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吃飯?”
“我爲什麼要跟你一起去?好像我跟你很熟一樣。”羅澤好像真的不太想理我。
“問題是我們真的是兄弟嘛。”
我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就像以前他摟住我一樣,只是他馬上就臉色狂變,“你變態啊!”
“你這是什麼話?我也只是有樣學樣而已,我都跟你說實話了,我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你愛信不信。”
他一怔,問:“那你知道今天彩票的開獎號碼嗎?”
我也不禁怔住了,我怎麼知道!我又從來不去注意這種見鬼的事情,但是上一輪的時候他怎麼知道的呢?難道他以前特意記住了?反正我不記得,所以我回他:“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去特意注意這種事情。”
“那你注意什麼?你很有錢?”
“沒。”
“如果你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要賺錢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那麼請問你回來多久了呢?”
“……大概有幾十天了吧。”
“你看看,你一沒有錢,二來你手底下有很多人?”
“也沒有。”
“那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你說你這樣一事無成的模樣,讓我相信你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那你是不是當我是腦殘?”
我徹底怔住了。
看來他果然說得不錯。我完全就是一個看起來沒有什麼用的傢伙而已。不過我並不在意那些特質方面的,因爲在這個世界裡面,特質其實都是虛的;反而精神層面的東西纔是真實的。
這真是好笑啊。世界完全顛倒了,唯物主義在這裡完全行不通,反而唯心主義纔是王道。
正如夏小心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一樣,問題是當初爲什麼要虛構出夏小心呢?雖然這個人客觀上是不存在的,但是在精神層面,看來張良是非常愧疚於夏小心的,所以這才成爲了他的心魔,一直存在他的心裡面,所以這裡纔會有夏小心。
由夏小心我不禁就想着眼前的這個羅澤。現在的問題是,現在這個羅澤,到底是從外面來的那個濛濛,還是在這個世界裡面虛構出來的那個呢?
以張良跟羅澤的關係來說,在構建這個世界的時候,虛構一個羅澤出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問題是如果是虛構出來的,爲什麼羅澤不是出現在我的高中生活裡面,而是出現在這裡呢?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真的有虛構出來的那個羅澤的話,當初那個外來的羅澤再進來,不就有兩個羅澤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感到有些頭大。再往深層次裡面想一想,如果他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兩個不同的人的話,那麼兩個都會考七百分考進這個破學校裡面?可是上一輪的時候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所以真實情況就是,羅澤只有一個,也就是說上一輪的那個其實是眼前這個鍛鍊或者進化出來的。
如果非要說有兩個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上一輪的時候,外面世界來的那個羅澤把虛構的那個幹掉了!
“殺一個一定要殺的人。”我忽然想起了濛濛以前說過的這句話,這句話讓我感到全身冰冷。
難道就是殺眼前這個羅澤?然後把他頂上了?頂上了七百分的缺,而且還談下了那些所謂的特權?因爲兩個羅澤的性格完全不同,所以對待家裡人的態度也完全不同,所以連同羅澤的父親都害怕他?
我搖了搖頭,這個念頭讓我害怕。去殺另一個自己,那種瘋狂的想法估計也只有濛濛纔會有吧?
“既然我不是腦殘,所以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呢?總的來講,你這個人看起來不錯,不過僅僅只是不錯而已,而且看起來你也比較怕苦,所以連軍訓都不來參加。這要是放在別的學校裡面,估計你都進不了校門。還好這只是一個破學校而已。”
這傢伙的話還真的挺惡毒的,這點倒跟以前的濛濛有點像了。
“既然這只是一個破學校,那你爲什麼還要來這裡上呢?而且還考了七百分。”我忍不住回他。
“……上學不用錢,行了吧?而且還給我發補貼,行不吧?”
“切,上清華還獎十幾萬呢。”
他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然後就坐下不說話。
我想看他電腦裡面到底在弄些什麼,不過他馬上就把筆記本蓋了起來,看樣子並不想讓我看。
“不看就不看,有什麼好稀奇的?不去吃飯嗎?”
“你先。”
“行,那我就先去了。”
我得想個辦法看看眼前這個羅澤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濛濛。如果他是真正的濛濛的話,哪怕記憶全都沒了,身體的本能還存在吧?現在想想應該怎麼逼出他身體的本能呢?
以前濛濛是怎麼做的?
靠,那傢伙的辦法簡直太可怕太殘忍了。爲了逼出我的本能,竟然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所以我不得不信了他;現在難道我也要這麼做?把他推下樓,摔死了就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假的濛濛,如果不僅摔不死而且還一點傷都沒有,那就是真正的濛濛。
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一點呢?
以前我有些不明白濛濛爲什麼在開學之初就那麼急切,而且一直都在說着什麼時間不夠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時間真的不多。說不準明天就是收割日呢。因爲我知道現在很多獨眼龍已經來到這個城市裡面了。天空上面雖然並沒有裂縫什麼的,但是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說不準收割就會隨時到來;或者說不準下一秒鐘很多的獨眼龍就會殺上門來,叫我開啓收割日。
雖然我並不知道怎麼開啓收割日,但他們希望我來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我來了,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一坨屎、餘帥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想。我可以想象到,現在我雖然看不到,但是在暗地裡面肯定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那裡面有獨眼龍的,有覺醒者的,還有收割者的。
本體的一隻眼睛被白蛇無情的滅掉,現在想來本體應該變成了一個獨眼龍纔對。
一邊想着我一邊下樓。上一輪的收割我就是住在這裡,而且還是同一間宿舍,所以對於這裡來說我比較熟悉。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上一輪收割的時候,濛濛之所以能那麼輕易地對我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方法,那是因爲他本身實力在那裡;而現在,我並沒有什麼見鬼的實力。難道我要去找空道八,學他一樣把空手道練到八段?
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有空道八的實力的話,倒也不必擔心。不過以前濛濛就有好幾把神器一樣的刀子,現在我連根毛都沒有!
越想就越覺得頭大啊。我沒有濛濛那樣一直的累積,我只不過是隻記得一次收割日而已;而且我也沒有他那樣的心態,他可以爲了救我而不顧一切,而我呢,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懷疑一切。
看來我跟他果然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做事那麼堅決果敢,不顧一切;而我卻縮頭縮腦。
既然想清楚了這一點,看來現在這個羅澤到底是不是濛濛本人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下定決心,與本體一決死戰,哪怕不衝出去,大不了也跟他來個同歸於盡。
武器呢……不知道上一輪濛濛的那個基地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帶現在這個羅澤過去,他看到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門上都有名字,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應該會相信我所說的吧?
我不禁暗暗得意起來。
一擡頭,已經來到了一食堂。
這個世界實在太真實了,如果我不知道它的虛假性的話完全就會被矇在鼓裡。因爲在這裡會餓會渴會累會痛會死;所以該吃飯的時候我還是一定要來這裡吃飯的。
我不禁感嘆起來,構建這麼真實的一個世界,那麼多麼逆天的工程。這不是電腦編程——哪怕就是電腦編的程序,要把這些人物都這麼擬人化也不是幾個簡單的小程序就能搞得定的吧?而且這裡面還有那麼多從A市裡面吸收進來的靈魂,更加有外面世界入侵這裡的惡鬼。
難道在客觀世界裡面,真的有鬼有神不成?而構建這個世界的張良是以樹妖爲基礎才完成的,那麼是不是說他和樹妖本身就是接近神的存在?
還沒走進食堂就聞到了飯的香味,我有點期待。快步走進,現在剛剛十二點鐘,除了那些穿着軍訓服的人之外還有一些穿着普通衣服的或帥或醜的哥還有或美或醜的姐。打飯的窗口還排着隊。我不是一個愛插隊的人,所以排在了最後。
前面大概還有五六個人的樣子。
沒有兩分鐘我的身後也排起了大概六七個人的樣子。
“比較急,不好意思哈。”身後一人說。她是一個女生,聲音還蠻動聽的,應該就是插在我的身後。估計是看到我身後原本那人比較好欺負吧,所以就插了過來。
我不禁轉頭看了她一眼。
“呆瓜看什麼?**後面呢,又不是**前面。”她顯然不鳥我。
而我卻吃了一驚,這不是張璇嗎?那矮小的個頭,像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女孩一樣。
“輔導員?”我不禁叫了一聲。
“什麼輔導員?你哪個班的?”
“我……新生。”
“哦……呆瓜,你怎麼叫我輔導員?我才大二哩。”
“哦,那你就不是輔導員?”我不禁鬆了一口氣,“那意思就是我不必怕你了?”我不禁笑了一聲。
“真是一個呆瓜,快到你了,快點,我比較急。”
“好啦,知道了,我不叫呆瓜,我叫張良。”
“切,你泡妹子的本事還真的不太行,實話告訴你,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叫什麼。”
“我又不喜歡你。只是看到你顯得親切而已。再說了,反正你告不告訴我都沒有什麼關係。你不就是叫張璇嘛。”
“……看來你暗戀姐好多年了啊……”
我差點想狠狠踢她一腳。什麼叫暗戀她好幾年了?真是沒辦法溝通了!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