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那你打算如何,”,陳白掃了白龍宗宗主一眼,燕國之圍雖然被打退了一次,但這僅僅也只是一次,用不了多久,白龍宗就會破宗,
白龍宗守不住,也是在情理之中,僅僅只是時間的事,
“我,”,白龍宗宗主目光中透出一抹悵然,微微擡起眸子,朝着天外看去,天外,餘霞漫天,分外的充滿了血色的悽豔感,
“這裡是我的家,我是白龍宗的宗主,”,說着說着,白龍宗宗主面容上的神情越發的肅穆了起來,這一刻,竟然有份聖潔的感覺,
殘陽落在戰場的滿地,一時間分外的寂靜,
孤鴉盤旋在天空,
“副掌門,走吧,帶着門下的弟子走吧,”,白龍宗宗主掙扎着站了起來,最後雙手顫抖,撫摸在城牆上,輕輕的嘆息,“我就哪也不去了,這裡,挺好,”
“掌門,”,所有的弟子們都齊齊的呆了,
“不必再說了,”,白龍宗宗主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道,“掌門有守土之責,死在這,就是我最後歸宿,”,白龍宗宗主淡淡的道,言語之間卻充滿了悵然,
“陳公子,”,白龍宗宗主轉過了身,看着陳白,突然一鞠躬,深深的鞠躬了下去,“這一次,謝謝你了,”
看着白龍宗宗主,陳白許久無言,最後只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是他的選擇,他很清楚,不需要多久,白龍宗就會被踏平,
他固執的待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但他依舊選擇這麼做了,
一聲悲鳴,遠處一條青蟒蛟蛇緩緩的飛落,落在了白龍宗宗主身邊,哀鳴的輕輕蹭着白龍宗宗主,青蟒蛟蛇渾身是血,鱗甲幾乎全部崩碎了,看去來悽慘到了極點,
殘陽的餘暉之下,一蛟龍一男子的身影,孤獨的映襯在了一起……
“青蟒,走吧,”,白龍宗宗主淡淡的道,“你本就不屬於這,宗門要破了,你也該回去了,”
“那遠方的天地,纔是你的家啊,”
“陳公子,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白龍宗宗主轉過身,忽然遞給了陳白一封信,“這封信,請轉交給大琅郡國,白家的一個姑娘,她的名字叫白茹素,”
接過這份信,陳白目光微微黯然,莫名的覺得這封信重逾萬斤,點了點頭,陳白認真的道,“我會帶給她的,”
說着,陳白就把這封信給收了起來,
白龍宗宗主衝着陳白點了點頭,這時又對着那副掌門道,“走吧,帶着門下的這些弟子,”,說着,白龍宗目光朝着下邊看去,
目光從這些弟子的身上,一個個看了過去,這一刻,所有弟子身子都不禁一顫,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叩送掌門,”
……
捏着手中這封信,陳白長嘆了一聲,扭頭看去,白龍宗在自己的視線中漸漸遠離,
整個白龍宗人去樓空,城樓上,只剩下了白龍宗宗主一個人,正依靠在城牆上,對着夕陽飲酒,
作爲一派宗主,在國戰之下,宗門覆滅之際,白龍宗宗主選擇了自我毀滅,
“這就是一個傻子,”,小王爺冷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了一抹極爲的不自然道,“他呆在那,就是白白的送死,一點意義都沒有,要是我,就算破宗了,退走就是了,”
“不論是保存實力,還是重新投入戰鬥,都比這麼白白死了要有意義,”
“你說的對,或許也不對,”,陳白從大地上飛過的時候,目視着前方,淡淡的道,“當萬千弟子叩首的時候,白龍宗宗主內心或許就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換一個說法,也許這也是‘殉道’的一種方式,”
“至少在那一刻,我認爲,白龍宗宗主的人格境界,至少還在一些元嬰修士之上,”,說着,陳白又看了小王爺一眼,
“你之前和我說,修仙者走上逆天之路後,就與凡人不同了,可你這計算利益得失的方式,不還是與凡人一模一樣嗎,”
這一句話,小王爺不禁呆了許久,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深深的茫然,低下了頭,死死的咬着下嘴脣,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神中的茫然久久沒有散去,而陳白心底也在輕輕的嘆息,
修仙者利益爭奪,其實和凡人的區別究竟在哪呢,
“柳州……”,陳白目光一閃,身子一閃,飛速的從無邊的大地上飛過,
柳州州城內,
一間巨大的屋子內,整個屋子裡的人身穿戎甲,人人臉色肅穆,空氣中瀰漫着叫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整個柳州的上層全部在這,
燕越大戰爆發,滄州被破,人手全部帶入了柳州,不但如此,從越國首府,六大宗之二,鐵劍門和一大門派一齊趕來,
除此之外,其他幾州的修士,幾乎也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全部奉身投入了柳州城,
一時間,柳州城至少匯聚了五州之力,抵抗燕國一國,
大殿內,此刻竟然王靈等人都站在側首,而桌子上,堆滿的文件,正前方,一個輪椅上的青年,蹙着眉看着一張地圖,卻無人打擾他,
……劉楚恬,
劉楚恬,青山派繼任掌門,在燕越大戰爆發後,劉楚恬推着輪椅,孤身一人趕到了柳州城,之後,在各大戰役中,表現出了逆天的指揮能力,
劉楚恬不過一內勁巔峰的修士,卻到了最後,三軍上下無不對劉楚恬心悅誠服,若是沒有劉楚恬,柳州城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
劉楚恬從一開始一運糧小將,一路做到一偏軍的參謀,到最後,因爲劉楚恬屢建奇功,在各派掌門的商議下,竟然做出了最重大的決定,
將整個柳州城上下全部的人手交給劉楚恬一人調用,
人手調動,甚至包含結丹修士、元嬰修士,命令一出,柳州城上下竟是心悅誠服,沒有不服者,
劉楚恬,任柳州大司馬,
大殿裡,無一人說話,大殿裡最低都是結丹修士,卻安靜的看着正前方的劉楚恬,劉楚恬蹙着眉,無比痛苦的看着這地圖,
七天七夜,整整七天七夜不曾合過眼了,劉楚恬強行靠吞服醒神丹撐着,整個人雙眼全是血絲,鬢角都多了一絲霜白,
死守柳州,固城待援,就是劉楚恬之前提出的計劃,
“楚恬,休息一下吧,”,鐵劍門的二長老,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一隻手按在劉楚恬的肩膀上,劉楚恬緩緩的搖了搖頭,
“最近燕國的攻勢有些奇怪,”,劉楚恬沙啞着嗓音,扭過頭來道,“這幾日的進攻明顯虛弱了許多,似乎被抽調走了不少人手,”
下邊的人無人反駁,只是安靜的聽着,劉楚恬手指緩緩敲打着桌子,徐徐道,“起初我認爲是緩兵之計,但這並不可能,柳州城被破在即,如今鬆懈,只會給我們喘息之機,燕國大司馬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如此說來,燕國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使得他們抽調走了人手,可有什麼情況,能比前線大戰還重要,”
“我判斷有四種情況,一,柳州各宗門,某地固守頑固,又搖搖欲墜,逼迫前線抽調人手去破城;二,燕國本國遭受進攻,燕國正在徐徐撤兵,三,後軍不穩,出現了意外,四,燕國在調轉進攻的方向,譬如申州,”
“這四種情況,其中二太匪夷所思,據我逐條分析,可能性最高的只有三,可是這個情況,怎麼會有人威脅到滄州的後軍,”
“我們柳州等五州,幾乎沒有別的人手了,”
下方的人點了點頭,這時纔有人開始發問,“我們要不要趁機整休一下,這段時間士兵都很疲憊,戰損相當的大,陣法、城牆等也需要修補,”
“報,,”,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衝進了門來,
“燕國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