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箱子後,兩人互相點了點頭,打個招呼,一起走向不遠處的電梯,朝着頂樓的會議室走去。
進入電梯後,電梯的門緩緩關閉,首席科學家問道:“杜將軍,最近皇室可有什麼情況?”
穿着軍裝的老人叫杜原,是審判教派的高層,也是皇室的十二位將軍之一。
杜原常駐皇室,負責皇室日常的安全,對皇室的情況很瞭解。
聽到對方問自己,杜原微微搖頭。
“不算太好。”
說到這時,杜原欲言又止,他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說。
最終,杜原說道:“有些事,皇室雖然沒說,我覺得你需要知道。
皇室內部,那羣死侍最近很活躍,似乎是有什麼大動作。
具體想要做什麼,暫時我們還不清楚。不過,最近帝國境內很多城市,死侍的活動都突然加劇。之前的幾個血潮的城市,死侍也有暴動的現象。
恆教授,皇室這邊的壓力很大,審判者的人手已經極度緊缺,你們的動作得加快了。這次的特殊腐蝕液體,對皇室的意義很大。
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武器化,批量生產,這對皇室很重要。”
聽到杜原這麼說,被稱作恆教授的首席科學家,微微點頭,問道:“死侍暴動的城市有多少?讓這麼多死侍在同一時間暴動,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抱歉,這個不方便透露。”杜原說道:“不過,你應該知道,皇室內部的那些死侍,都不是什麼省油的角色。毫無疑問,它們成功拖住了我們的審判者。
按照皇室的原定計劃,從南洋市的血潮爆發開始,我們會陸續向南洋市分批派遣審判者,增加南洋市審判教派的實力。
但這次的死侍暴動,牽制住了我們大批審判者。原先的分批派遣計劃,不得不停止。
事實上,從血潮爆發開始,皇室就沒有向南洋市增援過審判者了。不是我們不想,而是實在抽不出人手。
直白點跟你說吧,審判者人手的緊張程度,超出了你的想象,也超出了我開始的預想。”
說到這裡,杜原壓低了聲音:“整個皇室,已經沒有審判者儲備了。所有預備的,負責應對突發情況的審判者,都被抽調去對付死侍了。
像老頭子我,這麼多年一直在護衛皇室,從來沒有離開過通古西都,今天都不得不去南洋市執行任務。
我走的這幾個小時裡,通古西都......其實是沒有高級審判者坐鎮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恆教授首席科學家制服下的身體,因爲震驚而微微抖動了一下。
他根本沒有想過,審判者會緊缺到這種程度。
諾大的通古西都,皇室和審判教派的核心都在這裡,竟然連一個高等級的審判者,都沒有了?
在杜原不在的那段時間,如果有高等級的死侍入侵,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高等級的審判者抗衡,高等級的死侍殺掉一些核心人員,完全不成問題,依靠着皇室內部的死侍,也無法阻擋。
這次皇室派杜原去通古西都,承受了很大的風險。
這也從側面看出來了,皇室對於這種特殊腐蝕液體的重視程度。
恆教授清楚,杜原之所以告訴他這麼多,恆教授本身級別足夠、是審判教派高層,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想要讓自己明白皇室對這種特殊腐蝕液體的重視程度。
“杜將軍,你放心,這件事我親自來做。血死病毒研究中心最近的主要資源,都會向這種特殊腐蝕液體的研究傾斜。”
杜原點了點頭,說到這時,電梯已經到了預定的樓層,兩人走下樓梯,一前一後的走向會議室。
走到會議室門口時,杜原停了下來,並沒有進去。
他讓恆教授帶着兩個箱子進去,自己並沒有進會議室裡。
當恆教授推開會議室的門時,裡面有些嘈雜,各個學派的血死病專家,都在討論着各自的研究,以及對這種特殊腐蝕液體的看法。
見到會議室的門從外打開,有些嘈雜的會議室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走進來的恆教授。
“各位,樣本和資料我已經收到了。”
恆教授提着手裡的兩個箱子,說道:“接下里,我們需要對裡面的樣本和資料進行研究。
紙質的資料,我的助手會當場複印,分發給各位。
電子的資料我會傳到會議室的電腦上,大家可以自行查看。
這些樣本,我會同時開始進行實驗。”
和一般的會議室不同,這間會議室裡,自帶的有專門的實驗室,方便進行實驗。
說完這些,恆教授將一個裝有資料的箱子交給助手,自己提着另一個箱子,走進了實驗室中。
實驗室裡的監控,可以將畫面實時的傳送到會議室的屏幕上。
參加會議的這些血死病毒專家,都能觀看到恆教授的實驗過程,方便他們瞭解這種變異的幽門螺旋桿菌,以及這種特殊腐蝕液體。
整個會議室開始忙碌起來,各個學派的血死病毒專家,要麼拿着複印好的、分發下來的資料,低頭翻看;要麼擡頭看着恆教授的實驗過程;要麼查閱着電子資料。
相比於實驗室裡的忙碌,實驗室外的走廊上,則顯得安靜很多。
長長的走廊上,除了必要的安保設施和值班人員外,並沒有其他外來人員。
杜原在走廊上徘徊踱步片刻,走到走廊的玻璃窗邊。
他透過玻璃窗,眺望着夜色下的通古西都。
通古西都的燈光照亮了半邊天空,但在遠離通古西都的地方,仍然是一片黑暗。
相比於無邊無際的黑暗夜晚,通古西都的燈火顯得那麼的渺小,像是風雨中的一葉孤舟。
想到審判者緊缺的現狀,杜原慢慢的嘆了口氣。
面對洶涌而來的死侍,審判者總是顯得有些無力。就連通古西都這個皇室和審判教派的核心地區,現在都已經緊缺審判者了。
片刻後,他將視線從遠方收回,望着那穿過通古西都城內的,萬年來一直在奔騰不息的大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