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鶴沒有注意到石運的神色。
他手握黑刀,氣勢如淵,洶涌澎湃,浩浩蕩蕩。
“趙某有一養刀法,養刀一百八十九載。”
“刀出可斬一切敵!”
“閣下雖是五次破限,但身懷絕技,有天龍法相在身,若不出這一刀,還真難敗你。”
“因此,趙某便出這一刀。”
“近兩百載養刀,你接不住就只能死了!”
趙千鶴一頭黑髮飄蕩,手握黑刀,氣勢不斷攀升。
甚至衆人隱隱感覺。
趙千鶴這一刀,只怕不止是六次破限那麼簡單。
或許,會打破界限,媲美七次破限!
不過,趙千鶴心裡明白。
他這一刀可不止媲美七次破限那麼簡單。
養刀近兩百載,又豈是等閒?
他這一刀不出則已,一旦出刀,必斬七次破限!
趙千鶴並不是殺雞用牛刀。
實在是石運的天龍法相太過厲害。
不出這一刀,趙千鶴沒有把握擊敗石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似乎能從石運身上,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一股威脅。
儘管這絲威脅很淡,甚至若有若無。
但的確是一種威脅。
這讓趙千鶴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石運有能力威脅到他?
趙千鶴生性謹慎。
現在又是替天心聖地辦事。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會將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只是,石運聽到趙千鶴的話後,心裡更覺古怪了。
養刀近兩百載?
怎麼那麼熟悉?
曾經石運也會養刀。
只是後來跟不上了,就沒繼續養刀了。
現在這個趙千鶴,居然養刀今兩百載?
這份心性,的確厲害。
只是,養刀兩百載還是養刀兩千載。
在石運面前,有區別嗎?
於是,石運負手而立,淡淡說道:“來吧,讓石某看看你這一刀究竟如何驚人?”
石運也的確很好奇。
養刀兩百載?
那得多麼驚人?
石運是真想看看,“見識”一番養刀近兩百載的威力。
“好,如你所願。”
“斬!”
隨着趙千鶴話音落下。
頓時,他手握黑刀,直接朝着石運的方向一斬。
“轟”。
這一刻,天地都好像在轟鳴。
一股恐怖的刀氣,浩浩蕩蕩肆虐而出。
這一刀,就彷彿橫亙天空,能將天地日月都斬破一般。
浩大的刀氣,簡直能將一切敵人都斬成齏粉。
這一刀,似乎無可抵擋!
看到這一刀,皇族所有人的臉色都一下子變得煞白。
“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一刀?”
“這一刀,誰能接住?六次破限不行,七次破限也不行!”
“有這一刀傍身,難怪趙千鶴橫行無忌了。之前那麼多打元隆界的勢力,最後都不了了之,多半就是因爲他們瞭解到趙千鶴的實力如此恐怖,可斬七次破限,所以主動退縮了。”
“面對趙千鶴如此恐怖的一刀,石真人如何抵擋?”
皇族們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刀,七次破限都擋不住。
石運怎麼擋?
此刻,就算是知道石運一部分底細的歐陽雪,都面色蒼白。
她隱隱間有些後悔。
爲什麼一定要去求石運拯救元隆界皇族?
皇族滅了,只要石運還在,那麼她就安全無憂。
甚至以後石運成就大能,她的地位也能水漲船高。
至少破限沒問題。
可是,現在呢?
一旦石運死了。
那她就無法留在須彌山了。
甚至,會被趙千鶴斬殺。
只是,歐陽雪後不後悔,都無法影響結果。
石運看着那驚才絕豔的一刀。
浩浩蕩蕩,眨眼間就到了面前。
這麼恐怖的一刀,逃是不可能的。
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刀氣。
石運曾經面對過這麼多的對手。
可是,刀法之最,的確就是眼前的趙千鶴。
近兩百載養刀。
威能的確驚天動地。
別說六次破限了,就算是七次破限都得被斬。
甚至,八次破限都得受傷。
當然,如果石運硬抗。
以他的肉身,兩滴不朽之血。
這一刀也許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但也僅此而已。
不過,石運沒有打算用肉身硬抗。
趙千鶴刀法固然厲害,可是,不該在他面前動刀。
論刀法,石運還沒有見過比自己更強的。
這不是驕傲,是自信!
刀氣浩浩蕩蕩,已經席捲而至。
似乎下一刻就會將石運淹沒。
這時,石運面無表情,只是輕輕伸出了手,朝着刀氣一指。
刀氣越來越近。
十丈、五丈、三丈、一丈......
刀氣已經來到了石運一丈之內。
並且,恰好撞到了石運的一指。
“咔嚓”。
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
僅僅只有一聲輕響。
浩瀚如淵,具備大恐怖的刀氣,就這麼寸寸崩解。
如同脆弱的陶瓷一般。
瞬間破碎。
石運的衣服,甚至都被刀氣掀起。
但也僅此而已。
宛如一陣清風。
風過,一切又平靜了下來。
“我的刀......”
趙千鶴睜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刀氣。
近兩百年的刀氣。
居然被石運一指點碎了。
而且雲淡風輕,彷彿都沒有用力。
但這怎麼可能?
這可是近兩百年的刀氣。
別說石運一個區區五次破限的武者了。
就算是七次破限、八次破限甚至九次破限,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雲淡風輕,就將刀氣消弭於無形。
這與實力無關。
哪怕是九次破限武者,這刀氣傷不了對方,但也不可能無聲無息讓刀氣消失。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近兩百年的刀氣,養刀近兩百載,不可能被你破掉。”
趙千鶴死死的盯着石運。
甚至渾身都在顫抖。
那是激動、驚駭以及一絲絲恐懼。
他看不出,石運是如何破掉他的刀氣。
“你想知道?”
石運嘴角間微微一笑。
隨後,石運一步一步,看似緩慢,但實則快速拉近了與趙千鶴的距離。
“其實,要破掉你的刀氣很簡單的。”
“別說兩百載刀氣,就算兩千載刀氣也是一樣。”
“在石某面前動刀,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如果石某不願,你連拔刀都是奢望。”
石運的話,如同驚雷般,在趙千鶴耳中響起。
“哼,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趙某倒要看看,你如何讓趙某不能拔刀?”
趙千鶴握緊了刀柄,就要再次拔刀。
“如你所願!”
“在石某面前,誰都沒有資格拔刀!”
石運的聲音很輕。
可是,這個時候居然傳遍了虛空。
與此同時,石運身上隱隱約約,有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嗡”。
下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在顫慄。
就彷彿有什麼大恐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