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話的人是他老闆,耿直肯定會怕。
這些年他往公司里弄了不少自己的親戚進來,藉助這些便利,他貪了不少錢。
他也就是仗着老闆不常來,所以纔拿了一大批假賬過去糊弄。
可以這樣說,這公司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膽大包天,任意妄爲。
可秦飛是什麼玩意?
他只不過是一個曾經被自己開除的窮小子罷了。
就這樣的貨色還敢在他的面前胡咧咧,他都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小子,這裡是公司,不是你家,你打了我們公司的人,現在我就報警!”耿直臉色一寒,拿出自己的手機就準備報案。
“行,你報吧,正好讓人過來查查你的爛賬。”
聽到這話,耿直身體一僵,按出來的號碼卻怎麼也不敢撥出去了。
他的事不經查的,破綻漏洞太多了,一查準露陷。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陣陣皮鞋踩地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個滿頭大汗的西裝男子出現在了秦飛他們的面前。
此人便是盛飛醫療公司的老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前任老闆。
“哪……哪位是秦飛秦先生?”
他一來便氣喘吁吁的問道。
“我就是。”秦飛淡然說道。
“您好,您好,我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我叫鍾輝。”
聽到秦飛的話,鍾輝趕緊熱情的伸出了手。
看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樣,耿直傻眼了,臉上涌現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一個被他開除掉的窮小子,老闆竟然對他態度這麼好?
他該不會是眼花了吧?
“老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不是我們公司的!”
耿直在一旁提醒道。
“這有你說話的份?”
“給我閃一邊去,擋着道了!”
鍾輝面露不喜,直接呵斥了起來。
這讓耿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嘴角都在微微哆嗦。
之前周黛鳶打電話說要收購他公司的時候,鍾輝還以爲是天上掉大餡餅了,可誰曾想後面周黛鳶的話卻讓他如墮深淵。
他們公司竟然得罪了雲頂酒店的董事長,這可是把他嚇得半死。
所以爲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低價售出了盛天醫療的所有股份,只爲平息酒店方面的怒火。
當然,他也知道秦飛要來,自然想百般巴結。
如果他猜的不錯,秦飛極有可能就是雲頂酒店的新老闆。
所以只要能取悅秦飛,說不定他還能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錢財。
想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容簡直比花兒都還要燦爛。
“秦總,我也是剛知道您要親自來,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說完,他趕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秦總,裡面請。”
只不過當他看到耿直杵在原地像根木頭擋路時,他臉色直接就冷了下來。
“還不滾?”
這狗東西,簡直沒有一點眼力勁。
“老闆,我覺得你肯定認錯人了。”
耿直還是無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這些東西。
“滾!”
尊貴的客人就站在門口,可耿直這個傢伙竟然還攔在中間不讓,這讓鍾輝勃然大怒,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鍾輝這一腳可沒省力氣,直接將耿直踹飛出去了兩三米,後背狠狠撞在了門口的一個花盆上。
疼得臉都青了。
“秦總,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快裡面請。”
鍾輝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着急。”
秦飛搖了搖頭,隨後他走到了耿直面前,俯視着對方說道:“好狗不擋道,這麼淺顯的一個道理你都不懂,我看你幾十年真是白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給我們老闆灌了什麼迷魂湯,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進公司大門半步!”
一個剛剛還被自己瞧不起的人,轉眼間就成了老闆的座上賓,耿直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所以他大喝了起來。
“行!”
聽到這話秦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鍾輝說道:“你也聽見了吧,這個人不想讓我進你們公司大門。”
“我幹你孃!”
其實不用秦飛說,鍾輝也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和秦飛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對方爲什麼要盯上自己?
現在看來,肯定和耿直這個狗東西脫不開關係。
抱起前臺小姐姐面前的一盆盆栽,他直接砸在了耿直腦袋上。
“啊!”
盆多硬啊,這麼猛的砸下去,耿直的腦袋當即頭破血流,慘叫了起來。
“老子今天不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姓鍾!”
就因爲耿直,他公司賣出去的價錢足足少了一千萬。
一千萬啊,把一百個耿直賣了都不夠,此刻鐘輝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啊,別打了!”
耿直抱頭求饒。
“老闆,快住手!”
“再打就出人命了。”
公司裡的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上來拉架,特別是耿直的那些親戚。
他們想不通爲什麼平日裡和和氣氣的鐘輝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
“滾,都給我滾一邊去,我今天非打死這混蛋不可!”
鍾輝大袖一甩,開始大開大合的毆打。
見老闆是真下了狠心,其他人也不敢上來拉架了,他們是耿直的親戚不錯,可鍾輝更是他們的老闆,一旦得罪了老闆,他們飯碗搞不好都沒了。
足足打了十幾分鍾,直至耿直滿臉是血,呼氣多進氣少,鍾輝這才罷手。
他也不想真把人打死了,只是想單純發泄一下內心中的憤怒而已。
“秦總,這個傢伙已經付出了代價,咱們進去談?”
鍾輝恭敬的對秦飛說道。
“就這也叫付出了代價?”秦飛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聽到這話,鍾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對在場的衆人正色道:“我宣佈從現在開始,秦總就是咱們盛天醫療公司的新老闆了,而耿直衝撞新老闆,出言不遜,即刻起開除一切職務。”
“什麼?”
鍾輝的話無疑像是一枚重磅炸彈,令所有人都炸鍋了。
早上鍾輝還領着他們開了一次全員大會,可這纔多長時間,他們公司的老闆竟然都換人了?
他們爲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地上,耿直雖然被打得很慘,但他並未昏迷,直至當他聽到秦飛已經是他們公司的新老闆之後,他這才感覺到一股氣血上涌,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他接受不了這種打擊。
如果鍾輝是他老闆,他還有可能繼續留在這兒,可老闆換成了秦飛,他斷無活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