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水錦的父親水興波並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不“重視”郭震北的出現。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自己的女兒,這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因素。
水錦作爲與郭震北聯絡感情的“感情”,最早是因爲郭震北他們,前往“無人戰機研究所”的過程中,與西安方面取得聯繫之後產生的結果。
起初包括軍方在內,除過對最初水軍提供的“斯巴達裝甲”感興趣之外,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算什麼。只是大家都希望,能夠利用了對方的“斯巴達裝甲”、飛行器,對於被圍的西安城,那無疑是一條好的出路。
甚至最初吳長生把這件事都沒有告訴“西安重建管理委員會”,這是水興波最不滿意的地方。不過他還是通過女兒,知道了的郭震北存在。最初對於“不重要”的郭震北,水興波也絕對不會同意女兒與他的戀情。
別看他有了飛機、有了他控制的倖存者基地、甚至還能夠製造出氣動開口,那對於水興波根本沒有吸引力。
“倖存者基地比西安大嗎?有飛機,西安沒有嗎?武器……那更是笑話,中國允許他擁有武器嗎,將來要想不受制裁,還不得走自己這條門路,了不起就是個將功補過!”
至於水錦,因爲照實水軍傳回消息的時候,郭震北並沒有顯示出那麼“重要”的特徵,也就完全沒有受到水興波的“重視”。雖然沒人知道他的飛行器,爲何不受變異鳥類的攻擊,也不明白他的盔甲到底是怎麼造出來,但正如同前面所說,他並不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傢伙。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在去“無人戰機研究所”的路上,居然就給他爆出了個“雷神錘動力裝甲”的冷門。然後到了“無人戰機研究中心”之後,他又槍殺了紀所長。
直到這時因爲吳長生的關注,尤其是他對於水錦“婚姻”的關注,才引起了水興波的注意。
憑良心說,他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給別人做“小”。而這在政治交易當中,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眼下的情況是,軍方得到了幾乎所有一切,那自己付出了女兒,難道還要受到損失嗎?
這是他派水錦率領女子特警隊加入營救隊的原因,同時也是因爲他看過“斯巴達裝甲”,手下的技術人員告訴他,那種“斯巴達裝甲”使用了全世界最先進的“液體防彈衣”技術,同時也使用了封閉式硬質裝甲。
直到這時,水興波才發現,這個“修車工”出身的傢伙硬是不能小看。同時心中稍稍有些後悔,早先看輕了那個屁民、**絲,應該早些通過“女兒”與他打上交道。
“屁民……**絲……這些人上小老百姓們懂得什麼啊!”
就在水興波端着一杯外國酒,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那兒看着,大門裡進來的猛士軍車。
對於勇士軍車,郭震北不大喜歡,認爲那車沒有男人味。倒是主要作爲作戰車輛的猛士,更符合他的口味。使用汽油的猛士軍車當然不如他的“紅色猛虎”更來勁。只是爲了不使西安城裡的權貴們認爲自己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打算,那些作戰車輛都沒有帶來。
對於手裡的外國酒,那不過是一種近乎身份的定義。說真的,要真論起來,那種通過後門弄來的百年沉釀纔是真的好東西。就像是太白酒廠一樣,沒有人知道當初在80年代酒廠擴建的時候,從附近的地下挖出近百壇,使用豬血荷葉壇的太白酒。
最後那些酒,成了太白酒廠的鎮廠之寶。隨後就有了“一滴太白酒,十里草木香”的廣告,而那些鎮廠之寶就成了什麼“酒引”。而以酒引爲基礎的“百年沉釀”,在勾兌之前那才叫真的好酒。
別看洋酒吹的兇,而且在富豪權貴階層裡大爲流行。而事實上,那千金難求的“百年沉釀”纔是真的好酒,畢竟酒這東西,是要講年代的。而“豬血荷葉壇”本身,都已經是一種近乎傳說的存在,諸位就可以試想一下那些挖出來的美酒的年代了。
雖然這大約是市井傳言,但水興波不能否認,那酒實在是味道不錯的很。一小放在牀下,是怎麼都捨不得喝完的。
晃晃手裡的酒杯,看着那掛壁的紅酒酒液,然後聞了一下。大概這是鑑賞酒的規定動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一切都是外國的好。
“哼,想必這動作,會被那個無知的傢伙認爲是裝b吧!”
水興波心中想着這些無聊的事情,眼睛盯着進來的猛士軍車。剛剛女兒的無線電通訊已經告訴過他,他們即將要到了,這件事還讓水興波稍稍的準備了一下。回過身看了一眼後面的酒席,他感覺這已經夠檔次了。
在圓桌上,是三碗熱氣騰騰的鮮榨豆漿,然後又是新炸的油條。他沒有更什麼太過於高檔的東西,因爲聽兒子說過,那個傢伙並不講究這些事情。甚至不會喝酒、不會打麻將,這樣的東西還真是不配上桌。
不會喝酒,說明缺乏社交能力。不會打麻將,說明缺乏足夠的朋友。這樣的人在過去,那根本就是一事無成,永遠社會底層的材料。
然而,現在他有飛行器,他有“雷神錘動力裝甲”,他能夠營救出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那他就是大爺,就算是心裡一百個瞧不上,他還是大爺。
“這就是那個傢伙嗎?難道他不懂得,這裡對他這樣的人而言,就是龍潭虎穴嗎?”
站在“西安重建管理委員會”的大樓上,掂着紅酒的水興波是一付居高臨下,俯視人生的模樣。不過當穿着軍裝的郭震北從猛士車裡出來的時候,他不禁皺了下眉。
“這傢伙,那穿的叫什麼,難道也算是軍裝嗎?哼又是一個喜歡納粹的無知混蛋!”
冷哼一聲,水興波想起在過去的互聯網上,許多中國青年對於美國、德國、以色列有着某種情結。雖然不能否認,那些是發達國家,可難道那些青年不明白,那些是站在中國對立而的國家,是阻礙中國發展的“敵人”麼?
這裡牽扯到一個認識問題,無論那些國家是否發達,他們都不會喜歡一個崛起的強大的中國。這無關於什麼政治、意識形態或者說國際地位的問題,唯一關係的不過是世界資源分配的問題。
那些說得出來的理由,不過是欺騙小民們的口號。無論東方、西方的政府,全都是如此。而戰爭或者說政治爭端的唯一目標,不過是佔據世界上資源分配的權利。
而眼前的這個穿着一身黑色的,多少有些納粹意味的傢伙,當然不能得到水興波的歡心。
按照他想的,女兒女錦應該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婿。最少女婿的家族對於“西安重建管理委員會”,應該能夠多少有些影響的能力。而那又關係到,軍方、警方以及充當了政府職能的“西安重建管理委員會”的資源分配問題。
水興波喝了一大口的洋酒,他幾乎沒有感覺到那是什麼味道,他只是感覺自己似乎有點火大。
之所以感覺火大,那是因爲眼前的郭震北原本不是值得人關注的傢伙,但現在是大家不得不關注的傢伙。
“他要是救回來那些大人物,或者說能夠取得國家武器庫的控制權,也許……”
其實在幾乎所有人心中,“大人物”的安危或者並不如多數人想象的那麼重要,而是他們身邊的那個有着國家武器庫密碼的箱子。如果西安城的糧食、武器、彈藥的問題解決了的話,那麼還有比“國家武器庫秘密箱”更重要的東西嗎?
在這生化末世,還有比那更“權威”的東西嗎?
“唉,一個不知深淺的傻小子,該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巨大的麻煩吧!”
一仰脖喝淨了手裡的烈酒,然後回到桌子前面坐下。擺出一付威嚴的模樣,就像是任何一個普通家庭的父親,看着自己女兒選擇的,永遠不滿意的男朋友。
相對於水興波而言,他的“不滿意”以及更多的想法,對於郭震北而言也許不是什麼太過於重要的事情。相反,在郭震北的車輛進入到大門的時候,依然有人在關注着的他的行蹤。
不但悄悄的目送郭震北與水錦一起上樓,還拿起無線電。
“來了,已經上樓了!”
無線電那頭的人咬了咬牙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張萬財的那個“大伯”。咬了咬牙之後,他拿起無線電轉了個頻道。
“一哥,看來老水那傢伙是打算讓他女兒當那小子二房的,恐怕這件事……是……是……是。一哥,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您儘管放心,我會把一切辦得妥妥當當!”
話說完之後,他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咬牙切齒之中,對於郭震北有着莫名的憤恨。
“你小子已經把斯巴達裝甲的設計圖拿出來了,幹嗎還留在這兒啊,真是個該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