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阿靜眼睛亮晶晶的企盼,郭震北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正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張懷科的聲音。從他的話裡聽得出來,剛剛臨陣脫逃的季偉文與羅光榮回來了。
“季科,光榮哥,沒事了,狗也死了,喪屍也死了,只剩下我們了!”
在門口的張懷科,看着已經西下的斜陽一個勁的左顧右盼。他就是不明白,這都啥時候了,他的這位大哥還是不緊不慢的。當他看到季偉文與羅光榮的時候,當然不敢出言嘰諷。
但要不說了兩句,心裡又憋的難受。
季偉文到底是“幹.部”出身,說出解釋的時候,依然有着十分的派頭以及一點也不紅的臉。不由得人不相信,他們剛纔並沒有逃跑,而是到附近警戒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兩個剛纔到附近看了看,除了這裡的喪屍之外,再沒有了!”
這都不是大問題,因爲張懷科看到了郭震北與小阿靚一前一後離開土窯。尤其小阿靚的懷裡,還抱着一對小狗出來的時候,不由露出一臉的苦笑。
“好我的震北哥哩,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玩狗呢!”
郭震北擡頭看看天,不在乎的晃晃腦袋。
“沒有多遠了,就算走路最多2個小時,兩個小時以後就能讓你吃得飽飽的,還能讓你睡上熱炕,等不到天黑就到家了!再說了小阿靚喜歡就好,碎碎個事!”
郭震北纔不在乎兩隻小狗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倒是對於季偉文與羅光榮臉上多少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彷彿沒有看見。或者說,此刻郭震北已經徹底“無視”他們兩個。
羅光榮除過臉上一線羞愧的表情之外也還罷了,但過去一直處於被人“仰視”。甚至在屍亂之後,也被人尊重的季偉文臉上的表情卻迅速的變冷。他咬牙的同時,怨毒的目光悄悄掃了一眼郭震北,相信有機會的話,他不會放過對方。
“哼,將來有一天,你要是成了我的手下,我就當着你的面……”
這是當過“官”的季偉文的想法,他不會像郭震北那樣普通人一樣,面對不共戴天的仇敵,只想一槍把對方幹翻。他的想法是把對方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在無盡的折磨裡讓對方明白,不該招惹自己。
不過這時他即沒有機會也沒有膽量,隱約之中他只感覺郭震北的能力,似乎不是一平民應該有的手段。
尤其當他聽說,郭震北在前往建立基地的路上,收服了一隊軍人,又打斷了那個土皇帝張萬財的胳膊時,在對付起郭震北的時候,就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隨着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幾個人再度上路。
郭震北的家,按他所說這時已經距離不遠了。2個小時之後,郭震北出現在那個不足30戶人家的小村子裡。一路上平平靜靜,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半個喪屍的影子都沒見。
小村建立在一片山谷裡的開闊地上,附近的土地不多,山坡上都是一層層的梯田。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郭震北立即就變得滿心的歡喜。歸家的急切心情,使他根本想不起來仔細查看一下。
當然以他們幾個人的能力,面對幾十只喪屍根本不是問題。眼見再拐過一道彎,就能夠踏上通向小村的大道時,郭震北就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壞水,看到了沒,村口第一家,那就是我家,馬上咱們就能吃上酸菜攪團了!”
一說到吃幾個人不由同時加快了腳步,心中所想的,就是家裡吃慣了麪條與燒得滾熱的炕。看着眼前半下午的太陽照耀的亮堂堂的小村,郭震北心中說了一句。
“媽吔,兒子回來了!”
可當他興沖沖的打算進村的時候,卻被季偉文一把給攔住了。
“慢着,您看看,那村頭的人是手裡是不是拿着槍!”
“他們有槍?震北哥,咱們是不是……”
張懷科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起來。大概是想到他曾經避難的那個小山村裡,被一夥持槍人打破寧靜生活的事情。
郭震北拿出望遠鏡的同時,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
“我媽在那裡,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
季偉文同樣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之後,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郭隊長,是不是觀察一下。到高的地方去看看,看看村裡的情況再決定我們是不是進去。”
郭震北關心着老孃的安危,不過季偉文還是有道理的。貿然進去,搞不好帶不走老孃,還要遭點什麼罪。尤其拿他們拿自己威脅基地的話,豈不是個嚴重的問題嗎!
張懷科一見郭震北猶豫,忙在旁邊大敲邊鼓。
“對,震北哥,咱們看看再說。不然貿然進去,怕討不得好!”
“我看也是,不行咱們回去帶些人再來。我就不信他們比咱們基地的戰鬥隊還厲害!”
羅光榮的思維,顯然是把這件事當成黑幫搶地盤那樣去思考。這樣想問題,就眼睛的情況也不算錯。而且郭震北手下的戰鬥隊,有了小鎮裡的軍人加入,還有大批青壯加入,戰鬥的實力絕對夠強。
但問題在於,喪屍的激變就在這十來天之中。基地地表部分的建設依然還沒有完成,如果抽調太多人的話,恐怕將來會出什麼大的問題。與自己的安危相比,基地裡那已經達到1*之多的倖存者,在郭震北心中才更加重要。
“看吧,我們先看看,也許他們不難說話呢!”
這是一個坐落在小山坳裡的山村,周圍是梯田。梯田的頂端,則是一些山坡上的經濟林木。那是小山村的村長承包的山坡地,此刻經濟林都已經漸漸長成。再高些的話,就完全成材了。
從山坡上靠近的郭震北與其他人,一起掏出望遠鏡觀察着眼前的小村。
果然,因爲小村裡有了持槍的人,一切都變的不同了。
小村的周圍,用石頭、裝了土的編織袋,壘起了一道並不高的牆。這道牆完全封鎖了整個小村,連接着山坳兩邊的山坡,山坡上也攔着一段段用木頭釘成的柵欄。甚至山坡上濃密的經濟林帶,也用繩索拉成了繩網的模樣。
這也是郭震北他們,倘若是喪屍的話,可不懂得從幾道繩子之間的空隙裡鑽過去。
不但如此,靠近外側的房屋的平頂上,都佈置了用沙袋掩護的掩體。甚至村裡原本就是二層小樓的村長家,樓頂上又加蓋了一個木製的哨樓。
郭震北懷疑,自己一行人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被那上面的人看到了。
別說房頂夠不夠結實,可以肯定一點,這些村民自己蓋的房舍,大多是澆築的樓板,以及鋼筋混泥土的樑柱。比起給城裡蓋的住宅樓,最少結實10倍以上。
家的圍牆緊緊的靠在一起,形成了結實的院落。一個挨一個,30幾戶人家排成兩排,中間是條水泥大路。只不過連接外面的道路,是盤山的土路。一到下雨的時候,什麼車輛也沒有辦法通行。
郭震北他們走的,則是能夠過自行車的,翻山越嶺的小路。如果說沒有被哨樓上的人看到,可能這是唯一的原因。
“好傢伙,這裡被他們修的好像是軍事要塞一樣!”
季偉文仔細的觀察着小村裡環境的同時,由衷的讚歎着。郭震北也清楚,這個小村子是相對安全的。因爲馬蹄形的山坳的外面,是沒有路的大角度山坡。
除過一些喪屍獸之外,最少現在的喪屍,根本無法攀爬。一道厚實的牆封鎖了唯一的大路,只要有足夠的彈藥,想必什麼樣的喪屍也都不是大問題。
但這是喪屍激變之前的狀態,至於喪屍激變之後,那會是一個什麼模樣。暫時來說,對於中國倖存者還是一個謎團。而且多數的沒有研究能力的倖存者團體,也並不知道這種危機的來臨。
“看看有沒有熟人,有熟人的話,或者這些人還能打交道!”
伏在郭震北身邊一側的是張懷科,另外一側則是小阿靚。張懷科有過被人趕出“家門”的經歷,悄悄在郭震北耳邊提醒他。郭震北沒想到,張懷科雖然膽小,但心思還算是挺稠密的。
“說的對,等我看看!”
村子裡多了不少的人,郭震北看得到幾乎家家的院子裡都用各種各樣的東西搭着簡易的住宅。至於他自己家裡,則不過是磚木結構的房屋,而且院子周圍不過是一些木柵欄。
看到這些郭震北的心就有點酸,他們家是村子裡最窮的一家。那全都是因爲郭震北出去上學,把家裡存了多少年的蓋房錢一次打折了個精光,而且郭震北的助學貸款也使他不得不回到H縣工作。
張懷科在郭震北的指點下,找到了他家。看着那木柵和磚房,他搖搖頭嘆息。
“震北哥,你家真是窮的可以!我家好歹還把樓蓋了,你家……嘖嘖嘖……”
要是僅憑着學習成績而論,從小知道知識改變命運的郭震北,也早就留學去了。然而這是中國,有着十幾億的人口。一切事情都不會太容易,對此郭震北倒沒有怨過誰。
因爲除過大學裡學到的知識之外,他還有他製造的能力。
“如果沒有屍亂,我的廠子開起來的話,也許要不了幾年就在城裡把房買了!”
隔着張懷科的羅光榮聽到了的郭震北志向,他嘿嘿的笑。心想要是郭震北在屍亂之前,真的在城裡開了企業,那自己一定每天到他廠子裡打秋風,不給好處就讓你的廠子賠死。作爲黑社會,羅光榮吃的就是這碗飯。
“嘿嘿,看不出來,你還有大志向呢。現在這時候,房是個屁,有本事活下去才行!”
“是啊,誰說不是呢。郭隊長,我好像在村子裡看到了熟人,要是我沒有認錯的話,那是咱們縣武警隊的人。如果是他們在的話,有槍就不奇怪,而且村子裡就不會有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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