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輕而易舉的脫離了警方的控制範圍,一心想要問問民哥他們是否脫困,卻又不敢給民哥他們打電話。
萬一他們碰到跟自己一樣的情況,自己一個電話打過去,電話鈴聲響起,那可就暴露了他們的方位了。
楊凡回到了邊緣之線迪吧,徑直穿過那些釋放自己激情的顧客進了蘇夢的辦公室。
“回來了?”蘇夢正在辦公室裡翻着一本雜誌,聽到開門聲,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看到是楊凡以後,蘇夢放下了手裡的雜誌,快步迎了上去。
雖然之前是在翻閱雜誌,可蘇夢的一顆心卻完全沒在雜誌上面,而是在楊凡身上,此時看到楊凡回來,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楊凡現在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瞞着蘇夢,蘇夢自然知道他今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民哥他們呢?”看到就楊凡自己一人回來,蘇夢忍不住朝楊凡的身後看了看問道。
“不知道他們跑出來沒有。”楊凡走到沙發位置坐了下來,拽出一根香菸點燃,又順手把自己用的兩把槍從後腰處抽出來扔在了茶几上。
蘇夢輕輕走到楊凡身後,給楊凡捏着肩膀。
楊凡緩緩靠在了沙發後背上,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蘇夢的手,隨即握住了蘇夢的手。
“放心吧,民哥他們不會有事的。”蘇夢躬身趴在了楊凡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聰明如蘇夢,自然知曉楊凡現在是擔心民哥他們了。
“等着吧,一切等明天就有結果了。”楊凡苦笑一下說道。
儘管這件事情是在深夜發生,警察趕到的時候更晚,可淒厲的警笛聲劃破長空,還是驚醒了衆多的居民!
警方的封鎖不可能持續很長時間,也就一晚的時間而已。畢竟,第二天這裡的居民都要出門去上班,面對那麼大的人流,警方根本不可能一一盤查清楚才放行。
第二天清晨八點之前,警察就已經全部撤離。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當天晚上的封鎖,收穫還是很大的,抓獲了不少涉黑分子。
一時之間,刑警隊忙碌了起來。
“怎麼樣?找到民哥和鷹哥他們了嗎?”楊凡此時正坐在了邊緣之線迪吧的吧檯處,喝着酒等着消息,看到被派出去打聽消息的竇東強回來,楊凡立刻問道。
“沒找到民哥和鷹哥,不過,有三個兄弟回來了。”竇東強說着話,讓開了位置,讓三個回來的小弟站在了楊凡的面前。
“昨晚你們是從哪裡跑的?”楊凡問道。
“民哥讓我們分開,儘量朝人多的地方跑。如果找到合適的藏身之所就躲一個晚上。”一個小弟如實回答道:“我們三個跳進一棟帶有小院的住宅樓裡,在他家院裡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知道這戶人家沒人在家,剛纔我們才翻牆跳出來,本準備打車回來,碰上了來找我們的強哥。”
聽到這個小弟的話,楊凡鬆了一口氣,王仲民能這麼安排,就說明他心裡有數。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楊凡擺了擺手說道。
這三個小弟立刻被人帶着安排去休息了。
楊凡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按說民哥和鷹哥他們也該回來了。到現在這個時間他們還沒回來,難道他們真的被抓住了?
“我出去看看。”楊凡說着話,大踏步走到門邊,伸手就要去拉門。
沒想到門卻被從外面一把拉開了,拉開門的人正是民哥,他的身後則跟着鷹哥。
“你們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被抓住了。”楊凡這下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裡面說。”王仲民說着話,跟鷹哥走了進來。
“咱們折了三個兄弟。”王仲民在吧檯處坐下,端起楊凡的酒杯,一口喝乾了裡面的威士忌,說道:“我和鷹哥昨晚分開又躲在一起了,恰好看到他們三個被抓了,另外三個兄弟不知道怎麼樣了。”
“回來了。”楊凡說道。
這次的事情,楊凡,民哥,鷹哥除外,還有六個兄弟參加,沒想到最後被抓進去了三個。
鷹哥一直沉悶不語,臉色也不太好看,很顯然,折了三個兄弟進去,鷹哥心情很不好。
“鷹哥。”楊凡叫了周西英一聲,給他倒了一杯酒。
周西英接過酒杯,仰頭喝乾,說道:“事情很棘手,昨晚王東陽那些人被抓了一多半,只有極少數的跑掉了。
這次進去的三個兄弟,怕是很難撈出來了。”
“昨晚分開之前,我就已經把話說明白了。”王仲民拍了拍周西英的肩膀,說道:“鷹哥,出來混,一些事情必須有心理準備的。”說着話,王仲民扭頭看向了竇東強,說道:“強子。”
“大哥,什麼事?”竇東強走了過來。
“先去給三個進去的兄弟家裡分別送十萬塊。”王仲民說道。
“是,大哥。”竇東強答應了下來,出了邊緣之線迪吧辦這事去了。
此時的邊緣之線迪吧,根本就沒有多少飛車黨的小弟。出了昨晚的事情,楊凡一早就命令飛車黨的小弟躲了起來。昨晚的動靜鬧的這麼大,很難保證雲山市不會展開一次打黑風暴。
“民哥,你從哪換了這麼一身衣服?”周西英這才注意到跟自己一起躲了一個晚上的民哥竟然換了一身衣服,這身衣服並不合身,穿在王仲民身上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別提了,昨晚我原本躲了起來,可躲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血。”王仲民嘆了口氣,說道:“本想就近偷一身衣服換上,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哪家陽臺上有晾着的衣服,最後找到衣服換上了,警察也他媽的搜到那一塊了,我就躲樓頂天台去了,沒想到你也躲在那裡。”
聽完王仲民這話,楊凡才知道衆人這一晚上有多麼難熬。
“估計也就是我出來的最輕鬆了。”楊凡看了看王仲民和周西英,說道:“我是被放出來的。”
“放出來的?”民哥和鷹哥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的神色。
“刑警一隊的隊長徐成放我走的,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從警方的封鎖線那溜掉。”楊凡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徐成說,如果我要謝就謝周衛國!是他要放我一馬的。”
“雲山市新上任的市委書記?”王仲民愕然問道。
楊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仲民沉吟半晌,苦笑說道:“這次,咱們其實都栽了。”
“這話怎麼說?”周西英不解的問道。
楊凡已然反應了過來,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雲山市市局,纔是這次最終的受益者。”王仲民悠悠說道:“我們摺進去三個兄弟先不說,被抓的都是什麼人?星耀幫的堂口大哥一個都沒能倖免,全都被抓進去了!另外,還有王東陽那些小弟,其實也全都是星耀幫的人!
長毛樑邦輝的堂口,這次更是元氣大傷!整個星耀幫不僅僅是沒了大哥,就連堂口大哥也全都栽了!
星耀幫,這次怕是要在雲山市除名了!一舉端掉這麼大的一個幫派,你說誰獲益最大?周衛國和徐成的仕途,馬上要順風順水了!”
這是必然的事情,端掉這麼大的一個幫派,用官面上的話說就是黑社會犯罪團伙!這功勞,能小的了嗎?仕途順風順水,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咱們怕是早在他們的算計之內了。”楊凡點了點頭,說道:“恐怕,這次放我一馬,還是看在我們做了誘餌,並且把星耀幫攪的雞犬不寧的面子上!”
“不管怎麼說,能放你一馬就說明你沒事了。”王仲民說道:“這纔是我們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媽的,這種爲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有什麼好高興的?”楊凡忍不住罵了一句。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星耀幫大亂,星耀幫的地盤可是一塊肥肉,說不定我們可以分一杯羹的。”周西英在這個時候說道。
“鷹哥,有這個想法可以,但是能不能付之行動,還得兩說着。”王仲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照目前這個局面,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咱們都被人算計着當了誘餌,星耀幫這塊肥肉,一定也會被當做誘餌的。”楊凡拍了拍周西英的肩膀,說道:“鷹哥,最近還是收斂點。尤其是你和民哥,都參與了昨晚的事情,老實呆着吧,一旦風聲不對,還是先跑路出去躲一躲是正經。”
擺在眼前的肥肉不能吃,讓周西英很鬱悶,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們回來就好。”楊凡在這個時候說道:“一晚上沒休息了,一定累了,你們去休息吧,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辦?”王仲民愕然問道。
“進去的三個兄弟。”楊凡淡淡的說道:“我要想辦法把他們撈出來!我剛纔已經說過了,爲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沒什麼好高興的。可這嫁衣已經爲別人做了,收點手工費還是蠻可以的!
我要去找周衛國!”
“你瘋了?”王仲民和周西英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