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上面有人在大叫。
不過他叫得再兇,也不敢下來。
因爲這下面已經是我和司徒無功的主場。他們如果貿然跳下來的話,估計馬上就會被我和司徒無功給弄死。
司徒無功又咳了一口血,然後嘿嘿笑了一聲。
這傢伙太過可怕了。
殺幾個人也只不過是在眨眼之間而已。伍百三跟他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當時伍百三也只不過是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而已;而現在司徒無功卻是在轉眼之間就殺了好幾個法師,更加可怕的是他還佔了獵魔人的身體。
獵魔人這麼有實力的傢伙都被他轉眼之間就佔領了,更不要什麼普通人了。估計司徒無功也只是看不上普通人的身體而已。
司徒無功說道:“現在我們時間也不算多,還是先進去裡面看看。”
對於這傢伙,暫時我不可能動手的,現在我們兩個要是還內訌的話,那就真的是不活了。
而且我也真的很想看看這洞裡面是不是真的跟以前那個夢境裡面一樣。以前的那相夢境裡面,有個石臺,上面還有本體的小棺材,棺材裡面就躺着本體和兩隻動物的屍體。
我手裡拿着手電,照着前進的路。從這洞穴的走勢來看,果然是跟以前見過的是一樣的。
司徒無功就跟在我的身後。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提防他。不過想想,如果他真的可以佔我的身體的話,早就動手了,哪裡會等於現在呢?
手中的手電的光柱照亮了前面的黑暗。我正邁步向前,不過馬上我就站住了。
因爲我看到那裡有人。
這兩個人出現得莫名其妙,而且我好像也進入了一種玄妙的時空隧道里面。
因爲我看到的那兩個人,一個正是司徒無功,還有一個正是我自己。
從表面上看起來,那個司徒無功應該還比較年輕,而且比我還更年輕。他的右手掐着我的脖子,把那個我舉了起來。
而他的左手卻提着一個小木箱。
這個小木箱,看樣子正是以前司徒提着的那個。
時間好像定格了,畫面就這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忽然之間他們兩個人的衣襬輕微動了動,似乎是有風一般,我還以爲那只是一張照片而已。
“叫醒惡鬼?”那個司徒無功冷冷地說。
而那個張良卻開始掙扎起來,看起來他根本就掙不脫。
正這時,畫面裡面又出現了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人。那是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只不過是半透明的,她一臉茫然,像是在夢遊一樣,就站在他們兩個的身邊。
司徒無功忽然一愣,扔下了那個張良。
張良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氣,看着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啊的叫了一聲,“劉玉玲,你怎麼也……”
我這時才發現,果然,那個女人竟然跟劉玉玲長得有七分像!
難道她就是劉玉玲的真身?而真正的劉玉玲早就死掉了?以前那個小世界裡面的劉玉玲只不過是根據張良的記憶虛構出來的?
或許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所以小世界裡面的劉玉玲跟眼前的這個紅衣女鬼,也只不過是七分相像而已。
劉玉玲猛地愣了一下,像是在夢遊的狀態裡面驚醒了一樣,驚喜地叫了一聲,“司徒無功!”
看來她認得司徒無功。
司徒無功盯着她。
劉玉玲卻撲到了他的身上,說道:“我死了嗎?”
奇怪的是從她的語氣裡面絲毫也感覺不到她的悲傷和難過,反而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歡喜。
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司徒無功冷冷地說:“是的,你死了。”
劉玉玲興奮地說:“那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不能。”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我們還不能在一起?”
“因爲我活着。”
劉玉玲愣住了。
她有些歇斯底里了,“爲什麼?以前你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是因爲你只會跟鬼打交道……現在,我變成鬼了,又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司徒無功冷冷地說:“是的,我只會跟鬼打交道,那是因爲我會把他們送去該去的地方。如果還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了,因爲我馬上就要送你去該去的地方了。”
劉玉玲哭了起來,只不過她並沒有眼淚。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哪裡來的眼淚呢?
然後她轉向張良,“我們算是朋友嗎?”
張良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替我回一趟家?我還存了一些錢,你幫我帶給我的母親,可以嗎?”
張良再次點頭。
這時我的背後傳來了司徒無功的聲音:“怎麼了?”
畫面消失。我愣了一下,“沒什麼。”
只不過我的心裡面並不太平。果然跟司徒無功的恩怨早就存在;而且他竟然還跟劉玉玲有這麼久遠的關係。
而且聯想到夏小心,或許跟夏小心相遇,也就是因爲出自於劉玉玲的委託。或許正是因爲去完成劉玉玲的遺願,所以這纔在路上遇到了夏小心,然後一不小心走進了那個詭異的十八層建築裡面。
然後夏小心死了。
或許也正是在那裡面,才遇到了鬼王。
司徒無功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樹妖的靈體在這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裡的影響還是有很大。”
我不禁問他:“你看到了什麼?”
“黑暗。”
我也看到了黑暗。
我們繼續往前走去。
這時上面再次傳來了那些法師們的異動。看來他們不抓住我們是不會罷休的。但是一時之間他們也沒有衝下來。只不過用手指頭也可以想得到,他們肯定有計劃的。至於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是用**,或許是用煙霧等等。
不過任何一種,都足夠把我們送入絕境之中。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盡頭。這裡果然跟以前所見過的一樣,中央有一個石臺,只不過上面的棺材不見了。
本體已經不在這裡。也沒有發現樹妖的靈體。
這裡看上去空無一物。
應該早就被朱風他們搬得一空了;哪怕他們不搬走,被法師們發現,也會被拿走的。
司徒無功笑了笑,“誰又能想到,大家找了那麼久的樹妖靈體,其實一直都藏在這裡?原來他早就找到了,而且還藏在了自家的地下。”
我不禁問他:“很難找到嗎?”
“地球那麼大,要找出一個很有可能深埋在地下的靈體,當然難。想不通他是怎麼找到的;而且還存放在這裡,而且還做了交易。”
“問題是,那個交易真的有必要嗎?”
“誰知道呢?讓一個死嬰保持永遠不死,有沒有必要呢?”
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必要。或許那只是出於一個父親走投無路的瘋狂執念;又或許是出於對十二生肖那些法師們的報復行爲。
他不僅把那個死嬰變成了本體,還衍生出了分身,其中一個還是厲害無比的鬼王;更加可怕的是,也許正是因爲他的行爲,把我們這個時空隱藏進了一個死循環裡面。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死循環,或許天外惡魔找不到我們;問題是,我們也得不到發展。永遠都只會這樣。
值不值得呢?
停滯,或毀滅,也只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我愣在當地,眼前看不到幻境,只是想象着當年那個男人的內心世界。他當時剛剛死了老婆,而且兒子生下來又是個死嬰,也許正是最孤獨最無助最瘋狂的時候吧?
然後他想到了在地下的樹妖靈體,所以就下來了,求助於她。
交易達成。
然後一切都變了。
看不到有任何的出路。看來我們要衝出去,還得原路返回。
司徒無功輕輕踱步,扔過來一把短刀,說道:“來吧。”
我不由得一愣,這纔想起來他的時間並不多,現在估計快控制不住這具身體了。
看來還得我出手了。
我本來手裡就有一把短刀,現在又接了這把,就有兩把。把一把挺好在了腰間,左手握着手電,右手抓着短刀,對他走過去。
司徒無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數到三,然後馬上動手!”
我對他點點頭。
他開始數:“一,二,三!”
同時他的右拳猛地擊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之上。
頓時他吐出了一口血,同時他的眼睛也變了。
我當然不會跟他客氣,馬上就一刀出手,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臟裡面。
獵魔人眼珠子都幾乎要掉出來了。
而此時司徒無功已經逃離了他的身體,就站在我的身旁。
眼下這個獵魔人是不可能再活了。不管他到底是DEAN,還是SAM之類的,反正他都只能死。
因爲我們不可能把後背交給這個傢伙。這傢伙平常也夠厲害的。
這次法師們應該是下了血本,來了那麼多人,只不過他們依然沒有拿下我們。
我不由得看着司徒無功,問他:“法師到底有多少?”
司徒無功搖了搖頭,“不知道。沒統計過,反正很多。”
“那你們呢?又有多少人?”
司徒無功出了一下神,嘆了一口氣,“很少,原本只有十大家族而已,而且還有兩家早就絕種了,所以最後只剩下八家。八家裡面吸血鬼家族最後一個被我親自殺掉了,所以只剩下七家而已。不過吸血鬼本身就在西方失勢了,沒有一點用。更悽慘的是每一代幾乎都只有一個人,所以我們的人數很少,非常少,要不然那些法師早就被我們殺光了,哪裡輪得到他們發展?”
果然還是太少了!
難怪法師們能發展得那麼壯大,如果他們真的集中起來,估計這七家會被殺個精光。
這也許就是這七家一直都很低調的原因。
不過這七家應該實力都很強大才對。像朱風、司徒無功這一類人,哪個不是人擋殺人佛擋**的狠角色?
還有那更加恐怖的鬼王。
司徒無功說道:“看來暫時是出不去了。”
我不禁說:“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攻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