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羅人的實力比海涅想象中更可怕一些。
他們的人口也就是綠葉鎮的常住人口,但卻養出了三個五級,超過五十名四級和不知道多少三級的戰鬥人員。
換句話說,這麼一個被擠到高原最東邊的裂趾氏族都足以橫掃以前的麥卡拉山區。
理論上現在的也能橫掃。
但一來海涅不講武德,主動發起偷襲。
二來他們的戰鬥方式被玩家摸透了。
三來對爹寶具確實牛逼,斬首行動效果拔羣。
然而,即便準備的這麼充分,第一輪齊射就射死或摔死了三分之二的對手。
當一百名裝載了元靈mod的本土戰士面對殘兵時,仍無法做到無損。
只能說新地圖的怪就是不一樣。
贊羅人的戰鬥職業主要分爲兩種,靈魂祭司和祖靈戰士。
其中靈魂祭司地位尊崇,和祖靈戰士對上時享受“等級+1”的待遇。
即一個五級靈魂祭司就僅次於裂趾氏族的族長烏爾薩,甚至某些場合下比他還重要。
一方面是祭司身份的多樣性。
除了施法者,他們還要兼顧醫生、心理諮詢師、教師等職能。
這是其原始性決定的。
另一方面,這是一個曾經擁有過魔網的族羣。
當初覆蓋贊羅高原的魔網正是由靈魂祭司們接入、維繫,並在後來出手毀掉。
換句話說,他們就好比信息大爆炸時代的頭部自媒體。
是信息的濾網,也是意見領袖,所以地位尊崇也就很合理了。
這是其先進性決定的。
裂趾氏族只有一位五級的靈魂祭司。
在五級以下,祭司被稱爲侍者——這個稱呼明顯有着北地的特色。
而祖靈戰士則是“角鬥士”。
所以,四級水平在山區之外的地方的確只能當大頭兵。
比如希婭拉上次帶着人來這裡時,隊伍裡的三十歲打工人瑞安·弗雷德,那就是流水線訓練得到的標準四級大頭兵。
他是因爲沒了潛力纔會被派到了哥德羅城這種偏遠小城。
…
“也就是說,這一戰下來你們折損了一半以上的強者?”
海涅饒有興趣道:“這對你們氏族會有影響麼?”
法卡斯偷偷看了他一眼,低着頭一言不發。
海涅頓時好奇。
被亞瑟嚇破膽子後,這傢伙慫的厲害。
不敢開口就意味着答案在他看來會觸怒自己。
也就是說,這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
夏老師:“好急啊,我好想直接告訴他熊霸才是這個氏族的基石。”
捉羊:“你還是忍一忍吧,這種東西他自己能悟出來,咱們就別揠苗助長了。”
這時海涅皺着眉反問了一句“難道和伱們的族長烏爾薩比起來,這些人都不值一提?”
捉羊頓時道:“看吧,我就說他可以的。”
薩總:“羊哥高見!”
衛殿鳶:“羊哥高見!”
捉羊:“對的對的,我高見!”
…
面對這個問題,法卡斯絲毫不敢逃避,頓時點頭如搗蒜。
就好像這時候承認的又快又篤定就等於給自己贖罪一樣。
“烏爾薩族長才是氏族的一切,卡里克他們三個雖然明面上是被族長招募來的,但實際是四級時被他擄來的奴隸。”
“擄來的?難怪各個長得完全不一樣。”
海涅若有所思。
這哥仨裡,叫卡里克的那個是蛇的血脈,剩下的一個是獾,一個是熊。
贊羅人的氏族明顯不是靠血脈團結起來的。
“烏爾薩不擔心他們背叛麼?”他問。
法卡斯猛搖頭:“不,不擔心,沒有族長的幫助,他們根本無法召喚出先祖之靈。”
“哦?”
說起這個,海涅可就不困了。
“講講祖靈戰士。”
法卡斯一聽頓時慌了,撲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我接受過喚靈儀式,不能說啊,說了我就死了,我……誒?”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反而先愣住了。
“我、我沒死?我沒事兒?”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拿手指往鼻孔裡戳,然後在身上亂摸一氣,表情精彩極了。
“我真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太好了我沒死!”
他興奮地大喊大叫,直到一個由字母拼成的巴掌扇到他臉上才冷靜下來。
“抱、抱歉……我……我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我竟然沒死!”
海涅:“你們被要求保守這個秘密,泄露就會死?”
“是的!”
法卡斯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開口道:
“贊羅人並非生來就能溝通自己的先祖,雖然那些王族的獸人是這麼吹噓自己的,但我沒見過。
“大部分贊羅人都會在四級時參與喚靈儀式,這既是晉升五級的考驗,也是必要的過程……”
…
捉羊:“話說我一直很想吐槽這個設定,贊羅祖先人根正苗紅,所以可以搖人,我們是玩家,憑什麼啊?”
夏老師:“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祖先人一開始的確是npc的特供職業,玩家沒法轉職,是虛空災難後加進來的。”
捉羊:“我知道是後來加的,而且他們還把基礎設定改了,說是什麼通過‘試煉’得到了認可,然後就可以召喚賽博先祖了,你不覺得這太強行了嗎?”
薩總:“有一說一確實,就那個像平頭哥的先人,衛哥那麼猛的搋子都拽不斷。”
夏老師:“臥槽,真的假的?我就拽斷了一個……”
衛殿鳶驚了,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你也會靈魂吮吸”,還好忍住了。
“你咋拽斷的?”他問。
…
夏老師科普在簡述飛艇上的戰鬥時,海涅也皺起了眉。
法卡斯講的東西……
很有趣。
“……一般每次進行喚靈儀式時,會有二十人到場,就算人數減少,也總會成雙。
“接着,我們會被帶進一個點着薰香,地上畫着法陣的山洞。隨着法陣被激活,我們的靈魂就會被拽入一座古老的角鬥場。
“先祖們就高高地坐在四周,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着我們。我們要儘可能展現自己的勇武和嗜血。
“最後只有一半人會活下來,勝利者被稱爲‘角鬥士’,靈魂打上印記,所以很多祖靈戰士更喜歡這個稱呼。
“角鬥士纔有資格晉升五級,通過後續儀式來獲得先祖的賜福,以及並肩作戰的先祖之靈。”
法卡斯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我們發誓保守這些秘密,我見過一個試圖講出它的人被殺死,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半,靈魂就被絞碎,從口鼻的眼睛流了出來,變成了失魂者,就像那些在儀式中失敗的人一樣……”
海涅心中一動。
參加儀式的人必須是雙數,而且進行儀式的是靈魂角鬥場。
輸了的人會死,泄密的人也會死,而且都會變成失魂者……
這不就是丐版的角鬥場法陣嗎?
海涅:“四級的贊羅人都會被要求參加喚靈儀式嗎?”
“怎麼可能……”
法卡斯搖頭:“那是個珍貴的儀式,名額有限,只有傑出之人才能參與。”
“所以你也是角鬥士?”
“我……我曾經以爲我是。”
法卡斯表情複雜,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慚愧。
“但現在……我不確定了。也許先祖並沒有給我的靈魂打上烙印。”
“也許並不是你的原因。”
海涅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人把他押到一旁,示意帶下一個俘虜上來。
很快,一個壯碩如牛、頭上長着牛角的贊羅人被擡了上來。
他滿身血污,看着模樣悽慘,但實際上這些皮外傷都不致命。
因爲恢復能力強的過分,所以這三個俘虜都被交給了夏老師處理。
贊羅高原連魔網都沒有,是通緝犯的天堂。
所以某遊蕩者身背七張通緝令時曾在這裡混了許久,練出了一身對付祖先人的本事。
剔骨斷筋,專業的很。
他的手法之專業、操作之嫺熟讓迪倫都驚歎不已。
而祖先人只是比戰士多一個或多個祖靈,戰鬥本質沒區別。
所以被挑了筋拆了骨就沒法行動了。
這位牛角人精神頭還很足,一見薩總就用通用語大罵:
“無恥的懦夫!下賤的野狗!卑鄙的無賴!”
夏老師不禁驚呼:“臥槽,他會的詞還真不少!”
然後默默學習。
海涅則好奇地看向薩總:
“你把他怎麼了?”
薩總表面上雲淡風輕地打字:
「沒什麼,他輸不起而已」
但是背地裡暴跳如雷!
“他媽的,他跳到半空就把爹搖出來了,我技能都不全,還能咋辦?我肯定一個後跳上樹然後關門放羊啊!有問題嗎?”
“關門放羊?”
捉羊一時犯了迷糊。
他竟分不清薩總是把自己罵成狗還是誇成他的賽博義父。
兄弟們的攻擊手法已經進化成這樣了嗎?
…
海涅沒給對方繼續嘴臭的機會,他直接問:
“告訴我你晉升時參與喚靈儀式的細節。”
牛角大漢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卑鄙的外族人,別做夢了,你沒可能知道這些秘密的!別以爲投靠了矮人和精靈就不是鄉巴佬了,你終究只是他們養的一條狗!”
海涅笑笑,無視了他自以爲是的猜疑。
“可我已經知道了一部分。”
他指了指旁邊的法卡斯:“他剛纔都告訴我了。”
“呵……一個懦夫、逃兵和騙子的話你也信?”
“法卡斯。”海涅望了過去:“再講一遍。”
法卡斯不敢直視牛角人的眼睛,低着頭飛快地講述着。
他一開口,牛角人眼裡的輕蔑便消失了。
他一瞬間想起了對方的身份——是的,好像是有一個年輕的角鬥士長這樣。
他先是憤怒,隨後震驚,最後恐懼。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把這個秘密說出口,先祖會懲罰泄密者,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忽然劇烈顫抖起來。
彷彿在經歷一場酷刑!
“嗬啊啊啊——”
浸染了血絲的膠狀魂質從他的口鼻涌出。
室內一片安靜。
上次見到這一幕,是真·納加喝下失魂水的時候。
很快,牛角人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海涅對此早有預料,他緊接着看向另外兩名俘虜。
平頭哥和卡里克。
他們都醒着。
這是海涅特意給他們看的。
果然,兩位“硬漢”的臉上都露出了強烈的震驚。
不復最開始那麼視死如歸。
海涅笑笑:“我打算和你們兩位談談,只不過不是在這裡。”
……
綠葉鎮北郊伐木場。這裡已經是翠葉庭駐綠葉鎮辦事處了,有一座小型的巨鷹巢,旁邊就是專門給海涅修的簡易停機坪。
角鬥場法陣前,海涅讓那位平頭哥躺了上去。
平頭哥以爲自己要死了,費力地仰着脖子:
“我……”
“你先別說話,小心死從口出。”
平頭哥還想掙扎,夏老師上去把新生匕捅進了他嘴裡。
至於爲什麼不用枯萎匕……
自從知道了黛琳女士住在裡面後,他的心態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切就緒,海涅呼喚元靈士兵幹活,同時目不轉睛地盯着。
通過法卡斯的口述,以及發生在牛角哥身上的慘劇,已經基本證明了祖先人的“靈魂詛咒”是這樣生效判定的:
在五級之前,身處贊羅高原上泄密就會死,但在麥卡拉山區則不會。
這是“屏蔽理論”的又一佐證。
五級之後,在屏蔽生效的情況下,牛角哥死了。
原因只可能出在他的“先祖之靈”身上。
是這部分帶有監督職責的超凡力量殺死了他。
這是無法屏蔽的。
至於蛇人卡里克,他的先祖之靈被海涅和夏老師聯手拽斷了。
於是,平頭哥就成了三人中唯一“完整”的個體。
海涅準備把對方送到職業大廳,然後從他那裡知道想要的一切。
銀色角鬥場出現,但現場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可即便如此,身處其中的平頭哥還是滿臉震驚!
他掙扎着想要說話,但被死死摁住。
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了。
濃郁的血色被從靈魂中剝離出來,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山洞。
這很顯然就是從平頭哥的靈魂裡壓榨出的力量了。
但在元靈士兵眼裡,這些都是雜質。
海涅召喚出幽靈馬,結果它說它不吃這個。
“你還真挑食……”
他只好用精神力將這股力量壓縮起來。
可是收到哪兒去呢?
前幾次分離時都有人現場接着。
一次是來自薩貝利亞的風,一次是來自章魚哥的精神力。
現在這東西的保存……
海涅乾脆拿出了盛裝憤怒的瓶子,試着往裡灌。
還好,雙方涇渭分明。
一團紅色的液體靜靜躺在瓶底,與周圍的黑色髮絲格格不入。
很快,這次“剝離手術”基本結束。
這回的精神力消耗格外大,海涅差點被抽乾。
他剛灌下一瓶恢復藥劑,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就震驚了所有人——
巨大的銀色靈魂體炸開,三個虛幻的銀色靈魂先後扎進了法陣。
好傢伙,三胞胎?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其中有兩個靈魂和平頭哥長得完全不一樣!
後者是獾,前兩者一個是馬一個是牛……
夏老師:“臥槽,祖先人的祖先……還牽扯進化嗎?”
捉羊:“這是哪門子進化……我覺得應該做親子鑑定好吧。”
眼看着海涅就要進入法陣,捉羊急忙上前一步:
「我也想進去」
「還有我」
「我」
衛殿鳶則把一個「+1」飄到了海涅面前。
海涅哭笑不得:
“那一起吧。”
他囑咐旁邊的託德盯着俘虜,自己帶着這羣傢伙進入了法陣。
……
角鬥場內部。
三個贊羅人從天而降,大雄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
“你們好呀,這麼巧,同一天死啊?”
“管理員,你的聊天方式該改一改了。”
飄在旁邊的腦袋打趣道。
這是飛行戒指的戒靈,幾十年前住在維利塔斯88號區的飛行士泰格。
這顯然是個會來事的傢伙,已經和大雄稱兄道弟了。
“這是哪?”
平頭哥警惕地環顧四周,當他回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兩人時,頓時被驚得跳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然而這兩個靈魂表現得渾渾噩噩,只是畏縮地後退了兩步,沒有迴應。
“看來你的朋友沒有你這麼清醒,他們難道來自某件裝備?”
大雄熱情地解釋道:“不過沒關係,住久了他們也會恢復,我是這裡的管理員……唉喲,你怎麼打人呢!?”
大雄被平頭哥莽上來一拳撂倒。
後者此時勉強四級,實力不如大雄,但戰鬥技巧遠超對方。
見狀泰格急忙大喊着“我去搬救兵”然後溜了。
見對手如此不經打,平頭哥狂性大發,正要上前撕爛對方,突然被一箭逼退。
不止於此,這裡的風好像一瞬間都不歡迎自己。
林間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推搡着把他固定在原地。
平頭哥吼道:“誰!?有本事出來單挑!”
“這可是你說的。”
一個精靈從林子裡走出。
正是上次交談後被海涅調到了四級的薩貝利亞。
與自己和解並因此恢復了實力後,叢林之風並沒有找大雄討債。
那些事都過去了。
而隨着他變得正常,和大雄的相處也正常多了。
“你來的正好,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
大雄立即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躲在他身後。
“小心點,這個贊羅人很厲害!”
薩貝利亞扯了扯嘴角,擡頭望向對方。
“既然來了,就安分點吧,你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如果你足夠禮貌,這傢伙不僅會告訴你這裡是哪,還會給你蓋一間房子。”
平頭哥皺着眉。
他看得出來,對手是個強敵。
而這裡……處處透露着古怪。
林子裡也逐漸飄出一些奇怪的東西。
好幾個銀色的飛行腦袋,還有一隻……這什麼東西?軟體怪?
“是甜美的靈魂!”
萊耶薩波突然怪叫着衝了上來。
這些新訪客給它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說不定就可以吸走他們的力量,讓自己逃離!
讓我吸吸!
然而,疾馳的它一頭撞在了突然出現的黑色骷髏上。
“是你!?”
章魚哥魂兒都嚇飛了。
但沒等它逃走,衛殿鳶擡手就是九個皮搋子,將它拉成了海膽。
“這啥情況啊,咋看着像是打起來了?”
薩總不禁疑惑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和你控制平頭哥的樣子很像?”
衛殿鳶:“確實,那麼問題來了,夏老師是咋扯斷的呢?”
夏老師:“我不道呀,海涅扯的。”
捉羊:“先別玩了,看看正事。”
他們暗自交流,但在平頭哥看來可就不一樣了。
四個骷髏突然出現,然後齊刷刷走向自己。
平頭哥立刻如臨大敵。
他習慣性看向身後……的牛和馬。
剛剛提起的勇氣瞬間消散。
不是,我的爹和祖父呢?
這時海涅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爲什麼你的兩個‘先祖’長這樣?”
骷髏也停了下來。
平頭哥一驚:“你……你是誰?你什麼意思?”
海涅:“我是這裡的主宰,在這裡,你無需擔心泄密後被規則殺死,因爲你已經死了。”
平頭哥默然不語。
雖然早已猜到,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也是靈魂祭司嗎?”他問。
“你爲什麼這麼說?”
“我死之前的感覺……和喚靈儀式很像,但那時我們被召喚進一座角鬥場,而不是這樣一片森林。”
“嗯……其實這裡也是角鬥場。算了,先不談這個,你回頭看看你的‘祖靈’,你認識他們嗎?”
平頭哥回頭看向這對牛馬。
他本身就是脖子又粗又長,這個像馬的長髮贊羅人比他的脖子還粗。
馬人和鹿人在高原上有很多,但大部分是半人馬。
像這種兩條腿的……
等等!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參加喚靈儀式那天,人數是奇數,自己索性一個人對上兩個敵人……
多出來的不剛好是這兩個傢伙?
他心裡一沉,立即看向旁邊長着牛角的傢伙。
一隻斷角……
“不……不可能,我召喚的明明是我的父親和祖父,怎麼可能是這兩個人?他們兩個是被我親手殺死的失敗者,怎麼可能是他們!?”
平頭哥崩潰地吼叫,抓着牛角人的脖子。
至於馬人……脖子太粗,他握不住。
不過他這一喊,大家倒是都知道了。
在場的人都聽說過贊羅的祖靈戰士,紛紛陷入了沉思。
薩總:“啥意思啊,祖先人召喚的先祖都是冒牌貨,意思族譜也能亂認嗎??”
捉羊:“可是這樣一來,玩家的祖先人反而合理了。論壇上也有一種解釋,即所謂祖先是祖先人自己幻想出來的,比如父親的話就是他記憶中的父親,所以越往上話越少。”
夏老師:“啊?那祖先人的倫理笑話豈不是都不可樂了?”
薩總:“你這關注點有些怪了,不過我確實聽過,輩分越高記憶越糟什麼的。”
衆人或明或暗議論紛紛的時候,平頭哥也終於恢復了平靜。
與其說恢復,不如說心如死灰。
“你還在嗎?”他問。
海涅:“你想說什麼?”
“我會告訴你喚靈儀式的始末,但在那之前,你們要先應對來自高原上的威脅。
“我不希望我把秘密告訴了一個死人,我還希望得到你的回答。”
海涅好奇道:“這一百人難道不是你們全部的騎手嗎?”
“是的,但我們還有族長烏爾薩,他會親自前來。”
海涅一驚:“他有坐騎嗎?”
平頭哥:“沒有,但我們有從矮人那裡搶來的滑翔翼。如果他鐵了心要來,你們沒人擋得住他。不管你是投靠了矮人或是精靈,都去搬救兵吧。”
這確實是個問題。
海涅眉頭一皺,計從心來。
他把信息羣發給四個骷髏。
“你們能對付得了烏爾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