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還在那裡說,楊果的注意力卻被琪琪給吸引住了。
琪琪她在羊城的時候,跟金子就特別親近,楊果有時候指揮金子都未必有琪琪來得管用。
今天,在小杰哥哥面前,琪琪決定要秀一把,只見她踮着腳從嬰兒學步車裡面伸出小腦袋來,看着金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坐。”
金子看着琪琪,搖了搖尾巴,然後就前腿支撐,後腿坐了下來。
楊林傑看得眼都直了,他在一邊拍手叫嚷道:“哇!琪琪妹妹,你好厲害!”
被誇獎了,琪琪高興地蹦了一蹦,接着秀下去:“趴下!”
這回,不止是金子趴下了,家裡的土狗阿福也前腿前伸地趴了下來。
這些都是楊果平時訓練金子的時候她記下來的,但是明顯,琪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楊林傑的嘴巴都成了o形,他激動地說道:“我來,我來。”
“起來!起來!”楊林傑又是蹦跳,又是蹲下來撥拉,任他怎麼指揮,兩隻狗就是一動不動,壓根不鳥他。
“嗯……怎麼會這樣嘛?”楊林傑嘟着嘴巴,百思不得其解,他就在那裡,圍着妹妹打轉,觀察着研究了起來。
楊崇觀開車在村子外轉了兩圈回來之後,聽楊萍說起楊果退股的事情,也過來勸楊果,但楊果就是一副我意已決的樣子,微笑着,怎麼也不爲之所動。
兩口子在那裡苦口婆心地勸着楊果,激動之下,嗓門有些大,好像吵架了一般。
跟琪琪在旁邊逗阿福和金子玩的楊林傑扭頭一看,“哇哇”大哭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楊萍的大腿,哭得好不傷心。
琪琪看得莫名其妙的,但是就好像哭泣會傳染一般,楊林傑那哭得厲害,琪琪也“哼哼”地小聲哭泣,推着嬰兒學步車跑到爸爸的身邊。經過的時候,她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楊林傑他們,舉起兩隻小手想要爸爸抱。
場面一下子亂成了一團,楊萍和楊崇觀也顧不上說,趕緊先哄一鬨自己的寶貝兒子。楊果也哭笑不得地把琪琪從車裡面抱出來,小聲地跟她說:“爸爸沒事,爸爸沒事,琪琪不要害怕。”
最後,徐金鳳插了一嘴,說道:“行了,你們就別爭了,果子他不想要,你們就收着,難道不共股,就不是一家人了?你們沒錢的時候,果子掏錢給你們做生意,難道以後果子沒錢了,你們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餓死?”
“當然不會!”楊萍和楊崇觀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就是了,我覺得楊果這樣做是對的,他跟你們想法不一樣,他以後是進大學當教授的!”徐金鳳洋洋得意地說道,她對於楊果回去讀研然後又受到院長重視的事情十分滿意,這或許就是老一代人對做學問者的崇拜吧。
楊果笑道:“行了,媽,你也別吹了,我離教授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呢!老姐,姐夫,這事情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不要再勸我了!”楊果搖手,繼續說道,“我要到裡屋打電話,要是陳書(隔)記他今晚有空,我們就今晚走一趟!”
楊果回到一樓的廳裡,把門虛掩上,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上面寫着“陳龍江縣長”的電話。說起來,楊果也有些慚愧,其實整個家中,陳龍江對楊果是最親近的,主要是因爲楊果救了他女兒的關係,但是楊果回去羊城之後,很少跟他通過電話。平時這些事情還是楊萍他們做得多。
“小楊?楊果?”陳龍江拿起電話就問道。
“陳書記,是我,哈哈,恭喜您高升啊!”楊果笑道。
“你也聽說了?”陳龍江暢快地笑道,“也沒有高升,就是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點。”
“那也是我們縣城人民的福氣,”楊果笑道,“陳書記過來之後,我們縣城都大變樣了,越變越好看,越變越富裕了!”
“行了,你也就別恭維我了。”陳龍江笑道,“你楊果又不是這樣喜歡拍馬屁的人,怎麼了,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回老家來了?”
“哈哈,還是陳書記厲害,猜得真準,我昨天剛回來了。”楊果笑道,“想着這麼久沒回來,怎麼也得到您那裡拜訪一下,不知道您今晚有沒有空?”
“有空,你今晚過來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準備要找你說一下。”陳龍江猶豫了一下,說道,“電話裡說不方便,來我家裡,我再跟你細說。”
呃,楊果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他還是笑着說道:“好啊,那今晚再見!”
放下了電話,楊果有些嘀咕了,究竟會有什麼事情,陳龍江竟然想要主動找他?領導無小事,這句話用在這裡可不是說楊果要把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當大事來看,對於一個日理萬機的一縣之首來說,能夠讓他當回事來看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情!
“希望是好事吧……”楊果嘀咕着自言自語道。
陳龍江那邊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楊果不清楚,但是他接下來,所接的這個電話,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纔剛剛放下手機不久,楊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楊果看到屏幕上顯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沒有記錄過,也見過,而且,來電歸屬地上面,還是顯示着家鄉的這個市名。
“是誰呢?”楊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你好。”楊果試探地說道,這是面對陌生來電最好的對白。可是,聽筒裡並沒有傳來任何回覆。
電話是接通的,楊果靈敏的聽力甚至還能聽到對面短促的呼吸聲。但是就是沒人說話,就好像空谷來音一般。
“喂?喂?”楊果又喊了兩聲,他皺着眉頭仔細聽,還是沒有聽到有誰說話。
該不會是打錯了吧?或者是不小心碰到了?
“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啊,喂?”楊果說道。
他都準備拿下手機按掉電話了,突然,話筒裡有聲音傳來,而且還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他手臂突然僵住了,就那樣硬生生地舉在那裡。眼睛直直的,彷彿腦袋已經宕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