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
在做完了最後一單後。
查理和蓋爾癱倒在沙發上,而赫德依舊穿着藍襯衣,端起苦澀的咖啡抿了一嘴,摘下了鼻樑上的眼鏡後,合上了自己的蘋果電腦。
“已經全部花出去了。”
“我知道。”
聽着赫德提醒,查理虛脫的回答。
“A級債券的風險很高,希望你們能撐得下去!”
“既然賭了,當然堅持!”
查理臉上露出了一抹狠勁,眼眸周流出了一道危險光芒,想起了自己賬戶上留下的十萬美元。
那是活動費,也是打火機。
在接觸過程中,查理自然發現了問題,低於A級的債券,在市場上已經不怎麼流通了,說明背後已經有人發現一切,但是一直都強壓着不讓這件事爆發開來。
對此,查理有兩種猜測。
一則,有人手中捏着大把的對賭債券,對方的賬面上還處在虧損狀態中,所以對方動用自己的關係,強壓着封鎖了市面上的消息,爲自己脫身創造機會。
另一種,則是有人也在做空,想要最大謀取利益。
不管是哪一種,查理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他的錢!
他的棕色基金已經把所有資金投入了正常“賭局”,所以一切阻擋他賺錢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每個月,他都要給對賭的銀行大筆利息和費用,所以他現在需要整個市場明白經濟危機來了。
也就是,他要引爆這個火藥桶!
“蓋爾,和我出來一下。”查理拉着同伴,瞥了赫德一眼,轉頭出了房間,然後停在門口問道:“我們去買披薩,赫德你要什麼口味的?”
“酸黃瓜牛肉芝士。”
赫德依舊在低頭看着資料。
雖然最困難的交易已經完成,可不代表工作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纔是他們要面臨的困難。
蓋爾有些不解的出門。
雖然他有些不理解,披薩不能送上門嗎?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們,加州的陽光依舊那麼好,路邊的棕櫚樹灑下一片樹蔭。
兩人開着一輛福特出門,直奔最近最熟悉的一家店。
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場,就在蓋爾準備下車的時候,查理拉住了他的手問道:“我們的投資基金,是不是有報社的人?”
“對。”蓋爾皺起眉頭,思索了一陣道:“有個三流小報主編,是我母親家的親戚……”
“三流小報嗎?影響力不夠啊!”查理咬着自己的指甲,兩人下了車走到披薩店。
披薩店裡的電視正開着,電視正播放阿諾採訪。
等着熱騰騰的披薩出爐,聽見了阿諾的最後一句,查理不由氣急怒罵一聲:“狗屎,全都是狗屎,這些政客爛透了,都在睜眼說瞎話,地產明明就是個大泡沫,而且這個泡沫就快要爆炸了……”
然後,他的眼珠一轉。
拉着蓋爾的袖子道:“走。”
蓋爾手裡提着披薩盒子,把整張富蘭克林丟下,沒來得及找錢就被拉了出門。
“嗨,怎麼了?”
“我想到了!”
“什麼?”
“那些該死的政客,都在遮掩這件事,我們必須要搞出大事,而剛纔的發言你聽到了嗎?”查理的眼中閃爍着興奮,讓蓋爾覺得有些危險。
“你是想?”
“是的,我在想,最近最熱的一件事,不就是警察打死黑人嗎?”查理笑着說:“可是這個黑人,也是因爲房產違約,我們應該把這件事鬧大!”
“要怎麼做?”
“我們有十萬塊!”
……
一小時後。
吃着酸黃瓜披薩的查理,躲在自己的房間打電話,這是一隻隨手買來的不記名電話,即使有人最後追蹤也找不到自己!
“路易斯新聞報嗎?”
對面的黑人前臺,摘下了花哨耳機,有濃厚的俚語道:“嗨,這裡是路易斯報,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有小道消息提供的話,也可以在這個電話裡說。”
“我想對最近發生的一起慘案表示悲痛,我希望能夠組織一場示威遊行表示我們的態度!”對面的查理用沉痛口氣說道。
對面一聽,立刻意識到:大魚來了!
每次遇到這種客戶要求,就必然是一個大客戶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麼,但是隻要自己能夠掙到錢,她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目的。
反正她們的運作方式就是如此。
不論是給競爭對手添堵,又或者是給競選對手摸黑,又或者是配合對方阻撓某項提案。
他們已經輕車熟路了。
這間叫做《路易斯新聞》的小報,不僅僅是一個三流小報那麼簡單。
他的背後靠的是黑人平權組織!
這些組織運營也是需要經費的,所以就演變出“僱傭抗議”的業務。
熟門熟路的業務……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爲您轉接主編。”
查理耐心等了三秒,對面傳來了聲音道。
“嗨,這裡是路易斯新聞的主編邁爾斯,不知道先生你有什麼要求?”
查理的嘴角高高揚起。
“芝加哥的新聞,邁爾斯先生聽聞了嗎?真是令人震驚的慘案,我們需要聯合一些兄弟……”提起這個詞,查理感覺有些噁心,可是依舊虛僞的說下去:“必須要給社會和公衆,一個深刻的印象……”
“額,先生,您能提具體要求嗎?需要多少人抗議?抗議的主題是什麼?需要在哪裡遊行?我們的兄弟會根據“興趣”,自行組織和參加的……”邁爾斯早已不是愣頭青了,遊行抗議對於他而言就是一門生意,對面也許根本就不是黑人,芝加哥死了黑人和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關鍵,關鍵在於他能付多少錢?
只要錢給的足夠,讓他們組織暴動,也是可以考慮的!
查理摸了摸下巴,斟酌的提出了要求,邁爾斯嘟着大嘴脣,用紙記下了對方的要求道:“我們會商議一下您的要求,對這件我也感到很震驚,但是我們不能給地方政府造成困擾,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
“我明白,我明白。”查理嘴上說着理解,可是面容有些猙獰道:“我會向你們的捐款賬戶打十萬美元,希望可以幫助更多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兄弟。”
“哦,你真是個偉大的人!”
一頓互相吹捧後,邁爾斯拍着胸脯保證,受害的兄弟一定會得到公正對待,至少我們要把自己的態度表達出去。
掛斷電話之後。
邁爾斯吹了一個口哨,臉上帶着得意自言自語道:“真是不錯的生意,不過對方要求有些奇怪啊,爲什麼要抗議人羣裝作被趕出房子的人?”
“真是的,那麼要多僱傭一些白人流浪漢了!”
另一邊。
查理的眼中滿是狂熱,看着蔚藍的天空說道。
“讓我打響薩拉熱窩第一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