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害怕你會被殺掉……”
瑜曦頭埋在趙易的胸口，聲音顫抖的說道。
“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殺他。”趙易無所謂的說道。
他也沒有推開瑜曦，雖然有些事瑜曦已經知道了，按理說他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但是他還真的不想推開她。
他的心裡有點點照顧她的情緒，怕在這個時候推開她，會讓她傷心淚崩。
這裡面究竟都是幻象還是擁有實體？
這個問題趙易基本從沒想過，他以前在這裡得到過很強的力量，也在這裡遇到過幻象。
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瑜曦是幻想，但那個魔族男子就不一定了，他無法確定對方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是未來將要出現的敵人？還是自己心境中邪念滋生的東西？亦或是……附着在自己體內，左右着自己意識的罪魁禍首？
……
趙易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又看到了枕邊熟悉美麗的人兒，他記得之前自己好像對瑜曦拔劍了，不過隨後還沒撐瑜曦一下子，就直接被打暈了。
醒來後趙易一動未動，瑜曦的手撫摸在他的頭上，正閉着眼摟着他在睡覺。
趙易就直直看着她，開始去試着思想一些東西，測試一下自己的意識現在怎樣了，會不會還是像之前那般，一會想殺了她，一會想愛護她。
可是這一想東西，他又忽然不知道該想什麼，之前不想去思考的時候，他怎麼都停不住，現在該想的時候，卻又卡殼了。
想了一下，趙易覺得還是從瑜曦身上找件事，就比如自己到底是把她當復活愛憐的墊腳石，還是真的愛她？
……
過了一會，趙易發現自己沒有答案了，愛憐是必須救的，他必須利用瑜曦，這是肯定的。但是就把瑜曦當成復活愛憐的工具，然後丟棄，這種事他發現自己又做不到。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那他爲什麼一想到瑜曦被那魔族給佔有，心中就會涌出不可饒恕的怒火？
“到最後……我還只是渣男？”
趙易嘆了口氣，鍾情在他的眼中是很重視的，如果不論鍾情，他可以同時愛兩個女人，那瑜曦爲什麼就不能同時愛兩個男人？
正當他皺着眉苦惱的時候，瑜曦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着他。
“抱歉，打擾到你了。”趙易看着醒過來的瑜曦說道。
瑜曦緩緩從牀上坐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笑容說道：“你還是別擔心這些問題。”
趙易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這樣說。
“我又不會同時愛兩個。”瑜曦說道。
“……”
趙易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剛剛的想法竟然被她給聽到了，可是自從他境界突破之後，瑜曦應該窺視不到他的內心纔對的，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剛剛，我又能看到你的心了。”瑜曦笑着說。
“那我剛纔想的……你全都……”
“全都知道了，你想把我當工具用完就丟，後來發現又捨不得，對嗎？”瑜曦看着他說道。
“……”
趙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她的話，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只好沉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我除了你還喜歡另一個，你會接受我嗎？”瑜曦問。
“不會。”
“我也一樣，我也接受不了你除了我還有一個女人。”
“那是你的事，我現在只想救活愛憐。”趙易移開目光說道。
“那我去愛另一個男人。”
趙易皺了皺眉：“我會殺了他的。”
“那你允許我殺了愛憐嗎？”
“不會……所以我說我很渣。”
“那我豈不是很可憐？這輩子就只會愛一個人，還是個花心大蘿蔔，不像你這麼灑脫。”瑜曦說。
趙易苦惱了一會，又擡起頭看着她，說道：“我也不想這樣，我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想要幹什麼。”
“這是逃避的藉口，你現在明明很清醒。”
趙易有些煩躁的說道：“如果我現在很清醒，那我就是個情感渣子！我想兩個都要……”
瑜曦看了他一會，隨後直接躺進了被窩裡，嘆息了一聲：“怪我自己沒用，偏偏喜歡你。”
“……”
“你能感覺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瑜曦問。
“感覺不到。”
“剛剛我說了一句謊話。”瑜曦失落的說道。
“什麼？”
“我和你不一樣，我能接受，甚至願意爲妾。”瑜曦無奈的說着。
趙易坐起了身，有些驚訝的看着瑜曦，願意接受另一個女人，這對於一個身爲帝王的女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後面那句，願意爲妾……
“你別這樣撒謊。”趙易說。
他個人認爲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因爲這種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根本不能接受，與另一個人分享愛人？怎麼可能。
“沒有撒謊，都怪我沒用……好像什麼事情都傾心於你……”瑜曦苦笑道：“就像你當初還是小男生的時候那麼喜歡我，不圖我任何東西，願意付出一切，只想看到我恢復肉身，回到修真界過幸福的生活。無私，又愛我所愛的一切……”
趙易沉默了，這一次沉默就是很久很久，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當初的那個青澀的自己。
穿着一身校服，日夜跟着瑜曦修煉，從對她有所圖到無所圖，只想默默看着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和青凡大帝過上幸福的生活。
多麼無慾無求單純的目的，多麼青澀又懂深情的男生……
董依婷，愛憐，戴秋香，如仙女一般的冷漠瑜曦的靈魂體……劉明，張力，李子文……
和他們一些人相處過的畫面不斷匆匆略過大腦，他曾經的掙扎，曾經的淚目，曾經的熱血……
“真懷念……”
他不由得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
“我也很懷念……一直都很懷念並後悔着。”瑜曦輕聲說道。
趙易的手輕輕撫摸在她耳邊，身子湊了過去，道：“你不要做妾。”
“那做你的什麼？”
“做妻子。”
“我怎麼信你？”
瑜曦苦笑起來，她知道初夜的那一晚，他原來都是在騙她，一想到他那副讓她動情的嘴角，她心裡就開始隱隱痠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