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女孩兒,在KTV雜亂的燈光下,被一個男人不停地勸酒。男人不懷好意,打算灌多了把女孩兒帶走,偏偏這個女孩兒是剛剛出道,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男人。
再然後我幫她脫困,她給我送出了陳坤遺落的錢包,在出租車上明確地表達了,她是第一次,而且即將不保,她希望自己可以找一個人,而不是被人安排。
我拒絕了,到底是因爲什麼自己也說不清,可能因爲我也是第一次,而我的第一次不想是一場交易。
第二天她對我說,公司已經給她找好了人,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
她就是貝兒。
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位匆匆過客,如果不是這一次相遇,我恐怕永遠都不會想起她。你說我怎麼會那麼薄情地忘記一個打算把初夜給我的女孩兒。
第一她是打算賣個我,第二我不清楚是真是假,第三我甚至一度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交易。
所以我忘記了她,在我短暫的人生中,貝兒既不算是花朵,也不算是木刺,既沒有鮮豔我的人生,也沒有刺痛我的心靈。
而男人到了最後總是薄情寡義一些,因爲重情重義的男人會被愛情的火熊熊燃燒,可是再抗燒的燃料最終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變成渣滓。
思瑤點了點頭,沒有動,而是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裙邊,我看到那裙子捲曲中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閃着光澤,她的聲音很低,似乎在對我傾訴,又似乎在對自己解釋,她說,老爺子就是要了我初夜的人,他很喜歡我,認我當了乾女兒。你也知道乾女兒是什麼意思,不過老爺子真的對我很好,很喜歡我,這一次我過生日問我有什麼願望,我說可以當明星,他居然真的安排了。我卻沒有想到,在這裡會碰到你……
我啊了一聲,這時候宋光頭已經進來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思瑤,然後對思瑤笑着說,等一個電話,我們就開工。
不得不佩服宋光頭的見多識廣,對方人過來那種氣場,我聽着都覺得膽顫,雖然話沒說什麼,可是態度還真的是咄咄逼人,很高傲,似乎成不成事兒,那都是人家一句話說了算。
結果宋光頭不溫不火,在這裡坐着,對思瑤說等一個電話。
顯然就是那個趙哥的電話了。
趙哥是中間人,有事兒讓他來回傳,這不傷和氣,可對方既然把思瑤放在這裡,顯然是準備談成這樁生意了。結果宋光頭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或許他這個年齡,這個性格,跟他一樣能裝逼的男人見多了,你要說那個我不知道名字的年輕男人有多厲害?具體誰也不知道,只能靠感覺。
可單說感覺的話,人家宋總剛剛電話裡面一頓謀哥小剛的,聽起來也很唬人對不對。
生意場就是江湖,而我的路還真的很長。
這面我跟思瑤既然相認了,當着宋總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相互眼神交流,也就是眉來眼去。
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貝兒的初夜給了老男人,而老男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總是會錯誤地估計自己,或者說不想正確地估計自己。
老男人跟年輕女人,是情場食物鏈最頂端的兩種生物,如果硬拼下來,老男人還是要稍勝半籌。老男人的確是在情場食物鏈中最最至尊的存在,可情場食物鏈就好像是鬥獸棋一樣,老男人是大象,卻被最低端的老鼠克得死死的。
處女恰恰是情場食物鏈中的老鼠。
處女是一種純潔無暇的代名詞,並不是說所有的處女一定純潔,但進化是一個漫長的階段,幾千年來處女都很純潔,不能因爲近百十年來她們的腐化就立刻更改整個結構。
在這種進化中,成功的老男人可以戰勝一切,卻一定會倒在處女的手中,因爲他們會犯一個錯誤,那就是錯誤地估計自身的能力,覺得自己征服女人的不是自身的附加值,而是男人最根本的能力。
所以老男人會爲了貝兒這樣的女孩兒付出一切,因爲他覺得貝兒對他是忠心耿耿的,畢竟這是第一個見識過男人身體的女孩兒。
這雖然是我的估計,但我也相信八九不離十,男人的自負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某些方面,問任何一個男人都說自己是亞洲第一強。
但其實真正的亞洲第一強是我,我又跟誰說過呢?
這面我跟思瑤眉來眼去,那面宋總咳嗽了一聲,然後說,小丁啊,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點頭說,好,好。
表情恭敬,畢竟我是來替宋總提高公司檔次的。
我跟着宋總走了出去,他跟我到了公司的茶水間,這裡面的東西倒是挺全,你看外面人不多,這裡面水果零食都有,還都原封未動,顯然是特意準備的。
我鬆了口氣,過去拿了一塊哈密瓜,叼在了嘴裡,然後說,怎麼了。
宋總說,你小子沒看出來啊,有兩下子。
我說,啥兩下子。
宋總說,那個假明星對你有意思啊,這麼一會兒你就勾搭上了?
我當然不能說我們兩個認識,畢竟思瑤的過去可不光彩,我不想抹黑她。
我說,不是,沒有啊,你咋看出來的。
宋總說,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你得自己有點度。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你惹不起。
我說,當然,當然,但是我好像沒幹什麼啊。
宋總說,哥我是過來人,什麼樣的人一看就知道。那個假明星也是發騷,估計是在家裡慾求不滿,看到年輕的小夥兒就勾搭。但是你可不行啊,你別把生意給我弄黃了。
我說,放心,我真的沒啥意思。而且,哥,你看錯了。
宋總說,我最好是看錯了,不過那女孩兒面若桃花,眼中帶着水光。不,我絕對不會看錯。我還是給你一個警告,有些男人你惹不起,有些女人你碰不得。你要是碰了惹不起男人的女人,你真的會……你別把生意給我攪黃了。
我說,真的沒有,你放心啦。
宋總點了點頭,然後說,男人跟女人的關係,就是一層窗戶。不過男人這面捅過去,那是鋼板,女人那面捅過來,那就是紙。我知道你沒有這心思,可是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抗的住女人的勾引。所以,她就算是主動,你也不行……真的,你危險,我也危險。這人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絕對也惹不起。
我說,好,好,投懷送抱我也不……不過,宋哥,你這一副色狼樣,你能把持得住麼?
宋總哈哈一笑,然後摸了摸光頭說,我這麼大年齡,人家看不上的。而且生意歸生意,女人是女人。我跟你講,現在那個假明星在我的眼裡就是鈔票,根本不是女人。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我沒開玩笑,我閱人無數,那個女孩兒絕對對你有意思。我看就是慾求不滿……
的確宋光頭這麼說貝兒,讓我的心裡很不舒服。但此時此刻也沒有辦法反駁,不能讓他知道我跟貝兒以前認識,要不然以他這麼毒的眼睛,不一定會看出什麼東西來。
而貝兒現在雖然被他稱作假明星,但是這世界就沒有包裝不出來的明星,只要有錢有作品,面癱都能封神。
更何況貝兒絕對不是那種面癱的演員。
我支吾了一聲,跟宋總回到了辦公室,思瑤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今天做不做什麼?不做什麼我可走了。
宋總看了看手機,想了想說,算了,我打過去吧。
說完撥通了電話,過了一會兒那面接了起來,宋光頭跑出去接完了這個電話,回來之後笑得跟一朵花一樣,他對思瑤說,行啊,事情定下來了。我們一步步來吧,你要不要聽聽我們的計劃。
思瑤點了點頭說,好啊,告訴我要做什麼。
宋總說,我們就是爲了你服務的,你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聽我們的安排就OK了。那啥,丁助理,你給她講解一下具體事宜,也別在這裡談了,公司這兩天員工感冒的很多,都放假了。思瑤小姐,這樣,你先下樓等他,他一會兒會過去找你的。
我一愣,我知道個屁啊,怎麼講?講什麼?
宋光頭低聲說,我沒有想到今天這麼痛快能談成,沒有準備。我看她看上你了,要不然你把她領出去轉轉?找個地方胡扯一頓,吃個晚飯,怎麼樣?我在公司好好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