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
林凡拿來一個塑料袋,將五瓶陳有財勾兌出來的黑藥水倒了進去,再從沒有害病的水田裡拔了一棵健康的水稻,放進黑藥水中。
大約只過了三分鐘,這棵綠油油的水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隨後就蔫了。
透過塑料袋可以明顯地看到,原本白色的水稻根鬚,此時全被腐蝕成黑色、糜爛的狀態,如同那十幾畝害病的水稻一模一樣。
演示完成後,林凡已經沒有必要再說半個字,因爲大家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村民們目瞪口呆。
他們雖然種了大半輩子的地,可也從未像剛纔這樣親眼目睹了水稻由健康到枯死的全過程。
同時,他們也騰起怒火。
僅僅只是五小瓶陳有財勾兌出來的藥水,就能在三分鐘之內將水稻毒死,足以可見這種藥水有多可怕。
幸好林凡及時出手,拆穿了陳有財的真面目,否則他們的稻田就要全完了。
柳冬梅也是驚大了小嘴巴。
哪怕她是農學高材生,也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景象。
僅僅三分鐘的時間,一棵健康的水稻就從綠油油的樣變成蔫巴巴、枯黃、死亡。
村民們都認爲是陳有財的藥水太毒了,纔會造成如此可怕的景象,但她搜遍了所有的記憶,也找不出一種能夠在短短三分鐘內殺死健康水稻的農藥。
哪怕是最厲害的除草劑,也需要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全殺死雜草,而且除草劑根本傷害不了水稻。
“陳有財究竟是從哪弄來如此可怕的毒藥水?
難道是從國外偷偷買來的?
要是讓這種毒藥水流傳出去,定會對國內的水稻造成嚴重的威脅!
我一定要弄清楚毒藥水的來源,還要將所有的毒藥水收繳,交給上級銷燬!”
柳冬梅神色凝重,同時咬牙切齒地瞪着陳有財。
這個奸商爲了騙取村民的血汗錢,竟然拿出如此可怕的毒藥水。
僅憑這些毒藥水,就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陳有財絲毫沒注意到柳冬梅的殺人眼神,他同樣被林凡的演示驚呆了,完全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這些藥水分明是用除草劑勾兌的,那一大瓶濃硫酸早已經全倒進水田裡了,一滴不剩,怎麼還會腐蝕死水稻呢?”
他目瞪口呆地喃喃着。
喃喃聲不算太大,但足以能讓周圍的人們聽得一清二楚。
柳冬梅恍然大悟。
這個奸商簡直是喪心病狂,竟然敢用濃硫酸來腐蝕村民的水稻?
林凡嘴角揚起,開心地笑了。
他一直在等陳有財這句話,現在終於等到了。
“大家都聽清楚了吧,一切事情都是這個奸商搞出來的。幾天前,他偷偷跑來咱們村,給這十幾畝水田倒下濃硫酸,等水稻的根鬚被腐蝕後,他就帶着假藥過來騙錢!”
在林凡的解釋下,事情終於水落石出。
村民們眼都氣紅了,掄起手裡的農具,朝陳有財狠狠打去。
柳冬梅面色一變,急忙攔住。
“大家千萬別動手,萬一將他打殘、打死了,咱們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警察很快就能趕過來,他們一定會替咱們主持公道,讓這個傢伙受到最嚴厲的審判!”
面對暴怒的村民,以及柳冬梅的報警,陳有財全都不管不顧,而是瞪大了眼珠子,仍然沉浸在林凡剛纔的演示中,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記得非常清楚,自己買來的濃硫酸已經全倒進水田了,根本沒勾兌進黑藥水裡,可那棵水稻爲什麼還會被腐蝕死呢?
即使黑藥水裡有硫酸,也不可能在三分鐘內將整株水稻毒死。
他擡起頭,驚怒交加地瞪着林凡。
“剛纔一定是你動的手腳,你究竟往黑藥水里加了什麼毒藥,才讓那棵水稻迅速被腐蝕死?”
林凡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剛纔我可是當着大家的面在演示,你問問大家有誰見到我往黑藥水里加東西了?”
“這……”
陳有財啞口無言了。
剛纔的演示他也在全程盯着,確實沒發現林凡暗中動手腳。
可那棵水稻爲什麼會被腐蝕死呢?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林凡的聲音繼續響起。
“鄉親們,我還要再揭發他另一條罪狀,前一段時間,咱們鎮出現一個專門向養殖戶推銷假藥的奸商,給養殖戶造成嚴重的損失,老鄭叔和老周叔都是受害者,那個奸商就是他!”
之前鄭有根與周文和曾告訴過林凡,賣假藥的商鋪名也叫大發農資店,很顯然,就是陳有財開的這家農資店。
“小凡啊,我聽說向養殖戶推銷假藥的奸商沒戴眼鏡,還留着一頭長髮,跟這個傢伙不太像啊!”其中一位村民疑惑地問道。
不等林凡回答,一名村婦就搶先開口道,“這還不簡單,他把眼鏡摘了,再戴上一頂假髮,不就大變模樣了?”
“原來是現代版的易容術啊!”剛纔那位村民恍然大悟。
衆村民將陳有財圍在中間,紛紛指着他,大罵起來。
這個傢伙不但向養殖戶推銷假藥,還偷偷用濃硫酸腐蝕他們的稻田,再假裝成省農科所的專家,來向他們兜售假藥,真是個大混蛋啊!
陳有財的老底被林凡完全拆穿,再也反駁不了,面如死灰。
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明白自己是如何栽在這個窮小子手上。
“小凡,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
“是啊,要不是你,我們肯定被他騙慘了!”
“……”
村民們紛紛向林凡道謝。
“小事一樁,大家別客氣!
對了,大家應該好好感謝柳支書,要不是她第一個看出陳有財是奸商,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盯上他。”林凡微笑着擺擺手,謙虛地道,並將村民們的注意引向柳冬梅。
不過,柳冬梅並沒有及時領他的情,反而用一副大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
“林凡,我檢查過這些黑藥水,這裡面確實只有除草劑的成份,就算裡面有硫酸,它也不可能在三分鐘內毒死一整株水稻,你是不是在黑藥水里加了別的東西?”她走上前,低聲問道。
“我可是當着你們的面演示的,哪有機會添加別的東西?”林凡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施展了秘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