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風, 你是說她在查爸爸的死因”龍佐翾看着律師葉思風提供的資料,蹙起了眉頭。
“不錯,我現在爲皇瑞集團服務, 所以知道後立刻就告訴你了。”葉思風是皇瑞集團的御用律師。
“那麼她的養父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呢?”龍佐翾對餘硯宸的死因並不清楚。
“據我所知, 是因爲塗氏集團曾經在曲燕投資, 涉及到土地收購的糾紛, 餘硯宸參與了這件事, 纔會惹禍上身。”
“這麼說,真的是塗氏做的”龍佐翾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這件事目前我還沒有查清楚。”
“如果,她真的要和塗氏爲敵的話……”龍佐翾面色凝重, “沒想到過了五年,還是要和那個人有糾纏。”
“過去我在梓洲中學時, 也曾聽說過你們亦音的一些故事。佐翾, 如果你真的能抓住她的心的話, 那麼早點結婚吧。那個女孩的野心可不止那麼一點點,並非池中之物。”
“我會考慮你的話的。” 他們的感情似乎不斷地在加深, 似乎她願意將下半生自己交給他。只是,這麼久了,他們在一起唯獨不會談論的便是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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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氏是在國內算是很大的企業,無論是人員規模還是業務範圍都數一數二,同時, 其業務很多都是外包的, 公司只掌握核心技術。出人意料的是, 初次進軍珠寶界的塗氏竟然圈定了E.Sunny作爲此次珠寶產品的製造商, 這便是此次商務談判的內容。
今天在E.Sunny的參觀順利與否, 不但關係到E.Sunny能否拿到那張令人垂涎的超級大單,也勢必會對E.Sunny的地位產生微妙的影響, 同時也表明了塗氏集團希望把這塊蛋糕做大,創造雙贏局面,這也就難怪各部門如臨大敵的重視和草木皆兵的準備了。
皇甫東旭作爲談判人員之一,早幾個星期就接到了皇甫仁交給她的大量功課。
作爲總裁助理,她自然是不能不參與這場談判的。爲了避免龍佐翾的誤會,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她在鏡子前梳長髮,清雅的臉龐略顯蒼白。她抹上淡淡的妝容,換上套裙,出了門。
她提前十五分鐘趕到E.Sunny的總裁辦公室。而後和財政部、生產部、質量部的經理和皇甫仁一起下樓到樓下的談判室。
她瞄了瞄大電子顯示屏上的時間,已經九點二十二。走到樓下,便發現對方已經在門外了,卻按照談判的慣例,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在門外踱步。
皇甫東旭一眼便看到了幾個人中的他,筆挺的西裝,比麥色略淺的肌膚,俊美的容顏依舊,但那種習慣於駕馭權力所特有的氣度已經取代了他少年時的氣質。
他長眸微睞,俊美的臉龐上忽然微蘊笑意望向她,而後朝着皇甫仁道:“皇甫叔叔好。”
“好,年輕人啊,”皇甫仁聽到他的稱呼便知道這次的合作比較有把握了,便說道,“虎父無犬子,這次我就讓我的小女兒做主談人了。”
“如此甚好。”
皇甫東旭沒想到皇甫仁會把這個重任交給自己,不免一陣忐忑。
上午的任務並不算艱鉅,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參觀了E.Sunny的生產中心,數據中心和客服中心,與客戶見面,同員工交談。
對方來的人並沒有對潛在的合作伙伴的真正實力追根究底,提出的問題還算溫和,也沒有對E.Sunny做的不好的項目連番追問。讓事先準備好說辭的皇甫東旭感到狐疑。
下午是正式的談判,首先是對方質量部的經理對E.Sunny質量部經理,下一步便是對方的設計師Alvano對生產部的經理。Alvano算是對方几個人裡面比較挑剔的,加上生產部的生產鏈並不算完美,因而生產部經理一時難以招架。
皇甫東旭看着對方想要壓價了,而皇甫仁沒有發話,作爲主談人,便硬着頭皮對上了Alvano。她的法語並不算好,不過因爲法國的珠寶產品比較好,也曾惡補一陣。她清晰地把對生產線上的不足的彌補方案說了出來,發音標準吐字清晰。Alvano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Très bien!”他放心地對皇甫東旭道。 晉江原創網首發
最後對方談出的價格與比皇甫仁交待的底價還要高一截,於是談妥了合同實施的細則,雙方便籤約了。
由於E.Sunny是主方,對方是客方,所以要請對方吃飯。總裁秘書早已在E.Sunny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訂好了房間,於是談妥後便請對方去酒店就餐。
“皇甫叔叔,您認爲誰適合和我再單獨馬上就要開始的項目?”塗傑突然開口。
皇甫仁並沒有着手調查過皇甫東旭過去的詳細生活,不知道她曾經見過塗傑,而自己與晚輩談判似乎低了架子,便開口道:“讓我的助理去吧,到時候把談話內容記錄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好的。”皇甫東旭看着塗傑臉上得逞的笑容,不由得上下不安起來。
讓皇甫東旭愈發心驚膽顫的是,他帶她到的地方是他早已預訂好的,似乎什麼都逃不出他的安排。
訂的餐廳同在CBD的另外一條街上,五月的夜晚,微微有些涼意。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兩步的地方。
突然間,他脫下外套跟上她的腳步,要將西服罩在她肩膀上。
“我不冷。”她皺皺眉頭要閃避。
“我知道。”他眼底是微微的戲謔,神情冷傲不可攀附,那細心的動作後蘊含的溫柔,亦被那高曠之氣洗滌一空,“你的裙子皺了,一會兒走過燈光明亮的大堂怕是不好。”
皇甫東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微微發紅,她的裙子是H&M買的,絲棉布料,確實是很容易皺的。大概是今天下午坐下之前忘了拉直裙子了,如果皺巴巴的,恐怕有失形象。知道他已經暗自打量了她一番,她反倒變得坦蕩蕩了。
“多謝了!”她讓長長的西服搭在她肩膀上。
“皇甫小姐,”他脣角漾開笑容,“我不妨坐下來說話,不知道你對你的新姓氏還習慣嗎?”
她這次注意拉直了裙子後才慢慢坐了下來:“這個還要拜您所賜,我才能認祖歸宗了。”
“我倒也不打算瞞着你,確實是我做的。”是他把她的身份告訴給報社的,是希望能讓她更快地進入家族企業的高層,而不是在基層浪費時間。
兩人所到的是西餐廳,速度還算快。兩人很默契地在正餐上來後便沒有再說話了。但是,餘東旭還是能感觸到他時不時望向她的眼神,像觸角般伸出來又縮回去。
吃完飯,要了兩杯紅茶。兩人繼續談項目上的事。
“塗先生,我不明白爲什麼您會想到進軍珠寶行業。”
“我們公司的產品做到極致後,當然需要提高產品的多樣性了。”
“但願像您說的那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是想打壓E.sunny的吧,所以我們首批產品纔會不好賣。現在何必假惺惺地合作呢?“她眼中射出了極之冷峻的光芒,冷漠如萬年玄冰。
“這樣說話可不是講邏輯的人的作風。” 他嘴角噙着笑意,瞳底閃爍着難測的神色。
看着他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她突然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與無力,大聲問道:“你本來想讓大家知道我是個下賤的私生女,沒想到爸爸會公開承認我是她的女兒吧?你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他的眼神悄悄變了色。
“不錯,我就是這樣看你的。”她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知道自己再談下去,恐怕對E.Sunny會產生不利的影響。起身打算告辭。
“等等,”他同時起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你要做什麼?”她被他用力一拉,堪堪撞到他的胸口。
他低頭,她擡頭,曖昧的角度。
她用力抽自己的手,語氣也不由得變得僵硬起來:“塗先生,請你自重,我是要結婚的人了。”
他將一份打印好的資料交給她:“別忘了這個,這個項目,我不希望有失敗。”
“沒想到,你比我更像我自己了。”他感嘆着,總是這樣的鋒芒畢露,讓他不由地想幫她一把。而他身在家中的權力圈中沉浮,一直小心行事,謹言慎行,已經慢慢變得不敢露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他我默認天意的安排,現在他開始佔有這種安排,並用自己希望的方式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是對是錯呢?畢竟,他與她之間有他多隔閡。
“像你?我很榮幸,不過我還是會費勁心機地讓這句話成爲不可能的。”她用力踩他的腳,想要掙脫他,卻被他一一躲過。
“一旦你進入皇甫家族的權力中心,你會越來越像我。”他輕聲地笑。“如果你費盡心機想要忘記我,想要變得不像我,那麼你做任何事情之間都會想我是如何去做的,你會無時不刻地想起我。”
見她沒有答話,他鬆開手,便見她如小魚一般滑溜出了她的控制範圍。
“謝謝您的項目書,塗先生。希望不會讓您失望。先行一步了。”她掩飾內心的慌亂,禮貌地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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