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凡來說,看鄧宇被疤哥修理可真是一件樂事。可是,楊凡卻沒料到疤哥最後竟然拿出了匕首,而且看疤哥的樣子,不像是在嚇唬他,而是真的準備要讓鄧宇見血了。
雖然楊凡對鄧宇沒什麼好感,對疤哥也同樣如此,可楊凡還真沒預料到會出現這個局面。在楊凡的預想中,修理鄧宇是必然的,可這動刀子見血,楊凡是想也沒想。要不然的話,楊凡也不會跟疤哥說出自己假裝路過,與鄧宇對質的主意了。
既然說出要幫疤哥跟鄧宇對質的話,楊凡自然就會兌現。所以,在看到疤哥要對鄧宇下刀子的時候,楊凡站出來了。
如果不是因爲說出幫疤哥的話,楊凡還是很樂意看到疤哥對鄧宇動刀子的。
“他奶奶的,早知道就不說這話了。”楊凡忍不住小聲的嘀咕着。
很顯然,如果疤哥真對鄧宇動了刀子,事情必然會變得越來越熱鬧。鄧家這種有錢的主,勢必不會嚥下這口氣。既然他們能以金錢的關係與赤火幫交好,那就能以金錢的關係與另外的幫派交好,反過頭來對付赤火幫。
只不過,這一切都因爲楊凡事先說出的話而破滅了,這也是楊凡始料不及的事情。
“疤哥,這是幹嘛呢?”楊凡走到了疤哥面前,明知故問的說道。
“沒什麼,哥幾個被他給忽悠了,找他算點小賬。”疤哥極爲配合的說了一句。
“哦,這麼回事啊!”楊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又一臉詫異的樣子看向了鄧宇,說道:“鄧少,這事你做的可不對啊,竟然連疤哥也敢忽悠!”
疤哥在楊凡出現的那一刻就收起了匕首,鄧宇看到楊凡出現,還說出這些不鹹不淡的風涼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不過,就在鄧宇冷哼一聲的時候,楊凡偷偷給疤哥使了一個眼色,鄧宇卻是沒看到。
收到楊凡這個眼色,疤哥心中瞭然,立刻開口說道:“楊凡,既然你來了,就先別忙着走。”
“疤哥,你這忙着辦事,小弟留下來算啥?”楊凡一臉爲難的樣子,說道:“這不合規矩啊。”
疤哥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是不合規矩的,不過,這事也不怕跟你明說了,與你有關。”
“什麼?”楊凡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說道:“有我有關?疤哥別跟小弟開玩笑啊,小弟可受不了驚嚇!”
“沒跟你開玩笑。”疤哥正色說道:“楊凡,你也別跟我這裝樣,那天晚上哥幾個找你麻煩,反而被你修理的很慘,你也不是啥小膽的人,下手可有夠黑!”
聽疤哥說到這裡,楊凡露出一副靦腆的笑容,讓人看着着實噁心……
只聽疤哥繼續說道:“今天不妨把話挑明瞭說,讓哥幾個找你麻煩的人,就是這鄧宇!”說着話,疤哥手指指向了鄧宇。
“疤臉,你…”鄧宇氣急:“你破壞道上的規矩!”
“閉嘴。”疤哥喝斥了一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楊凡給打斷了:“疤哥,這事不是兄弟說你,你做的的確不對啊!鄧少說的對,你跟我說這些可是壞了道上的規矩。”
說完這話,楊凡轉而看向了鄧宇,說道:“鄧少,疤哥做的固然不對,可你也太齷齪了吧?上次咱們可是明明說過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了,你怎麼暗地裡又找我麻煩呢?”
被楊凡給直接揭臉,鄧宇怏怏然說不出話了。
“嘖嘖,原來鄧少說話跟放屁一樣啊?”楊凡又加了一句,引的鄧宇怒目而視,偏偏又啞口無言。
不過,鄧宇那惡毒的目光隨即又看向了罪魁禍首---疤哥!如果不是他當着楊凡的面說出這些,楊凡怎麼會知道自己花錢找人對付他?鄧宇卻是不知道,楊凡早已經猜出是他花錢找的疤哥他們對付自己。
“少他媽的這麼看着我!”疤哥呸了一聲,說道:“你他媽的目光也殺不死人!”說完這話,疤哥看向了楊凡,說道:“楊凡,哥幾個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也沒再找你麻煩吧?”
“嗯,是這麼回事。”楊凡配合的點了點頭說道。
疤哥也點了點頭,說道:“今天這事,你指責我壞了道上的規矩,我也認了!不過,話得掰扯明白了。”
“嗯?”楊凡狐疑的問道:“難道疤哥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那肯定。”疤哥說道:“這小子花錢讓我們找你麻煩,兄弟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本不應該說出他的名字,更不應該當着你的面說出他來。可是,這小子他媽的不厚道啊!
當時他花錢讓我們找你麻煩,跟我們說你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可後來咋樣?兄弟們全被你給修理了一頓,到現在我還有六個小弟在醫院裡的病牀上躺着養傷!
楊凡,不是跟你套近乎,既然你也是道上混的,我也就稱你一聲兄弟!兄弟,你說這事能怨我破壞道上的規矩?明明就是這小子不厚道在先,他要告訴兄弟們實情,兄弟們那天晚上能全傷在你手裡?
兄弟,你也說不得我不守道上的規矩吧?再說了,在知道實情以後,兄弟們可沒再找你麻煩吧?”
“這…這倒也算不上壞了道上的規矩。”楊凡躊躇道,看着鄧宇,嘆了口氣,說道:“鄧少,這就是你不對了啊,拋開你花錢找疤哥對付我這事不說,你不該隱瞞實情,不告訴疤哥我也是道上混的。”
“你胡說!”鄧宇立刻說道:“你不過纔來天京大學不久,我跟你又不熟,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天天來天京大學上學,不是學生又是什麼?楊凡,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看看,看看!”楊凡還沒說話,疤哥倒先開口了,指着鄧宇對楊凡說道:“兄弟,你看這小子,都到這時候了還在抵賴。”
楊凡點了點頭,說道:“疤哥,我還是相信你的人品的!至於這鄧少,還真沒什麼人品可言。在他花錢找你,讓你找我麻煩之前,我跟他就一起吃過一頓飯了,飯桌上,他可是跟我碰了杯,說盡釋前嫌的。
這可好,暗地裡找你來對付我。還有,我跟他明明早就認識,都這會了,他還非說剛認識我不久,哎,鄧少,你這人品,可真不咋滴啊!”
說完話,楊凡還裝模作樣的深深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爲鄧少的人品不好而嘆息。
“姓楊的,你少誣賴我,我怎麼跟你早就認識了?”鄧宇叫嚷着。
“鄧少,難道你非讓我揭穿你啊?”楊凡搖搖頭,說道:“那樣多難看,你還是自己如實說了吧!”
“說什麼說?”鄧宇怒道:“我什麼時候認識你了?”
“哎!”楊凡又是一聲嘆息,說道:“鄧少,難道你忘了你去雲山的時候,咱們就認識了?”
“你…你少在這裡胡說!”鄧宇沒想到楊凡竟然提起了那次在雲山市,夏雪欣的生日宴會上的事情:“那次我們只不過是見了一面,算的上是認識嗎?”
沒錯,在夏雪欣的生日宴會上,楊凡和鄧宇的確是見了一面,而且還結了仇。只不過,鄧宇的家在天京市,而楊凡則是在雲山市,鄧宇可沒想到以後還會碰面,早就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要不是再次在天京市跟楊凡相遇,鄧宇怕是再也不會想起在雲山市跟楊凡結仇的事情了。
“鄧少,你這話說的可不盡不實啊。”楊凡說道:“咱們那次在夏雪欣的生日宴會上相遇,也算是結了仇吧?我這種肚量的人,都覺得那次跟你結了仇,就更不用說你這種肚量的人了!當時我可是羞辱的你夠嗆,可你還是沒敢發作吧?
即使你老爹後來站出來,也沒敢發作吧?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們父子知道我在雲山市是道上的?這一點,鄧少跟我心知肚明,有必要說的這麼清楚明白嗎?”
說完這話,楊凡轉而對疤哥說道:“疤哥,我跟鄧少早在雲山市就認識了,我們兩個結仇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當時就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了,現在卻瞞着疤哥,沒告訴疤哥實情就讓你們找我麻煩,這事鄧少做的可真不地道。
歸根到底,還是鄧少的人品不咋滴!不過,疤哥可以放心,這事我一定給疤哥做個見證,鄧少早就認識我,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那次在夏雪欣的生日宴會上,鄧宇的確是見過楊凡,與楊凡也算是結了仇。可是,當時的情況並不是楊凡說的那樣,鄧宇父子是因爲知道楊凡的身份纔沒敢發作。而是因爲當時很多人在場,大多都是認識的,鄧宇父子又是客人,沒法發作而已。
只不過,被楊凡這麼一說,倒是徹徹底底的成爲了鄧宇早就認識楊凡,知道楊凡是什麼身份的鐵證了。
而且,楊凡左一句人品,又一句人品,把鄧宇的人品給說的是一文不值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鄧宇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全都是胡扯!”
“鄧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楊凡一副教育的口氣,說道:“我以前在雲山市的確是在道上混過的,道上的規矩,我也全都懂!雖然我現在不混了,來天京上學了,可你也不能睜眼說瞎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