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血煞子的反應出乎常人預料的快。
他的脖子,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居然硬生生偏離了位置。
導致那道白光,僅僅只是擦着血煞子的脖子而過。
可即便如此,血煞子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一絲絲鮮血從血痕當中流淌下來。
“誰?”
血煞子簡直驚怒交加。
他感受的很清楚,剛纔差一點點,他就死了!
他可是縱橫天運州的血煞子啊。
誰也奈何不了他。
哪怕是一些一流武者,他也可以從容逃掉。
原因很簡單,血煞子有一手非常高明的輕身武技。
速度之快,就算是內家拳一流武者也遠遠不如。
所以,血煞子才能以二流巔峰的實力,縱橫天運州。
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
在這小小的柳城,他居然差點就死了。
這如何不讓血煞子暴怒?
其他人也同樣很驚詫。
血煞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很清楚。
那是可以在天運州橫着走的邪派人物。
現在居然在柳城吃了虧。
於是,他們都順着血煞子的目光,朝着門外看去。
此刻,當鋪外聚集了許多人。
一名年輕男子,一瘸一拐慢慢的走進了當鋪內。
“會長!”
“見過會長!”
隨着石運的到來,衆多自強會的人也都恭敬的喊道。
甚至,目光當中都帶着一絲激動。
石運在自強會的威望很高。
哪怕他不怎麼出現在自強會裡,但他的威望也遠遠超過牛大力。
原因很簡單。
石運當初在金剛武館的擂臺上,正面擊殺風天正。
那可是太震撼了。
自強會的人自然將石運奉若神明。
威望又豈是牛大力所能比擬的?
比如現在,面對那麼多武者,自強會的人一開始自然沒有什麼底氣。
可是,隨着石運的露面。
自強會的人個個都昂首挺胸,目光中充滿了自信。
“剛纔就是你扔出的飛刀?”
血煞子臉色陰沉的看着石運。
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殺意。
石運看了一眼血煞子手中的小女孩。
對方已經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但卻死死的咬住嘴脣,不敢哭出聲。
那種表情令人心碎。
石運目光掃了一眼血煞子,淡淡說道:“放了她。”
“否則,你今天走不出這裡!”
“嗯?”
血煞子眼中充滿了煞氣,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以爲你是誰?”
“我縱橫天運州,誰能奈我何?”
“難道你還是武師不成?”
“哈哈哈,我就算殺了她,你今天又能怎麼樣?”
這血煞子相當殘暴。
壓根就不受石運的威脅。
可是,血煞子也沒有對小女孩動手。
他嘴上硬氣,但身體卻很誠實。
沒有立刻挑釁石運的底線。
畢竟,石運出場如此之強勢。
他也得看看,石運究竟有什麼底氣?
血煞子能在天運州縱橫逍遙,眼力勁自然有,並不是什麼魯莽之人。
石運也不管血煞子說什麼。
只要血煞子沒有動手殺了小女孩,那就行了。
更何況,石運的目的是爲了元陽珠。
這元陽珠一刻不拿到手,石運一刻也不安心。
石運一瘸一拐,越過了血煞子,旁若無人般來到了掌櫃的身前。
“元陽珠。”
石運淡淡的說道。
掌櫃自然明白石運的意思。
而且,他也認識石運。
石運乃是自強會會長,還是金指門弟子。
最重要的是石運乃是本地人。
掌櫃這個時候只能相信石運。
“石會長,我或許真有你所說的元陽珠。”
“但請石會長能救出我的孫女。”
爲了孫女,掌櫃也只能捨棄元陽珠了。
畢竟,元陽珠再珍貴,也沒有孫女的命珍貴。
至於之前他爲什麼不拿給血煞子。
那是因爲,他壓根就不相信血煞子。
要是拿了元陽珠,血煞子依舊殺了他的孫女呢?
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好!”
石運答應了。
“我先救下你孫女。”
“放心,有我在,沒誰能在自強會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石運也不着急了。
既然知道了元陽珠就在掌櫃手中。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解決這些天運州的武者了。
這麼多武者虎視眈眈。
石運可不會真的在大庭廣衆之下拿出元陽珠。
於是,石運微微一揮手。
掌櫃退到了後面。
石運轉過身,目光在衆多武者身上一掃。
最終,目光定格在了血煞子的身上。
“諸位,請離開這裡吧。”
“不管有沒有元陽珠,這裡是自強會的地盤。”
“強龍不壓地頭蛇。”
“諸位給石某一點薄面,先離開如何?”
石運大聲說道。
他說的很客氣。
並沒有盛氣凌人。
可是,這些無法無天的武者,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哪裡會在意石運的話?
“嘿嘿,你能有什麼薄面?”
“石運,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一個區區殘廢武者,也就擊敗了一個鐵皮境外功武者,還是個殘廢,又能有多大的面子?”
“不錯,我們只要元陽珠。至於什麼自強會還是石運,與我們何干?”
“元陽珠拿來,我們走人。若沒有元陽珠,嘿嘿,就算拆了當鋪又如何?”
“別說血煞子了,就我們也必不會放過這個當鋪!”
這些武者,一個個的都沒有把石運放在眼中。
他們都是內家拳武者。
天然凌駕在外功武者之上。
畢竟,現在的外功武者也不是以前的古武者了。
練的是有缺錢的武功。
屬於“脆皮武者”。
對這些內家拳武者來說,又能有多少威懾力?
看着衆多內家拳武者絲毫不給面子。
石運的眼神也越來越冷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血煞子。
血煞子的手中,還抓着掌櫃的孫女。
對方沒有放下小女孩的意思。
石運很清楚,要想震懾這些武者,那就得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至於目標,血煞子再合適不過了。
“血煞子,給你三息時間。”
“放下小女孩,你可以活。”
“若三息一過,你還不放人,那就死!”
石運的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嗯?”
“你想殺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突然之間,血煞子就動手了。
甚至,毫無徵兆。
對方直接將小女孩朝着石運扔了過來。
與此同時,血煞子就順着小女孩的身影,直接欺近了石運身前。
這是以小女孩做擋箭牌,企圖靠近石運。
一旦讓血煞子靠近。
那石運這樣的外功“脆皮武者”,那可就麻煩大了。
甚至相當危險。
說不定都可能一擊必殺!
“會長小心!”
“卑鄙無恥!”
“保護會長!”
看到這一幕,自強會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立刻大喊了起來。
他們沒想到血煞子居然這麼突然就動手了。
而且還這麼無恥。
居然用小女孩當擋箭牌。
要知道,血煞子剛纔口氣可是很大。
沒想到真的動手,血煞子卻這麼卑鄙無恥,甚至謹慎過了頭。
不過,天運州的衆多武者卻好像沒有絲毫意外。
顯然,他們對血煞子非常瞭解。
早就知道血煞子會這樣做。
“嘿嘿,血煞子在天運州,那可是出了名的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
“招惹了血煞子,那就等着被血煞子一輩子糾纏吧。”
“曾經招惹血煞子的一個世家,被血煞子埋伏起來,一直殺了三年,不斷殺的那個世家的人崩潰。最終將那個世家所滅門。”
“血煞子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
血煞子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點,天運州武者早就已經領教過了。
可是,對柳城的人來說,對血煞子的無恥還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
血煞子擅長身法。
而且,其似乎也擅長刺客之道。
一旦動手,那就是一擊必殺。
對手不死,那他就會立刻後退,絕不給對手追上的機會。
現在也是一樣。
血煞子以小女孩爲擋箭牌,立刻欺近了石運身前。
隨後,更是右手持匕首。
鋒利的匕首悄無聲息就刺向了石運的胸前。
石運要麼後退,不管小女孩的生死。
那個時候,小女孩就會摔在地上。
很可能被活生生摔死。
要麼就接住小女孩。
但同樣,石運的胸口可能就會被血煞子用匕首刺穿。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
石運將小女孩擋在身前。
那血煞子的匕首也不會有任何停留。
到時候,石運不會有事,但小女孩會死。
血煞子短短一瞬間,就想到了三種可能。
並且,逼迫着石運做出選擇。
可是,石運做出了第四個選擇。
石運左手猛的抱住小女孩。
但身形卻沒有後退。
甚至還反而前進了一步,直接一指點出。
但這一指點出,卻反而將胸口心臟位置朝着血煞子的匕首“送去”。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石運居然會這麼愚蠢?
爲了救小女孩,甘願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迎接血煞子的匕首?
血煞子很意外。
他雖然知道石運殺死了風天正。
但具體怎麼殺死,他卻不清楚。
可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住匕首?
何況,這還是血煞子全力一擊。
就算是鎧甲都會被匕首洞穿。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血煞子也有一股狠勁。
石運主動送死,他也不含糊。
全身的氣血、肌肉力量全部爆發。
“轟”。
血煞子的速度瞬間再度暴增。
甚至,施加在匕首上的力量,已經再次暴增了幾倍。
這幾乎是血煞子的全力一擊。
面對石運,血煞子沒有任何保留!
“嘭”。
終於,血煞子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在了石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