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失望了,電梯只下去四五層就停了下來.
我正着急着想轉到按鍵那裡再按一下,但是卻發現裡面的燈快速閃了兩下,接着就全部熄滅,我們一下子陷到黑暗裡。
電梯裡仍然有他們兩人打鬥的聲音,可是我什麼也看不到,亦不敢說話,因爲怕那個男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在這樣什麼也看不到的情況下,我很可能一下子就被他弄死了。
但我也很快想到了手機,忙着打開,微弱的光讓我一下子看到裡面的情形。
小紅的鼻子和嘴角都是血,而那個戴口罩的男人,還不依不饒地想辦法攻擊她。
瑪德,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尖叫着就向他衝過去,我的本意是,哪怕是抓着胳膊咬一口也比較解恨的,但是我剛一過去,他一腳飛起,直接踹到我的肚子上,在狹小的空間裡,我從他身邊直接摔到電梯的牆上,然後又落到地上。
肚子裡頓時就像一團火燒着了似的,熱辣辣的疼,手機掉在地上,光還亮着,照着來回打鬥的黑乎乎的人影。
小紅的身上又被打了一拳,她的臉往一邊歪過去,好半天都沒有直起來。
那男人也不說話,轉身去按電梯時,好像才發現電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壞了,他嘴裡罵了一句:“臥槽”,接着就把眼光又轉到小紅我們兩人的身上。
這個人應該不是鬼,因爲平安扣已經回來了,就戴在我身上,如果他是鬼的話,至少打不了我,可是我特喵的現在就跟死了一樣。
“你是什麼人?”我蹲在地上,壯着膽子問他。
那男人一步跨了過來,沒有回話,一腳就往我身上踢來。
小紅一下子撲了過去,很快兩個人又打到了一起,昏天地暗的時候,手機也滅了,整個電梯重新陷入的另人窒息的恐懼裡。
我們兩人肯定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也沒有那麼容易妥協,而且在兩個人同時跟他纏鬥的時候,又因爲光線看不到,所以對方似乎也受了傷,從語調裡不難聽出,他越來越不耐煩。
我抓着這個機會說:“這樣一直打下去,就算是我們兩個死了,你也討不了好,不如先想辦法出去。”
那男人暴跳着說:“去頂樓就可以,別的地方免談。”
人在生氣的時候,基本是最容易攻破的,這個是心理學家說的,因爲一個人如果內心穩定,對一切瞭如指掌,他是不會暴怒的,只有在事情出乎自己所料的時候纔會慌,纔會怒。
所以我聽到這個男人這樣跟我們對話,心裡大概就有了譜。
接着他的話說:“爲什麼去頂樓,一樓不是一樣打嗎?再說了,還可以去我家,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談談。”
“呯”的一聲,應該是小紅又被他甩了出去,撞到電梯的牆上,很快就摔落在地,她很長時間沒有爬起來。
我尋着聲音過去扶她,那個男人也沒有再次下手,他的目標好像是我,因爲打我的時候基本都下手很重,而小紅只是因爲她攔住了他,才引他動手的。
目標是我,又往死裡打,那這個人就跟我是死仇了,可是跟我有死仇的,又在大昌市的人,很容易就會想到林軒的爸媽。
在錯綜複雜的關係裡分析出這個結果後,我立馬對那個男人說:“你是林總派來的對吧,而且他讓你要我的命?”
那男人半天沒說話,因爲電梯裡很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這種沉默裡基本可以斷定,我說的對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既然是要我的命,那在什麼地方都一樣,以他現在的能力,把小紅我們兩人活活打死都沒有問題,可是又爲什麼一定要往頂樓帶呢?
難道上面還有人在等着?
小紅已經被他打的很嚴重了,我扶着她的手根本不敢鬆,一鬆她就直接往下滑,可是站在黑暗裡的男人一直不說話,與我們就這樣僵持着。
耗時間對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所以我也不急着催。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又去按那些電梯裡的按鍵,不過跟預料的一樣沒有效果。
“劈劈叭叭”一頓按後,還氣極敗壞的朝着電梯裡踹了兩腳。
我扶着小紅縮在角落裡,儘量不去觸怒他,讓他自己發火。
時間還在往前推進,對於電梯裡的情況沒有任何緩解,但這個時候,小紅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男人一下子就停了手上的動作,一步竄過來就往她身上搶手機,我快速側身擋住小紅,卻被他如鋼勾一樣的爪子一把抓了起來,毫不留情的甩到一邊。
跟電梯牆的撞擊讓我頭痛的要命,而且兩眼直冒星星,好半天不能說一句話。
小紅的手機也順利被他搶到了手裡,他看了一眼屏幕,拿起來就往地上摔去。
手機有一秒鐘的停頓,但很快就又響了起來,而且還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嗡鳴聲,我心裡不免一陣發笑,瑪德,我大中國現在也硬氣了,整的手機都特喵的摔不爛,跟好多年前他們用什麼基什麼亞砸核桃一樣樣的。
男人已經被整的快瘋了,一看手機還在響,就快速拿起來,手在上面一頓亂按,邊按還邊咒罵着。
到最後,手機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而這裡面唯一的光亮也再次消失,他氣極敗壞地說:“我特麼的就是受人所託,搞不清楚他們要殺你,可是現在老子想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說這話時候,人已經往我走了過來,腳步像魔鬼來臨一樣,啪嗒兩聲就到了面前。
他伸手掐我脖子的時候,小紅也過來了,但她扒不開對方的手。
我的呼吸一下子被切斷,加上剛纔的摔打,渾身已經用不上一絲力氣,眼睛努力的想看點什麼,但除了一團黑,什麼也看不到,就連小紅的聲音都聽不到似的。
我覺得我馬上要死了。
正在這時卻聽到頭頂一陣巨大的響動,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又是“咚咚”兩聲,接着就像是極速拉動鏈條的聲音。
電梯“譁拉拉”就往下掉。
一個人撲到我身上,快速把我往地下壓,而掐着我脖子的手這個時候也鬆開了。
男人焦躁的聲音在問:“怎麼回事,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撲倒我的是小紅,但她一意識到那個人鬆手,又馬上把我往上拉。
我們都知道電梯在往下掉,努力想站起來抓住兩邊的護攔,但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而且時間又急。
那個男人顯然對此沒有一點了解,他不停的走來走去,像要把電梯拆了似的。
往下的速度非常快,我剛把手扒到護攔上,就聽“呯”的一聲巨響,立刻五臟六腑要被震裂一樣,意識有一秒鐘的停頓,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又做了那個夢,桃園裡遇到了兩個男人,一邊獰笑着向我走近,一邊把手裡的刀往我身上劃拉。
這次他們得手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巨疼,急的“哇哇”大叫,但是他們卻並不停下手裡的動作,還一邊割着,一邊發出怪異的笑聲。
死亡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最後的時刻裡,竟然看到了石誠向我走來。
他的臉很紅,是那種泛着紫色的紅色,眼睛也是紅的,但是裡面卻帶着水潤。
他慢騰騰地走到我面前,手握着我的手說:“盈盈,你放心,我會爲你報仇的。”
“我去你大爺的,誰讓你丫給老子報仇,你能不能先把這兩貨給我整死?”我狂叫着。
但卻看到他的臉突然笑了起來,而且在笑的過程中慢慢變成了另一個人,不是石誠,是三月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