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習慣帶在身上,現在基本不會去看,尤其現在,每次唸完之後,都會讓我神智不清,更是不敢輕易看。
所以老和尚說要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給他了。
石誠也沒說什麼,見他走後,反而安慰我說:“他見識廣博,也許能理出一些頭緒。”
但當我們要走時,老和尚跟我說的話卻跟之前石誠說的一樣。
“秋施主,這個靜心咒表面看上去是以和,以平爲主,正常修行的人唸了也沒什麼關係,但你不能念,只要一開始唸咒必定會啓動鳳眼睜開,同時也會迷亂你的心智。”
他是把我單獨叫出去,很平靜地說的。
我自己其實對這個並沒有非念不可的想法,但是每次念都是因爲遇到了鬼,如果不用這個去震懾可能就會沒命,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並不是誰都能夠理解。
老和尚像看透我心事似地說:“他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住一些陰靈,但反蝕的結果也很嚴重,所以還是要慎重。”
我點頭,此時真是慎重地問他:“那爲什麼別人可以念,我不可以呢?我記得有一次石誠還念來着,好像威力還挺大的,也沒什麼問題。”
老和尚點點頭說:“是的,同樣的一種東西並不一定適合每個人,秋施主就是不適合念這種咒的人。”
這我就不懂了,爲什麼單單我不可以,可那個人又送給我了呢?
難道是她居心不良?
但想想當時去的地方和遇到的人,又覺得不太像,人還是習慣以貌取人,總覺得長的那麼美麗和善的女人,不可能會對我藏有殺機,況且我跟她又是第一次見面,也不會有仇恨之類啊。
這個話題到這裡基本算是結束,在出去之前,他又鄭重地說了一次:“您應該當成禁忌一樣去遵守,不可以有任何僥倖,因爲他的傷害不是突如其來,而是一點點的滲透,也許到你覺得不正常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出來的時候,石誠他們已經在廟門口等着了,也沒有人問老和尚到底跟我說了些什麼,一行人開車下山,往大昌市開去。
我們剛進家不久,孟浪也來了,看情形應該是回來之前石誠就約了他,所以幾個人圍坐在客廳裡。
我作爲這裡的女主人,自然要忙着沏茶倒水,而小雪則幫我切了一些水果也擺在那裡。
石誠先開口:“事情比我們想像的更大,牽涉更多,現在所知道的一邊是桃園墓室那邊的陰靈,再有就是柴家的人也牽了進來,還有宋氏,而且我總覺得這背後應該還有人在,這個人才是盤算整局的人。”
劉勇點頭說:“從行爲上看好像還有點熟悉。”
孟浪接過一句:“會不會是我們之前對付過的陰靈,僥倖跑掉了現在又回來找事兒?”
“這完全有可能,但就我們對付過的,超大的BOSS都幹掉了,那些小陰靈又不足成事,到底是誰可以留到現在還能做怪呢?”
幾個人說到這裡,陷入短時間的沉默。
我一想到這個事情幾乎貫穿所有的陰靈,還有和我們打過交導的鬼魂,就覺得特別恐怖,尤其是那個宋氏,雖然消失過了兩個,但不是還有一個鬼女婿嗎?他差點把我帶到墳裡去,而且還出現在林軒的家裡。
包括桃園墓室裡的小鬼,也很厲害,像這麼強勢的陰魂確實不是誰都調離的動,但到底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能把他們全部整合到一起,又針對我們呢?
或許不是針對我們,他們自有目的,只是石誠他們剛好進去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才引起他們的注意。
想到這些忍不住想起跟林軒和老道士勾結過一鬼王,還有金紅。
“你們想過沒有,這些陰靈是有意針對我們,還是自有計劃呢?”我問道。
幾雙眼睛全部都看着我,最先開口的就是劉勇,他淡淡地說:“針對我們俱多吧,宋氏有仇,柴家現在也成了仇人,三月桃花那裡,嗯,現在也是仇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向石誠看一眼,這令我非常不舒服。
但從他的話裡我聽出來了,其實說是仇,根本就與孟浪他們無關,應該都算是石誠我們兩個的仇人纔對,而他們只是被拖下水而已。
“那大昌學校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在那兒也有仇人不成?”我問道。
劉勇接過話頭說:“那裡只不過是他們利用的一個介體而已,總要找個地方發揮。”
石誠搖頭說:“不像是這樣,他們早有預謀,在沒跟我們成仇人之前,這些事情已經在做了,我看過地府那邊記錄,最少五年前他們就已經在做這些事情,而那個時候這些人裡除了宋氏,其他都還不能說是仇人。”
孟浪點頭說:“這麼說來,倒真是早有預謀,但他們的目的是要幹什麼?”
石誠轉頭問他:“我叫你找易老師要宿舍名單的事,怎麼樣了?”
孟浪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遞給石誠說:“全部在這兒,不過這個易老師也是奇怪,幾乎每次見我們都要追問什麼時候動那位副校長,是不是這個副校長如果不幹了,位置就會是他的啊?”
小雪搖頭說:“不像是這樣,易老師看上去更像是研究學術的人,而非爭權奪勢,一定是這個副校長太可惡。”
我的看法跟小雪一樣,所以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石誠粗略把名單看了一遍後,就放在桌子上說:“你們也都看看,看有沒有特別值得我們關注的人?”
劉勇立刻笑着說:“從名字上怎麼看得出來,要真看也得去見真人,還能看看誰的印堂發黑,被鬼纏了?”
石誠點頭說:“是這個意思,但名字裡也有玄機,先看看再說。”
我也跟着他們一起看了一遍,但什麼也沒發現,對我來說那一個個印在A4紙上的人名不過是漢字而已,不存在任何意義。
劉勇也很快搖頭,孟浪自己拿着看了很久才說:“你看看過個。”
他指的那個名字叫“白菲菲”。
我沒發現什麼異常,倒是小雪接了一句說:“好像副校長也姓白。”
“這應該沒什麼直接關係吧,一個學校裡姓白的人太多了,極有可能是巧合。”我回她。
石誠卻說:“不管有沒問題,反正這些女孩兒我們都是要看着的,順便調查一下她也沒關係,孟浪,你這幾天都在學校裡,長的又帥,跟女生搭話比較容易,這事就交給你了。”
孟浪一聽這話,嘴都笑歪了,哈哈着說:“石總,你這話我愛聽,知道是假的也很受用,哈哈哈。”
劉勇和小雪則回去看着花老闆,我跟石誠倒沒什麼任務。
人散了以後,我有點不太放心地問他:“你說他們的仇人都是我倆,把孟浪他們扯進來好嗎?”
石誠笑着說:“你想多了,我們兩個也是無辜的,尤其是你,他們的目的很可能是別的,跟你我都沒關係。”
不管怎麼說,不管我們看不到的敵人到底要幹什麼,現在我們的處境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被動的,我尤其怕是學校裡再出事。
這天晚上忙完所有的事,兩個人也都累了,早早爬上牀。
石誠難得一次跟我睡在一起卻沒有動手動腳的,倒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他卻笑着說:“那你勾引我試試,我肯定馬上上勾。”
“美死你吧,想什麼呢?”我瞥他一眼,把身子從他身上挪開。
他卻從口袋裡拿出那串綠珠戴到我脖子上說:“還給你,別再給別人撿去了。”
我摸着涼涼的珠子問他:“這東西是不是特別好啊,怎麼連藍星都看得上眼,還非要給我拿走?”
石誠直接笑了起來:“他見什麼想要什麼,忘了怎麼把你擄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