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她可真夠城府狡猾啊,張天不由的暗暗惱火起來。可是現在狐狸尾巴是露出來了,自己也沒有辦法了。張帆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就是要讓自己承認昨天去了髮廊。
這會兒,張帆儼然已經變了臉色了。那種動人的美麗笑容早已經蕩然無存,恢復了冷漠無情的面孔來。“張天,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天慌忙說,“張總,你有所不知,其實,其實我是爲了給我們的產品做個市場調查,我發現小姐這個行業裡對化妝品的消耗量也是非常大的,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市場,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發掘這個市場,基於此,我才決定犧牲掉自己的名聲,冒着很大的危險潛入紅燈區藉着和她們談生意的機會順便考察市場。”張天說着,不由的慷慨激昂起來,彷彿自己也融入了所編織的這種謊話之中。說謊話最高的境界是自己也相信自己所說的。看來張天算是打到這個境地了。
“哦,這麼說,我還是錯怪你了。”張帆的面容上滿是不屑和冷漠。
張天不自然的笑了笑,一時間無語,低着頭,靜候着領導的發落呢。
張帆說,“張天,你既然這麼喜歡去髮廊裡,那我今天就給派一個任務。你去紅燈區調查一下那些人都用什麼化妝品。”
靠,這也叫任務。這他嗎分明就是打治人的。張天知道張帆的意思,她這是存心的。成心看自己難看的。想到這裡,張天當即說,“張總,我知道錯了,你怎麼處罰我就行,但是千萬別讓我再去那裡了。”
“爲什麼啊,張天,你不是很喜歡那裡啊。我這可是給你機會呢。”張帆嚴肅無情的臉上咧出了一抹笑容來。但是這一抹笑容卻看起來非常的隱晦,似乎來透着一股冷氣。
張天苦笑道,“張總,我不去了,我現在已經有結果了。”這他孃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張天不免有些後悔了。
“不行,。你必須去,這是公司給你下的命令。今天夜裡就去。”張帆說着眉頭一揚,眼神忽然就凌厲起來,“張天,等會我就把這個決定在公司裡公佈開來。”
太狠毒了,張天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一句話了,靠,這下子自己的名聲在公司裡算是徹底的毀掉了。張帆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對她的恩惠呢,媽的,好歹咱也是救過她一次的人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張總,你不能這麼做啊,”張天試圖抱着最後的希望,請求張帆。
張帆忽然笑了笑,“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啊,張天,就像是你所說的,這可是爲了公司。我們大家都會記住你爲公司所做的犧牲的。”張帆那個笑容簡直比嚴肅的面容看起來更嚇人。
“你,張帆,你太,太……”張天氣的話也說不全了。
張帆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我太怎麼了。張天,你應該感謝我給你這個機會,要好好的珍惜。”說着就走了。
“如果我要去,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你剛纔說了,公司會全力支持我的。這是我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張天在張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
張帆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對不起,我可沒有這個時間。我下班還有事情呢。”
張天聽着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有事情,媽的,肯定去約會。又是陳文龍。他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去找陳文龍吧。你們現在走的挺近啊。”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和陳局長走的很近,而且我還打算和他去約會呢。你有意見啊。”張帆說話咄咄逼人,並且帶着一點炫耀。
張天聳聳肩,假裝很淡定的說,“誰有意見呢,我才懶得管你呢。”
“嘖嘖,我怎麼感覺到一股很酸溜溜的味道呢。”張帆輕笑了一聲。
她那種目光似乎看穿張天的心思一樣。張天不慌不忙的說,“張總,如果你聞到酸溜溜的味道,那是我很久沒有洗澡身體上的垃圾發酵了。”
張帆氣的哼了一聲,甩了一句“我懶得和你打口水仗。”說着拉開門就要走人。
張天慌忙走上前去,攔在了她的面前,說,“張總,我可是有言在先了,反正你要是今天夜裡不陪我去的話,那我也不去。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咱們就騎驢看戲本——走着瞧。”
“那就走着瞧吧。”張帆說着笑了一聲當即就走了。
很快,公司裡就傳開了張天夜裡要深入紅燈區去開發市場的消息,一時間,他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一般而言,像這樣的領導以這種尷尬的身份去這種場所做正經工作不免感覺滑稽,張天就覺得自己一如跳樑小醜一樣,純粹是給大家解悶的,而且是被以一種調侃的方式呈現的。這可真是一件蛋疼的事情。
他知道,這都是張帆的功勞,不過,張天也是有主意的,每當有人忍不住上前來問他夜裡具體的實施計劃時,張天就會說,這次有這個計劃是很不一樣的,因爲情況特殊,要和張總親自去調查。而且張天一再聲稱這是張帆一直就有的一個心願,自己也不過是個陪同者,真正的幕後主使是她而已。張天更是表示自己夜裡到底要不要去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張帆會撇下他親自去呢,如果大家看到他下班沒有和張帆在一起,那說不定張帆是單獨行動去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古怪,如果說張帆和張天一起去紅燈區考察所謂的市場,那麼未必會引起大家多大的興趣,可是一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隻身前往的話,那麼就不免會給人留下非常豐富的想象空間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張天這麼說等於直接把張帆給逼到了一種絕境上了。她不得不去了。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張天正在辦公室裡和小華閒聊,突然,辦公室門被一腳踢開了,張帆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滿臉通紅,同時緊捏着拳頭。看來這火頭不小啊。
小華是個非常知趣的人,她預感到了接下來一定會有一場暴風驟雨,當即說,“張總,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了。”然後用一種很憐惜的目光看了看張天,似乎在爲他可憐呢。
張天卻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姿態來,身子說看也不看她。
張帆擺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小華隨即快步走出去了。然後就是將門關上了。
張天不免搖搖頭,“唉,這個小華,沒想到現在也變得這麼滑頭了。”
張帆走了過來,說,“你身邊最貼心的秘書也成了這樣的人。這都是受你的影響。”
張天笑道,“張總,此言差矣,應該說這是在你的白色恐怖之下形成的自然反應。”
張帆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了過來,大聲道,“張天,外面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張天說,“是啊,張總,承蒙你的關照。不過這樣大家都能體會到你的英明瞭。這不是更好嗎。”
“死張天,你怎麼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你知道我現在出去員工們都在怎麼看我嗎?”張帆捏起拳頭不由的在桌子上狠狠砸了一下。
張天趁機嬉笑道,“張總,這樣豈不是更好嗎,我看你就順應潮流和我一起去吧。”
“好,我去,我去就是了。”張帆忽然笑了一聲,然後繞過桌子,直接走到了張天的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