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幾乎落幕,這一戰的消息就傳遍了大半個越國,雖然是邊境一小州的宗門戰爭,但這一戰的傳奇性卻足以叫人稱道。
遠一些的地方還好,這邊境三州之地,幾乎是把陳白奉若神明,家家戶戶都在談論陳白了。
東土宗老掌門魯龍出山,一出山就是氣吞山河之象,整個青山派被打的丟盔卸甲,甚至邊境三州,打的沒一家宗門敢出面援手,只敢遠遠的旁觀,到最後,東土宗都攻上山門了。
換一個宗門,整個宗門都要被滅了,但是卻在最後關頭,被陳白一人殺出,殺潰了整個東土宗!
就是一人,殺潰了一個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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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輸了。”,一宗門掌門不可思議的道,“東土宗舉宗而去,竟然輸在了一個神秘人手裡,連老掌門都被人殺了!”
“是啊,東土宗這次慘了,要不要被除名都在兩說了,只要別人走上一趟,這東土宗還能存在?”
“李銳估計做夢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靖州大戰落幕,可沸騰的議論聲卻沒有一點的消停,甚至愈演愈烈了起來,人人都在議論那神秘的青年是誰,尤其是各大宗門的掌門,都想挖出來那個背後的人的身份。
不多久,陳白的身份就被挖出了一二。
先是說,陳白就是上次山谷屠殺掉東土宗五十六人的神秘人物,緊接着,又是爆出陳白在修真市坊曾經大鬧一場,單手廢掉書劍學院棄徒。
更是據說,這個神秘青年還是一個煉丹師!
這個身份比起前面那些還要勁爆,到最後,那些消息被越傳越離譜了起來,有人把這神秘青年和越國三大天驕並列,甚至有人說,陳白就是那新晉的神秘高手,陳家通緝者。
還有人說,這人乃是女皇陛下的幕主之賓,又說是元嬰老祖的神秘弟子……
見劉凡掙扎着要起身,陳白一擡手,示意劉凡不必客氣,掃了他一眼,陳白目光一動,這一次劉凡傷的未免也太重了一點,“劉掌門,坐着吧。”,說着,陳白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玉瓶,“這個是給你的,先服下吧。”
看到陳白竟然摸出了一瓶丹藥,在座的這些掌門無比紛紛臉色微變,不知該作何表情,不少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
“多謝先生。”,劉凡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只有一旁的劉楚恬目光微亮,他看的最清楚,掌門劉凡不是驚喜這丹藥,而是陳白的姿態,這是故意給這些人看,陳白和青山派的關係並不一般。
“這次,我青山派損失極爲慘重。”,劉凡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黯然的道,“我宗門十大掌門,一共死傷七人,留下的幾乎寥寥無幾,門下弟子死傷也過半……”,甚至不需劉凡說,他們就能感受到青山派這一次損失之大。
從上下走來,到處是在收拾的屍首,道旁濺在地上的血液,幾乎隨處可見,一時半會都無法沖洗乾淨,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就連青山派的主峰,被一刀削過,幾乎被斬掉了大半個山頭,整個宗門可謂是一片狼藉。
算上掌門劉凡,青山派留下的凝氣宗師也才三人,和這次幾乎被屠殺殆盡的東土宗差不多了,若是換了一個宗門,這青山派就跟滅門了差距不大了,但陳白坐在這,就沒人敢這麼說。
“諸位大可放心。”,陳白一坐下,就冷漠的開口道,“靖、豐等三州的事務,我絕不插手,諸位日後做什麼,與我無關,我也絕不過問。”,陳白冷冷的道,這一句話就等於先定了一個基調。
不少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比這恐怖的青年不插手更好的了,劉凡則皺起了眉頭。
這青年,果然不會一直幫青山派。
哎,劉凡嘆氣,是自己貪心了,無論怎麼想,對方能做到這一步,青山派就需要感恩戴德了。
“東土宗這次進犯青山派,死傷的足夠了,我也不想再理會其他的,諸位自己看着辦。”,陳白道,說着,話鋒又跟着一轉,“不過,我近日想在青山派先潛修一段日子,諸位沒有意見吧?”
陳白目光一掃,雖不冰冷,卻叫這些掌門身子都一陣哆嗦,連忙說沒有沒有。
陳白這話不禁叫他們嘀咕了起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明面上是說不要打擾自己,實際上就是不許打擾青山派啊,在座的無不是心思剔透的人,一下就摸準了陳白的意思:其他事我不管,青山派不許動。
一掌門手緩緩的摩挲着扶手,暗暗鬆了口氣,這是最好的結果了,“青山派這次損失之大,我騰蛇谷深感遺憾,這次派一千弟子爲青山派修繕宗門。”,騰蛇谷掌門起身道。
騰蛇谷掌門一起身,其他掌門也紛紛起身表達,有錢的送錢,有力的出力,陸城派更是表示,會送三百有潛力的弟子過來,供青山派恢復元氣。
這一次談下來的結果,可謂是賓主盡歡,東土宗這一戰之後,基本要退出歷史舞臺了,運氣好還能留一份香火,運氣不好,甚至會被直接吞併,整個靖州從三大宗門變成兩大宗門,陸城派能得利的地方太多了,付出一些給青山派也不算什麼。
當然,這些陳白絲毫不感興趣,只隨他們去了。
送走了這些人後,陳白轉身,“劉掌門,我希望借貴地修行上一段日子。”,東土宗剛滅,萬事沒定,陳白在這住了,起碼可以打消一些宵小之人的窺視,同時,陳白需要修煉出凝氣圓滿的修爲,以用來衝擊結丹期!
陳白這麼一說,劉凡頓時欣喜若狂,“絕對沒有問題!”,劉凡蒼白着臉色,立即拍板道,“青山派後山,從今日起就化爲閣下的修煉場所,我定約束門下弟子,絕不會打擾閣下清修。”
“我青山派,閣下想住多久住多就,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吩咐楚恬就行了。”
屏退了四周的人之後,只剩下陳白和劉凡兩人後,劉凡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但有件事還是和閣下說說吧。”,劉凡深吸了一口氣道,“閣下這次對我青山派有再造之恩,已經沒什麼不能對閣下說的了。”
劉凡看的很通透,陳白救青山派,肯定不是爲了圖什麼,而青山派若沒陳白,早就滅門了,比起滅門,其他什麼都不算事了。
“我青山派祖師爺,名叫青牛道人,元嬰修士,本是越國首府九大宗門之一。”,劉凡徐徐的道,整個人靠在一張桌子上,身子無比的虛弱,手裡託着一個茶杯,臉色蒼白的道,“當年的越國九大宗門,後來漸漸吞併後,就變成了如今的六大宗、三大家族的格局。”
“我青山派,就是當年沒落了。”,說到這,劉凡眸子裡露出一抹黯然。
劉凡攥了攥拳頭,面上露出了一絲咬牙切齒,“我祖上青牛道人,七百歲的時候不知爲何,突然離我青山派而去,只留下一卷尺子,青牛尺,此尺乃是青牛道人的貼身玄器。”
“時隔一百年,老祖青牛道人一去不復返,從此再無半點音訊,其他宗門的勢力也蠢蠢欲動了起來,其實我們也知道,老祖可能隕落在外了,只是我們一直還懷有希望。”
劉凡臉色無比難看的道,“其實我們當時遷走宗門,避讓他們,或許還有喘息之機,但是老祖留下的家業,隨隨便便就丟了,一旦老祖迴歸,我們該用什麼面目去見他?”
劉凡黯然的道,“於是兩百多年前,終於有一日,八大宗門聯手攻上了我青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