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從一間屋子裡走到另一間屋子。
進去以後才真的發現這裡有問題,雖然這棟房子外面的結構跟石誠那裡一樣,但裡面卻早就被林家改裝過了,所有的房間好像都有特殊的裝置,裡面的設備也很讓人納悶,竟然有成套的醫療工具,當然這些東西全都是被鎖起來的,不過這種鎖根本就擋不住藍星而已。
我們很快把一樓看了一遍,但卻沒發現任何入口,藍星站在那裡皺眉說:“怎麼會沒有口呢?好怪哦。”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說的話裡,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也不便接腔。
他自己站了一會兒後,就轉身順着樓梯往上走,這下我更奇怪了,如果真有地下室的話,入口難道不是應該在一樓嗎?誰特喵的閒着沒事把地下室的入口弄在二樓,然後中間隔一間房子再下去,這不是多此一舉?
可是無論我有多少疑問,對於藍星來說都沒什麼用,他繼續着自己的行動,而我連問他都懶得問,實在是覺得他並沒有石誠那麼好說話。
兩人很快就到了二樓,本來以爲這裡也會像石誠的家裡一樣是做客房用的,沒想到進去才發現,瑪德這裡哪裡是家,簡直就是診所,每一間房子打開,裡面都是藥櫃和器材,甚至連手術室都有。
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些被賣器官的人,難道林軒的爸爸還參與這個事情?
這個想法讓我很長時間都緩不過勁來,難以想像一個這麼有錢的人了,爲什麼還要做這種要命的事?而且從我們縣城到大昌市,從農村到城裡,從那些街頭拐賣的人到現在的看上去有錢有勢的林家,這個範圍太廣,完全是我剛開始想都不敢想的。
藍星並沒有很着重地看那些東西,眼睛都是盯着牆上或者地下,很努力的在找他所說的入口。
我站在屋子中間,看着他慢慢走過的身影,一時之間更是不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能力太強,如果說爲我做什麼事的話,總是會讓人產生懷疑,因爲既是他什麼也不做,如果強行把我怎麼樣,我絕壁沒有任何辦法。
在二樓找了一圈,藍星的眉頭越皺越緊,嘴裡還唸叨着說:“早知道不讓他們走了,至少問問下去的入口嘛!”
說着話就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一個人回來。”
還沒等我回答,丫的突然就在眼前消失了。
對,消失不見了。
我怪異地看着眼前虛空的地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走掉,這個房子給我一種非常不安的氣息,我現在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一點也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
匆忙跑到樓下,正要往外面走,卻發現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把門從外面鎖起來了。
這下是真的有些傻眼了,我不太相信這事是藍星乾的,他雖然很厲害,但是心機沒有那麼深,而且以他的能力就算是我跑出去,他也能很快把我找回來,根本用不着多此一舉,可如果不是他,這個事情又會是誰呢?
焦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林家的人,如果真是他們,除非藍星快點回來,不然我可能就慘了。
這麼想着又忙拿起手機給孟浪打,讓他快點往這邊趕。
這邊電話還沒掛斷,我就看到外面一條人影快速閃過,沒看清是誰就不見了。
我不敢在一樓停留,自從這裡安靜下來以後,就到處透着詭異,如果真的還有地下室,那會不會林家人現在就有在裡面的也不好說,萬一他們出來,第一個要逮起來的一定是我。
瑪德,真的被藍星害死了,沒事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他想查什麼自己來就行了,我現在還是病號啊。
二樓也不太安全,一口氣直衝三樓。
三樓的房間從外面看,跟下面的也沒什麼區別,但是沒有藍星,我就打不開那裡面的門,只能在外面的走廊裡轉了一圈,並且找了一個相對好的位置觀察着樓下的動靜。
整棟樓都沒有一絲聲音,燈光照在白色的牆面上,像在太平間裡,慘白森冷。
我在陽臺上站了很久,感覺腳都有些麻了,但仍沒看到藍星迴來,心裡不免有些害怕,瑪德,這傢伙不會把我丟在這裡,然後自己跑走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要幹什麼?
很多事情現在都想不清楚,然而對於林家的異常卻是顯而易見的,我只希望孟浪能快點來,然後去查查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事,至於那個神經病藍星,壓根不敢把事情賭在不正常的人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遠處的天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城市的燈火遙遠而且疏離,像在另一個世界,而我身在一棟沒人的別墅裡,到處都充滿着難以言語的壓抑,在這兒越等心越寒。
忍不住往陽臺上走了幾步,活動腿腳的同時,也不敢放鬆對下面的監視。
遠處一輛車開了過來,我心裡一下子就升起了希望,看這樣子應該是孟浪到了,但那輛車很快就拐進了別人家的房子裡。
自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嚇的直接就跳了起來,如果不是陽臺上的欄杆夠高,我特喵的就要摔下去了。
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帶着妖媚的陰冷,不久前我在紫石山聽過,石誠說那個人是宋家的女婿,是鬼。
好不容易站穩腳,轉身去看的時候,那裡卻什麼也沒有。
一個低低的笑聲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仍然是那個聲音,我都快嚇出神經病了,趕緊離開陽臺的角落往另一側跑,但無論我走到哪裡,那個聲音都跟在我身邊,在笑或者說他在等我。
完全搞不清楚林家跟宋家怎麼又扯到了一起,但是一想到之前他們做的那些事,我真的周身發寒。
實在沒有辦法,從三樓一路往一樓跑下去,下樓梯的時候幾次差點失足掉下去,慌張和恐懼已經讓我失去理性,就想快點離開這裡。
可是一樓的大門仍然緊鎖着,而外面我要等的人沒有一個來的。
那個聲音又說話了:“你想走嗎?”
這特麼的不是廢話嗎,有這麼一個陰陽怪氣的鬼在這裡,誰不想走啊?
但是我不想跟他說話,這個鬼我們已經較量過了,我不是他的對手,那麼我此時說的話除了向他傳遞我害怕的信息,有可能還會給他更多瞭解我的機會,這個對我太不利了,就算真是被他弄死在這裡,也儘量少開口。
他又開口了,聲音很粗,但卻掐出一副女人的嬌媚,聽的我雞皮疙瘩直往下掉:“你想出去就告訴我嘛,我放你走。”
我心裡一下子升起了希望,難不成這鬼是來救我的?
正想順帶給他說聲“謝謝”,沒想到他又接着說:“反正走到哪裡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去你大爺,還以爲自己是佛祖呢,就你那像雞爪子似的手掌,老子一口氣能吃十幾個,不過,嘔,我真的吃不下去啊,一想到他之前跟我說話的時候,嘴裡還散發出一陣陣的臭味,那他的手也只不過是腐爛的屍體而已。
整個人都不好了,茫然地看着空氣裡的某個點,腦子有短暫的停頓,一點也搞不清楚此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在這時,卻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響動。
我快速轉身,還沒看清外面來的人是誰,眼前就是一黑,接下來什麼了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