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不說話?”我盯着他看,他低垂的睫毛微微扇動着。在昏暗的酒吧裡,透着一抹幽藍的光線,隱隱的,帶着致命的誘惑。
我喉頭一緊,奪了他手裡的那杯酒,不顧他的反對,一飲而盡。我緊咬着牙關,怕一個哆嗦就將這辛辣的酒吐掉。
擦,這酒有什麼好的,難喝不說,還弄得胃裡翻騰的厲害。讓人迷失心性,變作另一個人。
男人沒有責備我奪他的酒,反而是微笑着又拿了一個酒杯。他說話時總有一股溫軟的感覺,每一個字,讀起來都覺得那是打心底而柔起來。
“你成年了沒有?”他笑着問我,眉宇間依舊掩飾不了那股子悲傷。
“你這是挑釁我嗎?”我欲蓋彌彰,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繼續。”
……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嚐到醉酒的滋味。好像所有的壓力瞬間消失掉了,一個人輕飄飄的,不需要擔心父親的毒打,而母親也會好起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身邊躺着的是我不知道姓名的男人,但已然是更親密的關係了。
我機械的坐起身,看着一旁的衣服,眉頭緊皺。
我剛套上上衣,他便也從牀上坐了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俞楊。昨晚……抱歉。”
“有什麼好抱歉的,都是男人,連這點都要在乎的話,也太不爺們了。”我輕蔑的斜了他一眼,而那一眼中,看到他的溫柔與自責,我不禁嘆了口氣。
曲嚴冬,你,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承認吧。你喜歡的這個男人,與你接觸還沒有24個小時。
我挪了挪位置,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或許,我早已麻木的嘗不到疼痛的滋味了。
“我昨天,把你當成我的初戀了。”俞楊毫不避諱的說出心裡話。
我冷笑:“你初戀,也是男人?”
“不,是女人。”他一臉懊惱。“我家人讓我和她分手,一週後,我就要結婚了。對方是我只見過幾面的女人,我記不清她的長相,甚至不知道她的性格……”
俞楊說了很多,我聽着,心情跌入谷底。後來,他問我身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我只是敷衍他,倒黴的時候總會有各種意外。
而最大的意外,便是認識了俞楊,並且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他對我很溫柔很體貼,幫我解決住房問題,並告訴我,我家的情況是可以用法律手段維護我和我母親的切身利益以及安全的。他弟弟俞墨是個律師,讓我有問題找他弟弟。
俞楊結婚後,我們兩人便很少在一起了,後來,他告訴我,這樣的關係不正確,讓我找個女生喜歡。他說,你還那樣年輕,不值得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不值得麼?他給了我很多的錢,幫我解決我們家的問題,安置我的母親。甚至體貼的幫我選衣服。如果這都不值得你去努力愛那個人,那麼還有什麼是值得的?
去舒城的時候,我看到俞楊的溫柔給了另一個女人——孟凡。
那是他的妻子,他還是無法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選擇聽從家人的意見,忘掉初戀,忘掉我,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我開始不間斷的給俞楊發短信,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讓孟凡看見,讓她發現我和俞楊的事情。但是後果,卻不是我能承擔的起的。
她有抑鬱症,這是俞楊最後一次和我見面時說的。他說,我現在想要好好守護我的妻子,小冬,忘了我吧。
這個殘忍的真相換來了更殘忍的事實,孟凡找了女人強了我。從此,我也孟凡一樣,變的有病。
我對女人的接觸有着極爲強烈的反感,即便我努力剋制自己的心理,卻也是忘不了那一晚的可怕。孟凡說我毀了她的家庭,她又何嘗不是毀了我。
只是,她比較可悲。到最後,都沒能明白她的枕邊人,愛的是她而不是我。
而我,沒有人會奮不顧身爲了救我而死。
“嚴冬,我緊張怎麼辦?”
我低頭看着短信,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迅速給他打電話。
“張棟林,你就這點能耐了。把你老婆肚子搞大了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啊。”
“你不懂,這是婚前焦慮症。我明天和青陽要舉辦儀式,我怕細節方面出錯。”
張棟林在電話裡難得話癆一次。手指按着沒心,我無奈的對他說,“那就別結婚。”
“臥槽,扯犢子了?怎麼能不結婚,證都領了就差一個儀式,這個儀式完成,人生纔算圓滿!”
“哦。”我淡淡回他。
大概,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圓滿的人生了吧。
還有一更,今晚。我要發宋宋和俞墨的故事,啊啊啊,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