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門進去才發現這裡根本算不上隱蔽,只所以之前沒有發現,很可能是石誠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一個火葬場裡會有地下室這樣的存在,所以纔沒有找到。
雜物間跟前院的樓房緊挨着,我們一進去就順着向下的樓梯往樓房的下面走。
中間沒有一點波折和阻攔,很快就到了兩層樓的地下,這裡的建築果真跟樓上一樣,也是一排八間,樓梯分別在兩側。
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一個在地面上,一個卻在地下,見不得陽光。
“這裡不對,絕對有問題。”周遊在前面說。
其實我們剛一走下來,我就感覺到石誠抓着我的手變緊,他應該早已經發現了什麼,有些緊張纔會這樣。
常一一和李昊明跟在最後面,此時也跟着說了一句:“按理說這裡很久沒人來了,怎麼還會有燈亮着。”
對,這裡是地下,見不着光,但是走廊上隔兩米左右就點着一盞熾白的燈泡,還無風自搖。
在牆壁的一側,也有綠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綠幽幽的光從燈箱裡發出來,在這麼陰暗的地下更是陰森。
石誠說:“這裡陰氣一下子就加重了,甚是奇怪。”
周遊在前面問了一句:“你之前過來的時候沒有?”
“沒有,只是很普通的地下室而已。”他回道。
所有人都很緊張,儘量放輕的腳步在樓道里擊出輕微的迴音。
我們從房門前經過,所有的房門也都是鎖着的,窗戶裡面拉着窗簾,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
從地下一層順着樓梯向下,很快就到了二層。
二層的佈置跟一層差不多,只是我們剛想試着打開一扇門,就看到前面走廊裡幾個黑色的影子飄了過去。
石誠速度很快,從我身邊一閃就不見,遠處立刻傳來陰靈的尖叫聲。
李昊明和常一一也向前跑去,反而是周遊站着沒動,眼睛還盯着面前的門口。
“這裡莫名其妙多了陰魂,到底是跟地方有關,還是跟地圖有關呢?”他嘴裡說着話,手已經伸到門把手上。
石誠這個時候卻已經回來,手往上面搭了一把說:“先別動。”
他的話音還沒落,我就看到整個走廊上飄的全是黑影,這些人很明顯都是陰魂,面目全非的在走廊裡飄蕩,並沒有主動攻擊我們的意思,反而是無意間被我們碰到,就發出尖叫聲,如驚弓之鳥。
“這些人肯定都是死在這裡的,從嘴裡的發音上來說,應該也是咱們大天朝的,只是怎麼會這麼多陰魂在這兒,沒有陰差來收,他們也不出去呢?”周遊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地說。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既是那些陰魂不主動攻擊人,但是成羣結隊地飄在身邊也很瘮人的,我就一直往石誠身上鑽。
他緊緊抱着我,眼睛卻盯着周遊手裡的地圖。
震住火葬場陰靈的東西已經被他們破壞了,卻沒想到地下卻又出現這麼多,而且幾小時以前石誠來的時候,並沒有,到周遊我們下來時纔出現,這麼明顯的問題,誰都會往那幅地圖上想。
“這些陰靈看上去也很無辜,我們如果把他們全都打散,第一數量太多,不易做到,第二個,對他們也不是太公平。我的意思還是先出去,找何梅看看地圖再說。”石誠說。
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處理了,所有人原路退回到地面上。
一看到陽光,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回到大昌市後,石誠想從周遊手裡拿過地圖,他卻死活不同意,非說讓我們聯繫到何梅,直接去見他就行。
打給何梅的電話並沒人接,我們又去了一趟何平的家裡,除了看到門口灰塵裡留下來的一些腳印,裡面也沒有人,酒店裡更是連何梅的入住記錄都沒有。
“太奇怪了,明明看到她住到這裡的,爲什麼又搬走?”我鬱悶地跟石誠說。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一處地方,過了一會兒纔回我:“先不管她去了哪裡,爲了地圖她一定會再次出現的,我們等着她。”
沒想到我們兩人剛回到家,就從門縫裡看到一封信。
上次收門縫信的時候已經是幾年前了,而且還是藍星的惡作劇,沒想到在通訊發達的今天,還有人再用這個方法,我倒是有些奇怪,伸手正要撿起來,卻被石誠攔住。
他蹲着仔細看過那信以後,才小心地拿到手裡,結果剛一打開就從裡面跳出一隻黑色的蟲子,直接往他臉上撲去。
幸好石誠手快,“啪”一巴掌就把那蟲子拍死在地,但是他的手掌心也黑了一片,看上去像血從那個地方壞掉一樣。
“這特麼的是誰搞的鬼?”我一看石誠這樣,就急了,忙着拿出藥水給他消毒,卻他用另一隻手拉住,快速說:“我們走。”
從樓上下來,沒有走電梯,順安全梯跑到一樓,我膝蓋都是軟的,卻還是被石誠一路拉着往前走。
就在小區門口,我看到一個人穿着奇怪的寬衣寬袖衣服,快步往前走去。
石誠早已經看到他,身子一閃就追了過去,並且一把把他按倒在牆角沒人處。
到我追過去的時候,那個人的臉色都發紫了。
“誰讓你來的,說不說?不說我直接掐死你。”石誠的臉色一點不好,聲音裡也透着狠勁。
那人的眼珠外凸,舌頭伸出來,上面有一層青不青,黑不黑的斑點,像青蛙的背部,異常嚇人。
他一個字也不肯說,石誠卻真的快把他掐死了。
這樣鬧出人命,只會讓我們把線索斷了,所以我忙着拉住石誠,在他鬆手的時候,順手把一個東西隨意撿起來的小石子塞到那人的嘴裡。
他本來已經被石誠掐的快斷氣了,突然一鬆手,自然的就去呼吸新鮮空氣,順帶也把我塞下去的石子嚥了。
“還想用毒,說起這個,你得叫我祖奶奶,剛纔你吃下去的藥丸很快就會發作,你如果不說,我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學着他們也陰狠地說。
石誠怪異地看着我。
等那個人喘勻了氣,我纔給他使了眼神,直接把他拖到何平的房子處。
這裡鮮少有人來,最適合捉弄一個人。
電梯剛一上去,我就讓石誠動手,那人立刻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額頭上冒出許多汗珠,好久沒拖過的地上的灰塵沾了他一身。
一陣過去,我走到他面前問:“怎麼樣,還行吧。”
他歪頭躺在地上,狠狠看着我,仍然一句話不說。
正要再動手,卻看到電梯門又開了,何梅從裡面走出來,很淡定地瞟那人一眼說:“對付這種人,我有辦法,走吧。”
我跟石誠都有點懵,我們到處找她,卻沒想到她卻就在我們身後。
而且我們手裡的這個人,來路不明,目的更是說不清楚,所以下手的輕重都很難說,何梅又想對他下怎樣的手呢?
樓下竟然有車在等着,鑰匙在何梅手裡,她等我們都上車後,就往大昌市外開去。
路上我跟石誠都沒說話,對她的疑惑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全部落山,空氣裡雖然還飄着熱氣,但過不了多久夜就會來了,看車子的方向,明顯是去火葬場,我心裡不免更是不安。
何梅卻輕描淡寫地說:“那裡有很多有趣的刑具,都可以在這個人身上慢慢試過,他一定很快就會開口。”
我問了一句:“哪裡?”
“當然是火葬場,如果把他弄死了,直接往煉屍爐裡一扔,什麼也不會留下。”
那個被我拽下車的人已經冷汗直流,古怪地看着何梅,眼神裡的恐懼已經難以掩飾。
看來這世界上真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別說是這個人,就是我看到這樣的何梅心裡都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