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沉悶。
如果是以前,石運只能選擇走人。
畢竟,武館費用太昂貴。
他又是一個瘸子,根本就掙不到銀子。
上哪去找銀子?
難道再讓二姐去王家賣身?
那根本不可能!
不過,現在石運卻顯得很鎮定。
石運笑着說道:“夏師兄放心,這次我不用分期付款了。”
“這是十兩銀子,我可以在武館繼續呆一個月吧?”
石運拿出了一錠銀子。
這是十兩銀子!
家裡一共有一百二十兩銀子。
如果不出意外。
可以支撐石運在金指門武館練一年!
夏河有些意外。
沒想到石運居然真的搞到了十兩銀子。
又可以在武館呆一個月了。
石運一個瘸腿廢人。
這十兩銀子,多半不會是老老實實去掙的。
而是用了某些偏門。
或者其他一些什麼手段。
不過,夏河不在意。
金指門武館的宗旨就是有錢就進,沒錢就走。
只要有銀子,他可不管銀子從哪裡來。
於是,夏河收起了十兩銀子,揮了揮手道:“好了,報名費我收了,你繼續去沙堆磨皮。”
“荒廢了幾天時間,你得重新補起來。”
“是,夏師兄。”
石運又老老實實去了沙堆磨皮。
此刻,沙堆旁邊,其實已經又換了許多面孔。
多出了許多新面孔。
那都是這段時間才進入金指門的學徒。
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石運。
看着石運瘸着腿,還在沙堆裡磨皮,一個個的都有些好奇。
石運卻沒有理會。
之前他磨皮,僅僅只是爲了不浪費交的銀子。
至於磨皮究竟有多大的效果,其實他自己也不肯定。
不過,自從與徐二狗生死搏殺後。
他的手指戳瞎了徐二狗的眼睛。
這才讓石運知道,磨皮並不是無用功,也同樣有效果。
因此,石運再次開始磨皮,每一次都非常認真。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就到了傍晚,武館要關門了。
衆多學徒練習的時間也到了,紛紛離開了武館。
石運也停了下來,在雙手塗抹着秘藥。
他沒有購買荷冷月的那種秘藥。
一瓶一兩銀子,太貴了!
哪怕他有一百兩銀子,也不願意浪費。
他現在解決了徐二狗。
沒有了後顧之憂。
也有的是時間了,因此並不着急。
可以慢慢磨皮,直到第一階段磨皮成功。
穿好衣服,石運走到了武館的大廳。
這時,趙宏早已等候多時。
“石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些天都沒有見到你的身影,我還以爲你遭遇了什麼不測。”
趙宏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的話。
石運卻也沒有嫌煩,而是靜靜的傾聽着。
在金指門武館。
石運也就和趙宏最熟悉。
等趙宏說完,石運笑着拍了拍趙宏的肩膀:“趙宏,我沒事。”
“這段時間,我只是在家裡休養罷了。”
“對了,你練武怎麼樣了?”
“磨皮第二階段還順利吧?”
聽到石運提到磨皮。
趙宏就成了苦瓜臉。
他苦笑着說道:“石哥,磨皮第一階段,我還沒多少感觸。”
“可是到了磨皮第二階段,我才知道,原來練武的確需要天賦。”
“同樣是磨皮第二階段,差距太大了。”
“我現在都沒信心能度過磨皮,順利達到石皮境,成爲真正的武者了。”
趙宏有些沮喪。
磨皮第一階段,只要肯花時間,基本上都能完成。
可是,磨皮第二階段就不一樣了。
磨皮第一階段,僅僅只是入門。
但第二階段,那是真正的打基礎了。
一旦突破,那就跨入了石皮境,成了真正的武者。
這一關,不知道攔住了多少人。
每年金指門有多少學徒?
可是,這些學徒中,真正成爲石皮境武者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有些時候,一年都沒有一個。
真正的萬里挑一!
類似趙宏這樣的學徒,練武天賦只能說很一般。
成爲武者的機會,微乎其微。
石運只能拍了拍趙宏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你不放棄那就有機會。”
“何況,就算不能成爲真正的武者。但只要在磨皮第二階段呆的時間足夠長,也能強身健體。”
“以後出去做事,也比較容易。混口飯吃,總不成問題。”
實際上,石運也不僅僅是安慰。
能到金指門武館練武的學徒,並不是不知道成爲武者有多難。
但他們還是交了高昂的學費,進入了武館。
原因就只有一個。
哪怕沒有成爲武者。
但他們練過武,與金指門多多少少能扯上一點關係。
那終究有好處。
離開武館後,隨便混口飯吃也不成問題。
哪怕是去幫派當打手,那也比一般的打手厲害!
石運又與趙宏多說了幾句,隨後兩人就分開了,各自回家。
石運一瘸一拐,朝着家中走去。
在一處街角,石運眼睛微微一眯。
他隱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荷冷月?”
石運看到遠處的街角。
那個在金指門武館裡一直戴着面紗,性情高冷又很倔強的女人,荷冷月!
此刻,荷冷月似乎與一名身材魁梧又強壯的男子在爭論着什麼。
言辭隱隱有些激烈。
“啪”。
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似乎怒極。
居然一巴掌打在了荷冷月的臉上。
將荷冷月的面紗都掀飛,露出了一張清冷美麗的面孔。
雖然這段時間,荷冷月都在金指門武館。
但武館裡的人,除了金福,估計誰都沒有見過荷冷月的模樣。
現在,石運卻意外看到了荷冷月的面容。
荷冷月沒有說什麼。
而是立刻撿起了面紗,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且離開的方向,正是石運所在的方向。
石運皺了皺眉頭。
他不想與荷冷月有什麼交集。
只是,荷冷月似乎已經看見了他。
荷冷月腳步微微一陣停頓,隨後面紗下傳出了冷漠的聲音:“你是武館學徒吧?”
“剛纔的事,你就當沒有看見,明白?”
儘管荷冷月有些盛氣凌人,甚至隱隱有些警告的語氣。
但石運卻沒有計較,而是點了點頭。
隨後頭也不回,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看着石運的身影,荷冷月駐足停留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等到石運的身影消失後,荷冷月才慢慢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