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聲,把她家小區的地址告訴了我。
我套了件羽絨服,臨出門的時候感覺不行,又回去套了一件大的風衣。
其實我舅舅給我買了一件軍大衣,但是我覺得太土了,跟我的顏值不太搭,還影響氣質,所以就放那,不願意穿。
我出門的時候幾乎把我自己裹成了一個糉子,到了外面之後還是差點沒給我凍死。
那風吹到臉上的時候就跟用刷子刷臉似得,給我疼的。
好在我運氣好,在樓下等了沒一會就等到了出租車。
到了楊雪說的小區,我就給她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就見她從小區旁邊的一家便利店裡走了出來,我趕緊跑了過去,見她只穿了一件小羽絨服,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給了她。
脫給她之後我打了冷顫,她扭頭問我,你冷不冷,我點點頭,說冷。
她點點頭,沒吭聲。
這你媽的,我當時還以爲她要把風衣還給我呢,如果還給我的話,我肯定毫不猶豫的接過來,因爲實在是太他媽的冷了!
我倆在外面等了會出租車,沒等着,差點給我凍死,我拽着她回了便利店。
一進去,我瞬間感覺自己進入了天堂,拽着楊雪就在休息區坐下了,她眼神有些恍惚,呆呆的看着窗外。
我問店員要了兩杯熱奶茶,放在她面前一杯,她接過去,輕聲說了謝謝。
我見她眼睛紅紅的,問她說:“怎麼了啊,大晚上的把我叫出來,也不跟我說話,出啥事了,說吧。”
她轉着手裡的杯子,小聲道,沒啥事……
我問她,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她瞅了我一眼,說我沒男朋友。
我說那就是跟你家裡人吵架了唄。
她瞬間不說話了。
我說,你是跟你爸爸吵架了還是跟你媽媽吵架了,還是跟你爸媽混合雙吵了?
她沒開口,玩着杯子的手慢了下來,低着頭一言不發,我知道我肯定猜對了。
外面又開始飄起紛紛揚揚的小雪,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其實不管是跟你爸吵架了還是跟你媽吵架了,我都挺羨慕你的,不管如何,起碼你爸媽都還健在。”
我輕輕的搓着手裡的杯子,說,其實要是我爸現在能活着的話,不管他怎麼打罵我,我估計我睡覺都能笑出聲來,現在我媽罵我,我從來不跟她吵,因爲她就剩我自己了,我怎麼還能惹她生氣呢?
她聽到這話,扭過頭來看向我,輕聲說:“對不起啊,
王雨,我不知道……”
我搖搖頭,說,沒事,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已經。
我扭頭看向她說,我不知道你跟你爸媽之間出了什麼矛盾,但是我希望能夠理解他們,或者說寬容他們一些,他們這代人跟我們相比,過的要難的多,在那個年代,肯定吃了不少苦,纔給你創造出了這一切。
她扭頭看向我說,從小到大,我爸媽都挺寵我的,但是就是上高中以後,我說要來咱學校,他們極力反對,非要讓我上學,隔幾天就要爲這事兒跟我吵一次。
我說,其實我挺理解他們的,你有條件,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你應該珍惜。
說完,我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外面的雪已經下的非常大了,洋洋撒撒的把萬物再次渲染成了白色。
我輕聲的說道,這種學校確實不適合女孩子,只適合我們這種一生下來命就註定了的人。
楊雪看着我,沒說話。
說完我就又跟她講了一會大道理,說女孩子不要走混黑這條路,這世上,只有有文化有涵養的人才會受人尊敬,她以後出國留學,學成回國,風風光光的回來,那才叫真正的爭臉。
楊雪看着窗外,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我見她不開心,就一個勁兒的給她講笑話,講一些新鮮事,給她逗得哈哈大笑,說我咋懂得這麼多,我說我打小讀書多。
所以我再次給大家一個忠告,要想泡妞,泡高質量的妞兒,必須讀書多!
那天我倆聊到了很晚,到最後實在是太晚了,我都睜不開眼了,楊雪才大發慈悲的讓我走了,她自己回了家,說明天再約我,讓我記得多看兩個笑話。
一直到開學前那幾天,我們倆晚上都一起吃的飯或者一起喝的咖啡,我把楊雪的事也瞭解的差不多了,說她從小到大,我是跟她走的最近的男生了。
我說啥意思,她說從小到大她三個哥哥就不讓男生跟她走的太近,所以她跟男生之間的關係也就只侷限於同學,連個男性朋友都沒有,都沒有幾個男生敢跟她說話的,我是這十多年來她單獨約會見面最多,話說的最多的男生。
我說真假,你不會唬我吧?
她說沒,唬我幹啥,她說的是真話。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往窗外看了看,說:“那啥,我還有點事,要不我先回去吧。”
她有些茫然,說:“什麼事啊,你來的時候不說沒事嗎?”
我說我這不也剛想起來嘛,以後咱倆沒事也別見面了我,我這
段估計時間挺忙的,得收收心學習了,這馬上開學了。
楊雪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坐下!
我說不坐了,再坐下去會有生命危險,這要被你哥知道我跟你走這麼近我就完了。
楊雪說沒事,她不跟她哥說。
我說,是,你沒事,我可不一樣了,說給弄死就弄死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在其他方面我可以妥協,但在生死麪前,我絕不能妥協。
楊雪氣的一拍桌子,說:“坐下!你要是敢走,我現在就跟我哥哥說你強吻我。”
這你媽的,威脅我?我不是那種喜歡被人威脅的人,所以我冷冷的看了楊雪一眼,說:“你威脅我?誰怕誰?!”
“坐就坐!”
我哼了聲,一屁股坐了下來。
楊雪見我還生氣,說沒事,她不會跟她哥說的,她幾個哥哥每天忙得要死,哪有時間管她的事兒。
好在沒兩天就上學了,我以爲可以擺脫她了,結果開學第一天中午她就來找了我,讓我跟她一起吃飯。
我跟她一起在二樓吃飯的時候好多人都看我倆,因爲他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生敢在楊雪的桌子上吃飯,也從沒見過楊雪跟哪個男生談笑過,所以當時看我倆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他們都挺吃驚的。
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經常跟楊雪一塊的女的,叫鄭麗麗,就是曹巖喜歡的那個女生。
我跟那個女生說我跟平頭男之間的恩怨就是因她而起的,她還不信。
楊雪跟我說她跟她爸媽談好了,雙方互讓一步,她爸媽讓她把高中上完,她上完高中就聽從她爸媽的安排,出國。
她說多虧了我,要不她還不知道跟她爸媽吵多久呢。
我說沒事,這是做哥哥的應該做的。
她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我。
打這之後楊雪幾乎每天都來找我一起吃飯,我跟她走在學校的時候,一開始所有人都看我們,後來也習慣了,還有人背後偷偷議論說我是楊雪保養的小白臉,給我氣的,這你媽的,老子這麼黑,白你媽啊。
週六那天上午放學的時候,我跟陳放倆人一塊往回走的,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傳來很重的摩托車發動機聲。
接着好幾輛摩托車突然衝上來,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和陳放當時都嚇了一跳。
一輛白色雅馬哈摩托車上的白衣男子把頭盔摘下來,露出一張很帥氣的臉,掃了我倆一眼,問道:“誰是王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