院找江醫生這事兒到底還是還是讓小護士傳到在北京放假的江瞳那裡了。
然後江瞳瀟瀟灑灑的選擇辭職,準備回美國繼續學業。
然後她通過江皓和我說了一句對不起,這事兒她真的沒什麼錯,換我也未必對自己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的人一直冷靜的公事公辦,真正讓我不能接受的是司辰他媽的態度。
我想,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被她接受。
至於我突然上了娛樂新聞,江皓以一個私生活經常被曝光在娛樂版的過來人的身份提醒我:“你這是得罪人了。”
我想不通自己能得罪誰,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接着我和司辰又回了北京,他媽這麼鬧騰下來司辰卻一直堅定的站在我這邊,還因爲我在s市待的不開心就提前陪我回來。
其實我心裡很感激司辰能這麼維護我,也爲自己始終沒能爲他做過什麼感到慚愧,但我就是那麼不會表達,說不出謝謝或者對不起,更不敢再做什麼保證,只會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把他抱得很緊很緊,一遍遍說永遠不分開。
我們又恩愛了一陣子,我忙於錄音和排練北京天津兩地跑,司辰同樣在他媽和陳識這個絕對完美主義的壓力下日復一日的重複枯燥的生活。
在這個階段裡,我甚至有點兒喜歡上這種聚少離多的感覺,因爲錄音不順利,因爲結識了新朋友,我經常留在北京過夜,公司甚至給我準備了宿舍,再後來,slam也到北京發展,明明在同一個城市,三五天才匆匆見上一面也很平常。
有時候我說,這樣打打電話就很好了啊。
司辰只是淡淡的笑,告訴我他也很忙,整天被陳識抓着練習練習練習編曲編曲編曲,就算我去他也沒空陪我。
我只能聽見他安慰的聲音,卻猜不到電話另一邊他寂寞的樣子。
祁祥來唱片公司找我,還帶了一大包東西。
我表示不解,然後祁祥解釋:“前陣子去s市出差,阿姨讓我給你帶的。”
我打開看了下,大多是補品,可能因爲過年那陣子我瘦了吧,精神又不太好我媽纔不放心的,祁祥掃了東西兩眼,然後又認認真真的端詳起我的臉,他說:“臉色是不好,你是不是病了?”
“不會啊,可能太累了。”
祁祥一來我就休息了,剛好是午飯時間,我說:“那我請你吃個飯吧,謝謝你幫我帶東西。我叫司辰也過來。”
祁祥答應之後我就打電話給司辰,陳識接了,沒好氣的跟我說了句司辰沒空就掛斷了電話。
通常陳識這樣是因爲他們在練習,而且不順利,況且slam第一個單曲就要發了,陳識最近精神不是一般緊張。
我衝着祁祥吐吐舌頭,“不行了,他們家偏執狂不放人。”
祁祥沒再說話。
跟公司的人打了招呼之後我就和祁祥出去吃飯,也沒選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公司附近一個商場裡面的餐廳,我現在還不是明星,走出去也沒幾個人認識。
祁祥遷就我,點的菜都是口味清淡的,關鍵我這幾天對着白水煮菜都沒什麼胃口,公司也確實有要求要節食,但我最近的樣子已經有點病態了,只不過我沒當回事。
祁祥問我:“你和司辰幾天沒見面了?”
我數了下,“可能,一禮拜了吧。”
“你這樣他不知道?”
“我哪樣了,不是挺好的嗎。”
逞強笑了一下,隔壁桌飯菜味道騙過來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了,捂着嘴往衛生間跑,吐了個天昏地暗,這麼吐完一次之後不止沒有覺得哪兒舒服,反而更難受了。
口紅也花了,勉強維持氣色的東西被洗掉之後,鏡子裡的我怎麼看都像個病人,又不得不帶着這張病人臉回去。
祁祥看我的眼神,挺複雜的。
他問我:“多久了?”
“什麼多久?”
“沒胃口,想吐。”
“……”
大概從回北京的時候就這樣?我也說不準,沒胃口是經常,這麼吐其實沒幾次。
祁祥又問我:“生理期呢,正常嗎?”
這問題,未免太直接了?
我肯定不好意思和祁祥討論這件事,但他確實提醒了一個我不得不去注意的可能,和司辰的最後那次,我們沒做措施。
現在轉移話題已經拯救不了我,我乾脆掏錢包準備結賬,和祁祥說我得回去了。
他也不爲難我,就說了句:“記得跟司辰說,讓他陪你去醫院。”
我乾乾笑了一下,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兩眼一黑,然後不省人事。
我以爲自己暈了很久,事實上也不過三五分鐘,這次是因爲血糖低,祁祥給我吃了一塊巧克力就好多了,
然後他說,“司辰剛打電話給你,我讓他過來了。”
“我真沒事,我還是回去吧。”
“我陪你。”
吃飯的地方離公司不遠,但是隔着條馬路,祁祥直接告訴我他怕我在馬路中間再暈一次,雖然我沒那麼嬌氣,但凡事都有個萬一,這份好意我接受,也不覺得需要避嫌。
祁祥把我交給公司的人就功成身退,過了快兩個小時司辰才趕過來,他到的時候我已經很老師排舞了,動作很大,我都不知道自己腦門兒上的累的出汗還是冒虛汗了。
司辰跟人打了招呼之後就帶着我去休息室,“怎麼還不休息?”
“也沒什麼事啊。”
“祁祥讓我陪你去醫院,到底怎麼回事。”
我腦子空白了一下,關於那種可能,我其實是打算自己先驗證一下再和司辰說,他現在這麼突然的問我,我心裡挺沒數的。
司辰也沒想這麼多,就是帶着我去醫院,到了醫院看到來來往往幾個大肚子的孕婦後他才愣了一下,問我:“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先查查再說吧。”
查吧,早晚也得查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答案是肯定的,我摸了下比前幾個月還平的肚子,有點不敢相信這裡面竟然也孕育了一個生命。
但我,並沒有做好準備。
不止沒做好準備,甚至對我來說,這個時候懷孕絕對是個困擾,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反而就是那種生病的感覺。
司辰和我的反應不同,雖然他的眼神也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但是他嘴角分明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司辰是開心的,對這個孩子的渴望雖然變現的很含蓄,卻依然讓我做不到自欺欺人。
醫生還說,雖然我有點營養不良,但是孩子很健康,發育的很好,已經三個月了。
這個假也是不得不請了,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紅燈,出租車剛好就停在商場旁邊,櫥窗裡展示的是嬰兒用品,司辰一直往那邊看,眼神既期待又溫和。
把我送到宿舍安頓好之後他還出去買菜,我偷偷看他剛剛在電腦上查過的資料,全都是有關孕婦的,該吃什麼該注意什麼,這才幾個小時,他已經這麼上心了。
司辰伺候我吃飯,司辰伺候我洗澡,司辰伺候我睡覺。
他真真的把我給捧在手心上了,也和我說等過幾天我身體好一點就回s市跟我媽談結婚的事。他連他媽都沒提過,又說我們的孩子會在國慶前後出生吧,這樣每年生日都能放長假,我表現出猶豫不安的時候,司辰甚至說:“我會陪着你照顧你,slam那邊,我想我暫時退出陳識可以理解的。”
“不要。”這次我表現的很激動,“你們那麼拼命纔有現在的成績,好不容易出單曲了你怎麼可以退出,就算slam沒有你無所謂,那你自己的夢想呢?你不想和他們一起開演唱會出唱片了嗎?”
我承認我的反應激烈了一點,這個反應和不理解司辰放棄slam有關,也和我自己不願意放棄有關。
我把他的手攤平輕輕握着,“其實我不想這麼早結婚,你和我,我們的夢想現在都是剛剛起步。”
司辰皺了皺眉,可能他覺得不結婚怎麼要孩子,然後他明白了,眉也皺的更緊。
我只能徹底把話攤開,這是我這幾天考慮後的決定,我一個人的決定:“孩子我不想要,再有兩個月電影就上映了,所有人都會聽到我唱的主題曲,我不可能大着肚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管是生孩子還是結婚,我們可以往後計劃一些,其實三十歲也不晚,圈子裡那些大牌不都是三四十歲還不結婚麼,我們還有好幾年呢。”
司辰低下頭,“我只想和你做普通人。”
“……”
他接着說:“不要孩子,就是殺掉他。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湘湘,那是條生命。如果不是這個意外我可以答應你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我都能等你,但他現在已經存在了,我們不能殺了他。”
“可他不是,他現在還沒有樣子,沒有思想不知道疼,還只是一個細胞而已。”
這一次,司辰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我明白,我話說的過分了,但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我和司辰的孩子,在這個時候還不能阻擋我追求那個一直另我着迷的舞臺。
(可能大家覺得陳湘自私,但這個陳湘就是比較現實的性格……因爲被司辰傷過那一次之後……很多事都有個成長的過程,她現在不在乎這個孩子,以後或許會很在乎另一個,只是心疼司辰沒有這種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