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思帶着美莎一起,準時來到中心醫院,在一間會議室裡面,順利見到了賈雲飛。
剛一見面,兩個男人都表現的很是平淡,他們互相點頭,沒有表現出厭煩,也沒有表現出欣喜,至於美莎,則直接坐在角落玩起了手機。
賈雲飛先是看了美莎一眼,然後纔對左思說道:“我的時間有限,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左思微微點頭,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賈雲飛的對面說道:“賈大哥,這件事可能比較複雜,我希望你能耐心聽完。”
“只要你不說廢話,我願意給你時間。”
賈雲飛微微眯起雙眼,揉了揉眉心,他的精神狀態要比之前好一些,不過也好不了哪裡去。
左思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纔開始訴說,軒轅宏圖所犯下的所有罪行,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無鉅細全盤托出。
賈雲飛原本淡定的表情,很快就變的無比吃驚,隨着知道的越來越多,他的身體都開始微微的顫抖,有時還會表現出錯愕以及憎恨的情緒!
當左思即將講完的時候,他更是直接拍案而起,怒聲嘶吼道:“爲什麼!爲什麼!老師!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賈大哥!你別激動!這些事情都比較隱秘,知道的人非常少……你最好小聲一點,不要吸引別人的注意!!”左思趕忙上前安撫幾句,想要勸賈雲飛平復情緒。
賈雲飛向着門外看了一眼,然後用雙手抓撓着凌亂的頭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中一直小聲唸叨着:“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左思默默站在一邊,沒有多說什麼,他相信賈雲飛可以漸漸接受這一切,並且平復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會議室裡面一直都很安靜,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鐘,賈雲飛才終於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劉教授是被老師殺的?”
“沒錯,肯定和軒轅宏圖有關。”
“行了,我都知道了……之前,我就知道老師正在被警方通緝,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犯下這麼多慘無人道的罪行!!對不起!”賈雲飛突然擡頭看着左思說道:“之前是我錯怪了你,希望你不要怪我愚笨……”
“怎麼會呢,我一直都拿你當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謝謝!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一切……”賈雲飛就像是受到巨大打擊一般,表情很是呆滯,他昂頭看着頭頂的燈光,一雙木然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
“賈大哥,你……”左思本想安慰幾句,卻被賈雲飛直接打斷:“不用說了,你走吧,我現在想靜一靜,老師是我的信仰,是我的精神支柱,他現在變成這副樣子,我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承受!”
“……好吧。”左思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我走了賈大哥,你自己多多保重。”
“走吧……”賈雲飛擡起左手,無力的揮了一揮,然後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左思和美莎一前一後走出會議室,輕輕關上房門,他們一路來到一樓門診大廳,始終沒有任何交流。
左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手機屏幕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無一例外全都是丁茹曉打來的。
“完了,她這八成得生氣啊……”左思趕忙撥了回去,心中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釋。
電話很快接通,丁茹曉有些急切的聲音,立即從聽筒中傳出。
“喂,你在哪呢?你沒事吧?”
“沒事,我在中心醫院呢,剛纔在跟賈雲飛談事情,所以調成了靜音。”
“沒事就好,對了,你去找賈雲飛幹嘛?”
“談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就別問了,我一會就回華興遊樂園,你在鬼屋等我就行。”
“好吧,記得別吃飯啊,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掛斷電話,左思並沒有着急回鬼屋,而是帶着美莎一起,開始在附近的夜市逛街。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左思才用手機叫了輛出租車,等車的過程中,他從口袋裡掏出七號的手指,扔進了垃圾桶,小聲喃喃道:“看來,已經用不上這東西了。”
晚上十二點,左思終於回到了鬼屋,他害怕丁茹曉吃醋,本來是想讓美莎出去躲一躲,明天再回來的。
但轉念一想,感覺自己和美莎又沒什麼,如果躲躲藏藏,反而更容易引起誤會。
最後還是決定,帶着美莎一起回來。
剛進入鬼屋小院,就聞到了一股美食的香味,左思嘴角劃過一抹微笑,心中則是滿滿的幸福。
“親愛噠~!你回來啦!?”丁茹曉穿着一身性感的廚娘裝扮,從員工休息室裡跳了出來,高興的衝着左思揮手。
可當她看到,一起來的還有美莎之後,一張開心的面容,頓時變的無比冰冷陰沉!
“啊!!啊!!”
美莎被嚇的驚聲尖叫,直接癱倒在地,實在難以想象她居然會被一個表情,嚇成這副樣子。
左思沒有去攙扶美莎,就連一聲安慰的話都沒有,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如果表露出關心,才真的會害了美莎。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左思有些無語的走到丁茹曉身邊說道:“我就跟她一起出個門而已,你不會吃醋了吧?”
“纔不會~”
丁茹曉的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嬌怒的錘了左思兩拳,這兩拳是真他媽重啊,差點就把左思錘到吐血,如果不是他身體比較強壯,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
左思趕緊抓住丁茹曉的手腕,齜牙咧嘴道:“我說大姐,你下手能不能輕點,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哼~!”
丁茹曉冷哼一聲,一甩頭髮進了屋。左思連忙趁此機會,給美莎使了個眼神表示歉意。
美莎還是一副很怕的模樣,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低着頭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左思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最好還是讓丁茹曉改改脾氣,不然以後真的不容易相處。
畢竟,他可不想當個妻管嚴,就怕以後,連和其他女人說話都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