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寒冷的風颳過青年的臉,這本該令常人感到極爲不適的環境,卻沒有讓他產生任何的反應。
即便,他帶着能夠遮住半張臉的面具,卻也依舊讓奧托感覺到了眼前這位律者的不平凡之處。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青年律者指了指奧托手裡的那支注射器,眼神卻讓奧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果然...!)
可對方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攻過來並且搶走注射器,只是擺了擺手,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奧托。
“如果只是這種東西的話就不要找我了,你們天命的研究員應該也能分析出這到底是什麼,它的作用又是什麼。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對自己的下屬不信任和沒有信心到那樣的程度吧?”
奧托十分重視人才,這也是他爲什麼會把比安卡和麗塔派到風塵身邊去的原因。能夠吸引目前已知律者裡最完整的西琳的風塵,身上必定有什麼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爲了不讓西琳哪天又突然被崩壞的力量控制住,然後帶着風塵離開天命的控制範圍再次開始破壞,比安卡和麗塔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而且,這兩人和風塵開始走近最開始的原因也是因爲奧托發現了風塵和其他男性崩壞能適應者的不同。說白了就是想要一個新的但是又無法找到代替品的工具人。
這個世界的麗塔對風塵抱有什麼樣的感情,風塵自己都無法確認——因爲他對這個世界認識的唯一來源《崩壞降臨錄》上並沒有對麗塔的事情進行過多的描述。說不定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的麗塔真的就只是被當成了一個工具人使用。
“慘啊...反正我回頭肯定要把奧托好好收拾一頓就對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她們都被當成工具人真是讓我不爽。”
爲了卡蓮,奧托什麼都願意做——風塵完全可以這麼總結。
如果當初不拿卡蓮的那個十字架作爲交換把麗塔帶走,現在自己世界的麗塔估計也還是奧托的工具人。然後奧托的西琳計劃照常運行,把K423目前還算美好的生活給一下子打破吧?
不過風塵可不允許。把K423體內的空之律者核心碎片激活了以後,DNA中含有西琳遺傳因子的K423會立刻化身爲第二個空之律者,並且通過重構的律者核心獲得西琳的記憶以及律者人格。奧托想看到的,就是K423獲得了律者的力量以後成功控制住律者的力量,讓K423的人格和空之律者人格合爲一體。
這樣,他就能夠通過自己最後的手段控制住K423,讓她想盡辦法找到卡蓮的靈魂爲自己復活卡蓮做準備。
如果說這個量子之海中的奧托沒有這種想法,風塵是死都不信。只要後續西琳再出什麼問題,這個世界的奧托就可以重複自己世界的奧托那樣的做法,只不過是K423的同伴不再是芽衣和布洛妮婭了而已。
“西琳,把靜謐寶石拿回來。”
手裡的日記本自動翻了起來,並且直接點名了靜謐寶石是結束這個陰謀的關鍵。
“可是...奧托他不在實驗室,現在拿了怎麼和他解釋?”
“就說靜謐寶石可以解決他現在擔心的問題。而且他現在在西伯利亞,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不,等他回來不如我們自己去找他。”
風塵抓住西琳的手,帶着她走入了一個空間縫隙中。
進入空間縫隙以後,西琳還認不出來這到底是誰的能力纔是最不正常的了。
這明明是屬於空之律者的能力啊!爲什麼風塵能夠使用?
“我知道你有疑問,不過現在先去西伯利亞比較好。畢竟...”
兩人到達時,奧托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邊還留有血跡。很明顯,是站在對面的那名律者出的手。
風塵和西琳剛剛落地,一旁也傳來了巨大的氣流聲。
屬於逆熵的作戰機甲也已經到齊,盟主瓦爾特也從戰艦中來到了雪地上。
“那本書,你帶來了啊。”
奧托看到風塵手裡的【日記本】,即便現在的他有多麼不堪,也依舊能夠笑出聲。
站在不遠處的瓦爾特同樣看到了【日記本】,並且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尋找的爲何人類和崩壞能夠毫無條件的共存的原因。
“那本書明明只有...”
下一秒,瓦爾特明白了,他的大腦的思維運作也停留在了此刻。
“不知名的律者,你應該知道爲什麼他能夠拿起那本日記,並且還能夠吸引西琳的原因吧?”
那戴着面具的律者看到風塵,同樣是和瓦爾特一樣停止了思考。
奧托看着風塵,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繼續着他的推斷。
“風↑塵↓!”
“爲什麼你能夠以男性的普通人類之軀接受聖痕和崩壞能?”
“爲什麼你能夠吸引過往最討厭人類,特別是與男性交往不下去的西琳?”
“爲什麼你能夠拿動那本只有擁有了【認可】才能夠拿起的《崩壞降臨錄》?”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瓦爾特跑動了起來,卻彷彿與奧托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漸被放遠。
“不要再說了!”
戴着面具的律者也同樣跑了起來,但礙於其內心似乎還有着什麼想法,沒有動用自己的能力。
“不要!”
奧托臉上的笑容簡直變成了標註的顏藝,說出了事實。
“因爲你,就是這個律者的目標,那本書真正記載的人——世界上第一個感染了崩壞能,並且讓崩壞降臨的容器!”
啪!
手裡的日記本,落到了地面上。
我是崩壞的容器?
開什麼玩笑?!
崩壞明明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爲什麼我會是崩壞的容器?!
“回答我啊,崩壞!爲什麼,爲什麼他會說我是你的容器啊!” шωш ◆тt kдn ◆co
然而,附在身上的崩壞彷彿消失了一樣,沒有說話。
“我是...崩壞的容器?”
彷彿身體與意識脫節了一樣,風塵隔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然後,抱着頭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天命的一間需要特殊權限才能夠開啓的地下室中,一套空白的素體裝甲搖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