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列波——或者說條。也許有人能想到,一顆小石子落到了水裡面,引起了水面的波動,大體空間裡面的橫波就是這樣的——是三維的。
但是此時我發出的,還有我看到的,並不是這樣,而是二維的,就像是書面上的二維正弦波。
所以這就讓我更加感到不可思議。
我的動作並沒有引起三維的波形運動,而只是引起了二維的運動。
這說明什麼?
——我也不知道——至少暫時還不知道。
這樣的一條條的正弦波形,它有一個方向。我很奇怪爲什麼它往兩頭不斷延長過去。盡頭會是哪裡呢?
我又點了一下手指頭,同樣又是一列橫波發了出去,跟剛纔的方向是一致的。
而且我注意到,在那個方向同樣有一列波形在向我像是毛毛蟲一樣爬過來。
這種感覺很詭異也很奇妙。
詭異的是竟然有人跟我一樣能發出這樣的波形,是不是他也一樣能進入我這個奇妙的境界裡面?
奇妙的是這就像是我們兩個的專線,只是不知道那傢伙是美女還是個男人呢?
我慢慢擡起手——我怕起火,所以不得不盡量讓自己慢下來——試着觸碰了一下第一條傳過來的波形,那條波形立馬散了,那或許也只是那個人無意識的動作罷了。
並沒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
我只能看着那方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人在那裡。
我果然看到了。
那是一個黑衣人,他作出跑步的姿勢,不過他的速度只是走路的速度——要說這速度也太嚇人了,因爲只要對比其他普通人或者濛濛他們來說,他這個速度絕對逆天了。
現在的我是爆發了小宇宙的,任何人的速度都會在我的面前慢下來——而且是變成無比的慢,只有我自己纔不受影響,而那傢伙竟然還能以平常走路的速度穿梭在人羣中,這明顯就是變態的速度。估計閃電俠都跟不上他吧?
他跟我是同一樣方向的,他從後面追來。在他面前,那些路人幾乎都是靜止不動的。他如入無人之境。
我們的裝甲車在他面前也跟靜止差不多,他迅速地靠近,在離我們只有十米左右時,他靜止了下來。
他的身影大空間的波紋中顯得有些變形,但我依然看清了他。他正是那個惡魔!全身黑衣而且還蒙了面。
他左手提着***,右手擡起伸出指頭點了一下空氣裡面,就像剛纔我觸碰那條波形一樣。
然後他就擡起頭,看着我。他的眼睛我好像見過。
只不過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他的身材比較高,而且還有點偏瘦。他的身形到底像誰呢?
真的一時想不起來。
現在看他的樣子明顯注意到了我。
因爲他蒙着面的原因,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許也會跟我一樣表現出驚訝吧?
他拔刀。他的拔刀動作看起來並不算快——因爲我爆發了小宇宙的原因,估計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他拔刀的動作吧?
他是要砍我嗎?
他明顯有着超快的速度——我只能試着想他也跟我一樣,想要跟別人的速度不一樣只能偶爾爆發一下,要不然就太變態了!
如果他一躍而起,一刀向我們砍來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我的速度會比他快一點吧?
他揮刀。
他的刀速相比於放慢了無數倍的其他人來說快了太多,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反應過來。他就像是以平常的速度向着一個不動的木偶揮刀一樣。那個木偶一樣的路人正在非常緩慢地往前行走,他的速度比起樹懶還要慢幾百倍。
在這種狀態之下,我本不應該有時間這一概念的。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我好像是超然這個世界的,別人的動作變得那麼慢,心跳肯定也變得緩慢無比,而我卻還如平常一樣。——與其說濛濛是作弊者,還不如說我纔是。
一刀砍下。一個人棍即將成形。
我竟然有點小激動。
因爲我終於能親眼看到人棍是怎麼形成的了。
他第一刀先是砍向那路人的左肩,隨着他的這一刀砍落,就好像空間被他一劈成了兩部分,他的刀斬過空間時,還留下了一條黑色的線條。
***劃過。
又像是那條黑色的線條切過了路人的左肩,左肩消失了,像是被那條黑色的線條帶入了另一個時空之中,而路人的傷口並沒有被線條染黑,而是變成了白色的,如同境面一樣光滑。
接着是第二刀,斬了路人的右肩;再然後是削鼻子耳朵之類的。他竟然一連斬出了四刀。這個路人身材本身就比較像人棍,若是一個大胖子或是大胸妹的話,估計他還要多發一刀吧?
他這一刀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痕跡——當然,我要用文字描述出來就免不了有點拖泥帶水的嫌疑了。
我第一次見他時,在我的眼中——在當時所在場的所有人眼中也一樣——他只發出了一刀,他的目標就成爲了人棍,而現在所有人的速度在我的眼前慢下來時,我終於發現,他是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發出了好幾刀。
我並沒有去注意那個被他斬的傢伙的表情,因爲沒有那個必要,那個傢伙估計還沒有發現他變成了人棍呢——雖然在我看起來時間似乎過了很久,而且字數也碼了這麼多,但是在其他人來說,或許百分之一秒的時間都不到。
這惡魔是大向我示威嗎?
他提着刀,繼續往我們跑來。他的速度依然像平常走路的速度一樣——只不過這真的是在奔跑,所以看起來特別怪異。
他迅速地向我們接近,八米,七米,六米……
我有點緊張,他是想對我下手?
他要殺我?還是殺我們車裡面這些人?
我左手緊緊握着匕首——因爲我右手剛纔折了現在還沒有完全好。
看起來他的衣服是特製的啊,要不然怎麼還沒有起火呢?
五米。
在車上交手的話,會不會影響誤傷到其他人?畢竟我們兩個的速度都非常快——暫時來看我的速度應該會比他還快,至少我現在跑起來的話,就不會像他那樣是以平常走路時的速度。
四米。
我站了起來,跳下了車。
地心引力對我依然有效。同時我看到衣服的邊緣的空氣引起了湍流——只不過非常緩慢。
三米。
我緊緊抓着匕首,想拔出來。只不過我忽然就想,我爲什麼一定要用匕首呢?我不是有槍嗎?那子彈還是濛濛特製的,難道我不能一槍崩了他?
所以我並沒有拔出匕首,而是拔出了槍。
二米五米。
我拔槍。
我拔槍的動作一氣呵成——雖然槍別在右腰,而且我的左手一向不太靈活,但對於這些的拔槍動作我還是相當滿意的。
一槍在手,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比如說“住手!”“別動”之類的。但是他還在往前衝,而且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樣子。所以我果斷地開槍!
我能想象到他一定躲不開我的子彈,我這一槍是對着他的腦袋射過去的,他肯定在一眨眼之後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他很厲害,看樣子還想把我也變成人棍,只不過他還沒有那個本事!這可是濛濛特製的子彈!
惡魔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被一槍秒殺?
我是不是可以得意地笑?
聽濛濛說這傢伙可以通過屠殺其他人變得強大——現在他就要死了,還強大個屁?
強大起來的他,到時怕就怕就怕我爆發了小宇宙都不是對手,那就麻煩了。
在扣動扳機的同時,我笑了。
我得意地笑還掛在臉上,但同時我也變成了苦瓜臉。
我想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加鬱悶。在前一刻我還幻想着這個該死的惡魔會死在我的槍下,誰知道一扣扳機我就鬱悶了。
我完全是按照平常的力度和速度來扣動扳機,結果一扣之下,這該死的扳機竟然斷了!
這是金屬製成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斷了?只能用“我不是用的這個世界的速度”這句來解釋得通吧?估計是因爲我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一扣之下板機竟然斷了,更加哭笑不得的是,斷裂的扳機明顯是彈出去,它的速度一樣被放慢了無數倍,就像是飄在空氣中的氣泡一般。
這還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我好像真的發動了這把槍——估計是扳機在犧牲前還是發揮了它原有的作用的,只不過這子彈的速度也太慢了!
慢到我已經無法忍受!
要說我第一次進入狀態時,那時是遇到了警察先生,他們開槍的時候,子彈看起來也不會這麼慢啊!
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慢?難道是我比那時變得更快?!
似乎真的是這樣。以前爆發小宇宙的時候,還能聽到人們說出的話,那些話就像是磁帶放慢了幾十倍甚至幾百倍。而此時我我根本就分辨不出人們說出的話是什麼,而且我還能看到話聲在空氣中傳播的聲波。
看來果然是我變快了!
這是一把自動手槍,而且還上了***的。當然,對於我這個一個軍事盲來說我當然不知道這槍是什麼牌子的。
我之所以知道扳機發揮了他的作用,是因爲手槍後面的**有了一點反應。只不過那反應實在太慢了!慢得就只比那些普通人慢一點點而已。
這子彈還能發射出去嗎?
靠!
哪怕發射出去,也根本頂不了事!子彈會在空氣中飛,而且飛得非常慢!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有殺傷力,但對於這惡魔來說,有殺傷力嗎?
狗屁的殺傷力!
看來最靠得住的還是我的匕首!
我扔掉手槍,去拔匕首。
而此時他離我只有一米多,只差一步就可以到我面前。同時他的***舉了起來!
自始至終,他沒有說哪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