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佐注意到,公鵬海說的是“回到”,他說歡迎江佐回到大日川地下城。
大日川地下城?江佐還是頭一次聽說這裡,他聽都沒聽過,更別說來過了,這又是審判教派的地方,何談“回到”?
公鵬海向江佐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知道自己說的什麼,他口中的“回到”並不是口誤,而就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江佐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在公鵬海的邀請下,進入了大日川地下城。
大日川地下城裡,光線昏暗,只有幾盞燭火在黑暗中搖曳,爲黑暗的空間帶來點點微弱的光芒。
江佐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大片的墳墓,他望向公鵬海,公鵬海向他解釋道:“這些是歷代審判教派教主的墳墓。”
隨即,公鵬海帶他走向一個偏僻的角落,在那個角落裡,有幾盞燭火搖曳,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見一個人影坐在那裡。
江佐認爲,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大教主了。
“大教主。”公鵬海對那人喊了一聲。
昏暗的燭火搖曳中,那人睜開了閉着的雙眼,蒼老的眼神看向江佐,緩緩說道:“極地君主。”
江佐頓時就懵了,極地君主?他是在這麼稱呼自己?
大教主緩緩說道:“你們在‘無源之水’沙漠發現的遺蹟,我想那裡面的壁畫你應該看到了吧。”
江佐的眉頭微微皺起,那處遺蹟已經被極地審判封鎖了,沒有其他人進入遺蹟,極地審判也從未公開遺蹟內的情況,大教主是怎麼知道遺蹟裡有壁畫的?
而且看樣子,大教主似乎還知道遺蹟裡壁畫的內容。
不過很快的,江佐就想明白了。
那天和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一名皇室軍官。
那名皇室軍官雖然沒有進入遺蹟,但是肯定看到了遺蹟大門上審判教派的徽記。
有些信息,皇室和審判教派是共享的。這麼一來的話,審判教派也知道“無源之水”沙漠裡的那處遺蹟,和他們有關。
再加上審判教派知道很多過去的事情,對審判教派自己的過去,更是知道很多。稍加推測,再加上審判教派內傳下來的古老書籍,應該就能查到相關的記載,知道遺蹟裡的內容。
“那些壁畫是你們刻下的?”江佐問道。
大教主緩緩點頭,“是的,是我們審判教派刻下的。準確點來說,是在六千年前刻下的。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壁畫的內容,以及......你的身份。極地君主。”
江佐沒有說話,他在等着大教主繼續說下去。
表面上看,江佐表現得比較平靜,但是他的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自己的身份?江佐很早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很久以前的事情有關。但是江佐又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和那麼久遠的事情扯上關係?
現在聽大教主這麼說,似乎他知道江佐過往的身份,他稱呼江佐爲極地君主。
大教主並沒有立刻說話,他似乎在思考,在理清頭緒,他想要說的過往太過久遠,久到他需要先自己慢慢理清思緒。
一段時間後,終於,隨着大教主蒼老低沉的聲音,那段塵封已久的過往,像是一副古老的畫卷,在江佐面前緩緩展開。
大教主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還沒有人類,也沒有死侍。我們的這個世界,是被一羣史前生物所統治。
“它們統治了多久,過着什麼樣的生活,那是考古學家們所要探索的。但在十萬年前,因爲某件毀滅性的災難,這些史前生物集體滅絕了。
“具體是什麼災難,那是考古學家們研究的內容。我們只知道,史前生物的集體滅絕,在這個世界上產生了大量的負情緒。
“突然出現的這些負情緒,超出了這個世界調節的極限,超出了大日川的極限。負情緒凝聚成了死侍,死侍第一次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十萬年前到一萬年前,這個世界被死侍主宰,這羣死侍創造了屬於它們的文明。
“它們要繁衍,但是它們的繁衍和我們不同。它們的繁衍是靠源源不斷的製造負情緒,只有負情緒越來越多,死侍纔會越來越多,它們就是用這種方式繁衍。
“在它們眼裡,殺戮是產生負情緒的方式,殺戮就是它們的繁衍。
“南洋市的血潮裡,你們所見到的那些死侍,只知道無休止的殺戮,是因爲那是它們的繁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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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年前,也就是你所見的壁畫的開端。早期的人類面對死侍,毫無還手之力。死侍的氣霧化簡直是無法對抗的能力。在死侍眼裡,人類和其他動物,只是死侍殺戮和繁衍的工具。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在壁畫上都看到了。人類浸泡在大日川中,那時的大日川被大量負情緒侵蝕,就是溶解了大量氦鉢乙鈦的水。人類用這種方式,被負情緒侵蝕,獲得了惡龍的力量。
“審判者出現了,再後來審判教派建立了,審判教派帶領着人類和死侍對抗,掙扎求生。
“終於,這支異軍突起的人類審判者,引起了死侍的重視。同時死侍驚恐的發現,不止人類這個物種,其餘的一些野獸,居然也出現了變異,在大日川流域,出現了越來越多能夠殺死死侍的物種。
“死侍不再天下無敵!
“同時死侍還注意到,被審判者殺死的死侍,並不會立刻成爲負情緒融入天地間的循環再生成新的死侍,而是會以屍體的形式保留十年,慢慢的再氣霧化。
“如果死侍的屍體被焚燒,那麼就不會再變成負情緒,而是會變成氦鉢乙鈦。氦鉢乙鈦更難重新變成負情緒。
“這是死侍無法接受的,因爲這會影響死侍種羣的擴大,相當於減慢了死侍繁衍的速度。
“不僅如此,死侍還發現,因爲幾萬年的發展,星球上的負情緒越來越多,甚至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極限,一些負情緒居然逸散出了這個世界。
“再這樣下去,天地間負情緒會減少,死侍的數量也會減少,甚至會影響到死侍種羣的繁衍。
“爲此,死侍決定製定一個瘋狂的計劃。它們想要全部化爲負情緒,使得天地間的負情緒短暫暴增,達到凝聚成血死君主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