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們回到家以後,石誠纔開始跟我說女鬼的事情,但卻並沒有說他早已經知道,而是說自己也是剛看到金紅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我問她:“那你知不知道她就住在你家別墅的後面。”
石誠馬上說:“那裡一定不是她的住處,她也不會住在那裡,你看到的時候很可能是她故意在那裡出現,目的也許就是嚇你。”
“她嚇我幹什麼?我又沒殺她,又沒扔她的,這麼好的人。”我有點膽怯地回道。
石誠卻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才說:“看樣子她也不想傷你,可是她爲什麼大費周張的,最後卻什麼結果也不要呢?這實在讓人想不通。”
我馬上想到了林總和他老婆的事,也跟石誠說了一遍,然後說:“她哪裡是沒要結果,她本來就是帶着怨氣復仇的,現在害她的人都死了,她不是也值得了嗎?”
石誠搖頭:“你不知道,這些修行百年以上的鬼,雖然說不上有多厲害,但是卻絕對不能小瞧,而且這個金紅不但在年份上有修爲,還用了很多女人和孩子的血和生魂,以她現在的修爲比那些千年的鬼也不差什麼。”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馬上問石誠說:“金紅自己也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果,那她這麼害人,以後會怎麼樣?”
石誠轉頭看了看我,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沒人知道她要幹什麼,我一開始以爲要你的人是鬼靈,他也確實有要你的動機,但是現在看來,連他好像都是被利用的,真正想用你的應該就是這個金紅,但是她會拿你去做什麼,卻一點也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所以更害怕,一個女鬼,想要一個活人,如果不是想殺了我吃肉,那她會做什麼了,也利用我借胎鬼童子的身嗎?可是石誠不是說了,過了十八歲我就沒事了嗎?而且那個時候來搶身體的鬼童子明明就被他打走了的。
這些事情誰也想不明白,但是金紅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能安全,心裡難免忐忑。
天亮以後,我們開車回家,本來是出來看錶哥的,結果這一趟好,不光是看了,還把人也弄成了傻子,石誠告訴我,那個金紅的魂,就是跟表哥在一起的女人,已經被他們弄散了,也就是說,現在金紅只剩兩個魂了。
但是對於表哥的事情,他又說不上原委,只說等這件事情結束再說吧。
我不知道回去怎麼跟爸媽說起這件事情,自己嘟囔的時候,石誠卻說:“這有什麼難說的,你只說自己來看過這後,跟我又出去玩了,至少你表哥去了哪裡,會怎麼樣,難道最關心的不是姑姑和表嫂嗎?”
說起這個,我就不得不問他:“那你說姑姑知道表哥這個事情嗎?”
石誠邊開着車,邊跟我說:“肯定知道一點,不然也不會把孩子都帶回農村去養着,但是我估計他們只是覺得表哥不正常,至於出什麼事可能還不清楚。”
這個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了,但讓人心裡特別不舒服,回想起整個事件,從最開始我們去林總的酒店開始,每一步走下去,都是別人布好的局,儘管最後結果跟對方設定好的不同,但是對我們來說,真的糟糕透了。
最重要的是,我雖然跟石誠已經徹夜長談過了,仍然有很多東西不太清楚,比如鬼靈明明也很厲害,小年的時候能布那麼大的局出來,那又爲什麼甘心被女鬼利用呢?
用石誠的話說,鬼靈的年齡要比女鬼大的多,而且修爲也不輸給她,那明明一個人可以做的事情,跟人合作,好像有點不太合理。
還有,像林軒,老道士和我表哥這類,之前覺得好牛,現在跟女鬼他們一比,就成了小嘍囉,可是正是由於這些小嘍囉,事情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是以金紅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個,早已經投胎成正常人的林總老婆和女兒弄死,那還是手到擒來的事,又何必中間又利用他們呢?
而且整個過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漏洞百出,不是我們太厲害發現了女鬼的佈局,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她故意露給我們的,包括我去別墅的時候,在陽臺上看到她。
她既然爲了報復殺人,又或者爲了把我弄走,悄悄的做這些事情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大張旗鼓,還故意讓我們往套子裡鑽?
太多的問題,我想不明白,問石誠,他也好像一知半解。
金紅說的對:“石誠要笨死了,還沒有我聰明,我特喵的想申請換老公。”
兩人一回到家裡,我媽果然有一大堆的問題在那兒等着,連我們去哪兒玩了都問的清清楚楚,幸好兩個人一開始就合計好了,纔沒有再被她抓住把柄。
不過關於姑姑和表嫂,我不敢提,因爲怕扯出這事,我媽再問個沒完。
但是晚上跟石誠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卻說:“不如我們去看看姑姑,反正過年也是要走親戚的。”
“石誠,你丫又想作死了,我們一過年就到處浪,一家親戚都沒走,現在我爸媽早帶着禮物跑了一遍,你再巴巴去一趟,不是明着告訴他們有問題嗎?”我鬱悶地說。
石誠卻伸手在我鼻子上颳了一下說:“笨,咱們不說去他們家就行了,反正帶上禮物串們,他們也不會趕咱們出來,回來的時候爸媽問了,就說想他們了又怎麼樣?”
其實我自己心裡也特別想去看看,尤其是那兩個孩子,所以雖然一開始聲色俱厲地反對石誠,被他一遊說,還是答應了。
結果第二天,還沒等我們兩個出門,蘇麗那兒就來了電話。
“盈盈,你今天在家裡嗎?我要去你們家拜年,現在就在路上了。”她在那頭說。
“啊,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剛準備出門呢?”我說着,但是又馬上改口說:“算了,你都在路上了,來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急事。”
蘇麗是坐公交來的,到我們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石誠說聽我們兩個小姑娘說話不方便,所以自己提前出去了。
蘇麗把手裡的禮物放到桌子上,又客氣地跟我爸媽打過招呼以後,才拉着我說:“我有話跟你說。”
她是第一次到我們家來,什麼也不看,甚至連跟我爸媽打招呼都有些敷衍,所以我一早斷定,她是有事纔來的。
我把她帶到我的臥室,兩個人並排坐到牀上後,蘇麗的眼圈就開始紅了。
其實按照我們這裡的風俗,過年的時候去別人家裡哭是很不好的,所以我一看蘇麗這樣也很慌,倒不是因爲迷信的以爲她會帶來什麼,但是卻真的有點爲她擔心。
她急急地拉着我的手說:“吳鋒又來找我了。”
“你說什麼?吳鋒找你了,他還有臉找你?他找你做什麼?”我幾乎氣暈。
蘇麗說:“他說那件事情一點不關他的事,他也是爲了保護我才那麼做的,如果不是跟我分手,那天晚上受傷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看着蘇麗,突然弄不清楚現在蘇麗的腦回路了,吳鋒明顯就是一個渣渣,我敢肯定他就算是回來找她,也不是重新發現了她的好,而可能是他別無選擇的下,蘇麗又成了一個合適的備胎。
“那你還記得他跟你分手的時候,你往車上撞的事情?你如果那時候真的出了意外,他還會說是爲你好嗎?”我平靜下來以後,給蘇麗解釋道。
她卻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在大昌醫院的情形,急急地說:“盈盈,他是我的初戀,我們好了那麼長時間,我相信他。”
大爺的,我真想一腳踹死吳鋒,當然,此時我連打蘇麗的心都有了。
她說:“我爸反正不準備讓我上學了,由其去相親,嫁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還不如再回到他身邊,最起碼我們還是彼此瞭解的。”
我氣的跳腳,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蘇麗的腦子此時裝的是屎。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直着脖子問她:“你都決定好了,還來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