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顯得有點着急的模樣。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看來我們得快點,現在剛好三點鐘,正是睡得最死的時候。”
“所以現在正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當然,趁她睡,要她命!”
這到底是達到了何種程度的深仇大恨?以張璇的能力來講的話,她要在白天干掉羅澤,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又是爲什麼呢?難道是因爲這種仇恨只是單方面的?
我對這一點深深感到好奇,就問她:“這個……能不能說明一下你爲什麼那麼恨她?”
“嗯?我爲什麼恨她?”他聳了聳肩,“看來你果然沒有恢復過來,根本就不記得她是誰了。她出賣了我們,而且她現在是司徒的替身,我們當然要滅掉她。”
我萬萬沒有想到,張璇竟然還出賣過我們。只不過那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情呢?肯定是發生在我死亡之前。這麼說起來,之所以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張璇也有份不成?而且跟我們還很熟不成?
“趕緊的,出發了。”
他快速地換好衣服,背上長刀,然後對着我一揮手。在月光中,他的身影看起來烏漆麻黑的,倒真的很像電影裡面的忍者。
我也趕緊換好了衣服,摸了一下手槍,還好在身上。我現在的戰鬥力要去對付張璇那簡直就是開玩笑。
還好濛濛在這裡,雖然他的一條腿有些殘廢,但以他的實力,戰鬥力應該不至於比張璇更差吧?當然,濛濛應該打不過司徒無功的,但張璇又不是真正的司徒無功。
他把繩子的一頭綁在了牀腿上,然後從窗戶上扔了下去,這繩子並沒有打上繩節,不過倒是蠻粗的,有小指粗細,順着爬下去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對於我來說,順着這樣的繩子爬下去當然還是有點小問題的,畢竟我沒有他的實力,我的手也沒有老繭,所以抓着繩子往下溜的時候真的好後悔怎麼不戴上手套!
他首先下了地,等我爬到繩子的盡頭時,我才發現,原來這繩子根本就沒有捱到地上,而是離地面竟然還有兩米多高。
靠,這傢伙怎麼買捆繩子都打了折的?
“快下來,老吊在那裡好玩?”他在下面小聲地說。
“這麼高,而且下面有沒有石頭?我摔下去不要跟你一樣斷了腿。”
“才兩米多,怕什麼?還不到三米。”
“靠!你不記得上次你叫我跳樓的事了?我的腿都斷了。”
“有嗎?”
“你就給我裝傻吧!”
“好吧,你怎麼這麼沒用了?現在你連下來都不敢,更不要說等下還要爬樓了。”
“啊?還爬樓?你沒有帶繩子?”
他好像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先上去。”
“……”
我真無語了。現在怎麼又要我再上去?這真他媽的不是人乾的事!
“爲什麼?”我都快要瘋了。這傢伙到底在發什麼瘋?是不是現在腦子真的出了問題。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剛纔你說出的問題,爬樓我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因爲只用兩隻手就行了;但是要從窗戶上跳下來,我的問題就比較大,因爲現在我的一條腿已經廢掉了,再加上你這麼沒用,我們當然要帶着繩子過去。所以你先爬上去,把繩子解開,扔下來,你再自己下來。”
“沒有繩子我怎麼下來!”我幾乎要喊起來了。
“小聲點,別吵着別人。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既然我這麼沒用,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去的話,不是給你拖後腿嗎?”
“……好像有道理……”
看來我不必去了?但是我又很期待他跟張璇對決的場面,想到這裡我又有點不甘心。
再加上這樣深夜去女生宿舍那邊,本身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他低聲說道:“不過我們是兄弟,別怕,等下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萬一你接不住呢?”
“死不了的,怕什麼!再說了,你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沒用的,放心,你很厲害的。”
“厲害個鬼,現在我異能都沒有了。”
“看出來了,所以我會接住你。等我們把那賤人幹掉之後,你就得到她的異能了。”
“還有這種事?”
“嘿嘿,當然有這種事,你忘了我是誰?”
“羅澤,還有誰。”
“錯,我還有個身份。”
“濛濛,還有誰。”
“羅澤跟濛濛不是一樣的嗎?我的意思是我還有另一個身份,而且你忘了我是能作弊的!”
是啊,這小子還有一個作弊者的身份。記得以前他受了傷之後,作一下弊,消耗一下生命力,傷勢就可以好轉的;可問題是,現在這小子的腿都廢了一條,如果他真的還能作弊的話,早就弄好他的腿了。
“騙鬼去吧,我懷疑你現在也沒有什麼異能了,要不然你怎麼是個殘廢?”
“被你看穿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要幹掉了那個賤人,你真的就能得到她的能力的,所以你一定要去。”
“你確定你能接得住我?”
“你有多重?也就一百斤多一點點,這麼點重量,在我面前,輕如鴻毛,放心。”
還輕如鴻毛……
好吧,再信他一次。
所以我往上爬,往下溜的時候倒沒感覺到有多累,只是手疼;而往上爬,這纔是真的累啊,不僅要緊緊抓着繩子,兩條腿雖然踏在牆面上,但依然不受力,只能靠着臂力往上提着身體。
感覺晃悠悠的,偶爾有風吹來,在內心裡面還有一種要隨風而去的感覺。
還有兩次腳打滑,身體撞到了牆上。真是爽得沒邊了。
還好只是三樓而已。我艱難地攀住了窗沿,翻身進去,解下了繩子,扔了下去。他在下面一邊收着繩子,一邊對着我揮手。
這月亮亮得有點過份了。雖然現在將近滿月狀態,但是平常這種月亮照在地上的光大概也就相當於三四瓦特的白熾燈而已;現在這個亮度看模樣都達到十瓦特了。
難道是因爲天空萬里無雲,而且也沒有霧霾?空氣並沒有清新得出奇啊。
估計這只是收割日前的迴光返照吧。
我站在窗前,低頭看着下面的濛濛,有點猶豫。
“趕緊啊。”他兩手作喇叭狀對着我小聲地說。
好吧,拼了。
我應該不至於就這樣掛掉吧?畢竟這是公雞的地盤,而且還號稱是一個安全之地。再加上濛濛現在怎麼說也恢復了一點實力,接住我應該不成問題。他總不可能看着我去死的。
咬咬牙,我翻身跳了下去。
想一想也夠無聊的,一直就是跳樓跳樓的,白天的時候還 一個網兜把我接住;現在倒是靠濛濛接住我了。
我的身體是下撲式地往下掉去,濛濛果然伸出了雙手要接住我。
還輕如鴻毛呢,怎麼我感覺我掉得越來越快?鴻毛會掉得這麼快嗎?
靠,我真的後悔竟然就這麼跳下來了。這小子萬一能力只恢復了個萬分之一,那我不摔死了?而且現在還是臉朝下!
哪怕真的沒摔死,摔得一個毀容也讓人受不了啊!
好吧,我都懶得去看他了。
忽然,我感覺身體真的被他接住了,只不過怎麼感覺好像有好幾雙手一樣?
濛濛的異能又見長進了?他能變出好幾雙手來?
“啊,你倒是瞄準一點跳啊,害得我沒接到。”
沒接到?
我幾乎要跳起來了!
一睜眼,眼前是黑暗,黑暗中好像有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在盯着我。
這當然不是濛濛的眼睛。因爲他是站着的,而我此時是臉朝下的。
這雙眼睛是誰?
感覺裡面好像有好幾雙手接住了我的身體。
這幾雙手又是誰的?
我猛地跳了起來,怔怔地看着地面。我剛纔就是從這地面跳起來的,而且我真的看到了幾隻手,它們剛纔幾乎就貼着地面託着我,所以從別人的角度來看的話,我算是整個兒摔到了地面上。
在我跳起來的時候,那幾隻手就迅速地縮回了地面。
那雙眼睛我並沒有再看到。
這地下……竟然藏着好幾個人?
當在他們不可能是普通人,只能是異能者。他們爲什麼藏在這下面?
多隻感到身體一陣冰涼。
我幾乎都忘了,現在我的身份跟上一輪也有點不同了。現在的我,隨時隨地應該都有人在暗中監視着。毫無疑問,這藏在地下的人也是監視我的其中一部分。
只是他們到底是誰?是公雞嗎?還是公雞的那十個兄弟?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既然有這麼多人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現在去刺殺張璇就真的能成功嗎?我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張璇肯定也在監視着我。
這算是哪門子玩笑呢?
“看吧?我就說了,你比你表面上看起來厲害得多。正面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看來你是金剛不壞之身。”濛濛把繩圈扛在了肩上,拍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來,幾乎要對着他破口大罵了,只不過看到他的眼睛,我還是忍住了。
他看起來腦子真的壞掉了,性格沒有上一輪那麼沉穩,而且表現出來的像是一根筋一樣。
他變了。是因爲上一輪他幾乎犧牲了所有的原因嗎?
不過,既然他是濛濛,會認我這個兄弟,那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先解決掉這些事情再說,以後肯定要幫他找回所有失去的東西的。正如他爲我所做的一切一樣。
“剛纔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樣?”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有什麼異樣?趁着現在沒人,我們趕緊走。”
沒人?
光地下就有好幾個人吧?誰又知道這裡在注視着我們的到底有多少人呢?
他媽的!真是無語了。在他們看來,現在的我和濛濛,差不多就是被人耍的猴子吧?
他帶着往前走去。
我轉頭看了一下四周,表面上看起來果然沒人。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問他:“張璇到底住在哪裡呢?”
“放心,我能找到的。”他一邊走還一邊貓起了腰。
整個校園裡靜悄悄的。路燈早就爲了省電而關掉了,還好月光足夠亮,所以我們都能看得清路。
“看吧,說了我能找到的。”他忽然停下指着一棟宿舍樓說道。
只見那棟宿舍樓三樓位置一個窗戶上貼着一個發着夜光的牌子,上面寫的字是“張璇”。
靠!這是誰他媽貼上去的?難道就是張璇她自己?爲的就是故意引我們過去不成?或者說只是爲了引濛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