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中午,趙易跟着瑜曦又回到這個御劍堂,此時宗門的所有弟子都已經到齊了,整個宗門內的弟子們大約有300多人,算是很少了。
瑜曦和趙易因爲是新生的緣故,所以也都站在了新生的隊列之中,今年的新生一共有30多人,其餘新生都已經換上了青色的服裝,只有趙易和瑜曦兩個是另類。
趙易看着自己身邊的這些新生,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宗門裡面的弟子不正常也就罷了,難道這些新生也都不正常?
就在他短暫疑惑的片刻,御劍堂裡面就走出來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穿着一身青袍,手上拄着柺杖,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費力。
凌亂而又粗糙的白髮遮住了他蒼老的半臉,他那支拄着柺杖的手枯乾發光,皮膚已經看不到半點血色,就像是一個快要死去的人。
“宗主還真是年輕呢。”
忽然,趙易身邊站着的一名新生看着那堂中的宗主,說出了一句。
趙易擡起頭看了看那老人,眉間皺了皺。
“雖然宗主年紀輕輕,但聽聞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映月境強者了。”又一名新生小聲的說道。
“宗主要是沒有點本事,怎麼可能敢在這伏魔之地建立宗門?”又一名弟子說道。
……
“映月境,是不是就和你身邊的雛菊蓮花一個境界?”趙易用情絲問道。
“不錯,映月境強者在各個帝國之中至少都是將軍級別的。但是我真沒沒有從這名老者的身上感覺到那麼強的氣息,相反,我只能感覺到他的的生命力非常脆弱,境界也只在金山期巔峰。”瑜曦說。
“他們說這個是什麼伏魔之地,難道不應該是竹籠城嗎?”
“你之前說的沒錯,他們的精神可能根本和我們不處於一個世界。”瑜曦說道。
就在瑜曦和趙易感到萬分不解的時候,只見周圍的新生門都聚精會神的注視着堂內的宗主,時不時的還點點頭,好像宗主剛剛說了什麼話他們記在心裡一樣。然而上面的這名老宗主卻一動未動的站在那裡,他的頭微微的垂着,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那名站在最前面的新生笑着說道:“我加入這個門派的目的……說出來宗主您別生氣,就是因爲我天資很差,別的門派都不要我,就只能來這裡了。”
然而站在上面的老人還是一動未動,這名新生口中所說的話好像是在證明,剛剛這名老者問了他們一句,是爲什麼要加入這個宗門。
隨着第一名弟子的聲音落下,後面的那名新弟子也說了起來,他表情嚴肅,完全不像其他人:“回宗主,弟子加入宗門的目的,是爲探尋那魔物之迷。”
“回宗主,說句真話,弟子也是天生廢柴,又不服命,所以才加入宗門。”
……
一羣新生之中開始按順序報出自己加入宗門的目的,宗主似乎很和藹,師門師兄師姐也非常調皮,聽到新弟子說的話一會鬨笑一會罵的,似乎都不在乎他們怎麼嫌棄,也不在乎宗主會不會懲罰他們。
然而堂內的老宗主卻依舊是一動未動,他低着頭默默的聽着這些弟子們說話。
趙易和瑜曦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着他,發現這個老宗主情緒似乎波動很大,不一會兒在他那蒼老的臉頰上就佈滿了兩行淚水。
然而這一幕落在其他弟子的眼中,卻絲毫沒有引起波動,他們還是在自說自話,在回答着宗主的問題。
到趙易了,他也是微微伏禮道:“回宗主,弟子體內無靈氣,所以想拜於此門修煉肉體。”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幾名師兄忽然就鬨笑了:“這裡面你小子是最差勁的。”
而那名大師兄表情則是萬分緊張,小聲的自言自語着:“完了,本來還想隱瞞宗主的,怎麼就這麼早被發現了?我那一枚金幣豈不是要泡湯了!”
老宗主的頭忽然擡了起來,長長的白髮散開,能夠完全的看到了他的臉,他兩隻眼睛都是瞎的,面容蠟黃蒼老,臉頰上還掛着兩行淚水。
“你是何人?”老宗主忽然開口了。
這是從他進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弟子名爲趙易。”
“你是怎麼進來的?”宗主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其中還摻雜着歲月蒼老的沙啞。
“大師兄帶進來的。”趙易繼續說着。
老宗主忽然沉默了,他的頭再次低了下去,過了良久,聲音有些解脫的感覺,說道:“終於……還是來了。”
然而下面的那些弟子們則是根本看不到他,他們只能看到他們眼中的那個宗主和趙易,他們聽着趙易和他們眼中那個宗主的對話,都是呆愣了。
“師弟,你的回答怎麼驢頭不對馬尾的?”一名師兄碰了一下趙易的胳膊。
那名大師兄也趕緊湊了過來,一臉緊張:“宗主又沒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瞎說個什麼!”
就在一羣師兄師姐對趙易感到疑惑的時候,忽然又看着堂中的位置疑惑起來,一名師兄說道:“宗主,這位師弟在和您說話呢……”
“宗主?”
一羣師兄師姐們看着自己眼中能看到的那個宗主就更呆了,因爲他們發現自己眼中看到的那個宗主根本沒有聽到趙易的話,連看趙易都沒有看一眼,一直在說着宗門的各種注意事項。
趙易終於可以確定,這羣弟子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和自己不一樣,他們並不是一羣瘋子,只是好像被人下了魔咒一般。
“亂了,全亂了。”
白髮老宗主聽着下面一羣弟子的聲音嘆息道,說完他就開始向着下面走去,他年邁的步伐很慢,路過趙易和瑜曦身邊,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趙易轉過身就跟着這名老宗主向外面走,瑜曦緊隨其後,看着他們離去,身後的一衆師兄師姐們就急了。
“師弟師妹!快回來!不得對宗主不敬!”
可是當他們發現他們眼中的宗主還在那裡不斷說着話,根本注意不到趙易的時候,他們只好站在原地沒有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