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吼聲在小巷裡迴盪。彷彿子彈射中了一隻蟄伏的野獸,並且命中了要害使它斃命時,野獸所發出的不甘的吼聲。
“砰!”
落到地上的既不是少女,也不是風塵。
只是一隻在戰場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突進級崩壞獸。
“怎麼會...”少女看着開槍的人,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彷彿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姐姐...?”
被少女稱爲姐姐的人,擁有着與她一樣的白髮,並且屬於那種無論是哪一個男性乍一眼看過去都會動心的類型。
身上的衣服像是運動服與休閒服兼容,讓她行動起來方便了許多。
“到此爲止了,德麗莎。”
少女的名字是德麗莎,那麼她口中所說的【爺爺】到底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被德麗莎稱爲姐姐的人是這個世界的卡蓮·卡斯蘭娜。同時,也是德麗莎第一個存在的意義的關鍵因素之一。
雖然因爲自己有了別的存在的意義,但是對於自己最開始存在着的意義是什麼,德麗莎並沒有忘記。
那就是負責在外面吸血,並且通過崩壞能將受害者的【生命】轉移到卡蓮的體內。
眼前的卡蓮是和德麗莎一樣的複製人。但是風塵很清楚,她和真正的卡蓮·卡斯蘭娜已經沒有了絕大多數的區別。最能夠明瞭的,那就是她們之間相同的【正義感】。
保護人民是卡斯蘭娜家族世世代代的責任。卡蓮,很明顯是在遵守這一條族規。並且不是因爲她是卡斯蘭娜而遵守族規,只是因爲心中的正義感纔會這麼做。
“咔嗒!”
卡蓮重新裝上了那顆特殊的白色子彈,將槍對準了德麗莎,並且緩慢走向她。
“剛纔那一發子彈因爲有不知道哪裡來的崩壞獸攪局而打偏了,但是這一發絕對不會了。”
自己正在做些什麼,卡蓮很清楚。德麗莎是自己活着的關鍵,只要殺了德麗莎,那麼自己同樣會死。但,爲了不讓德麗莎再去襲擊更多的人,爲了讓德麗莎身上的罪孽不再加重,卡蓮決定親手結束因爲自己而讓德麗莎揹負的罪孽。
“很抱歉,德麗莎。”卡蓮的表情放鬆了許多,既像笑,卻又像哭。
“因爲我一個人的原因讓你揹負了這麼多的罪孽,讓你吸了那麼多人的血,真的...對不起。”
自己纔是一切的原因,德麗莎是無辜的。卡蓮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纔會想要親手解決掉這一切。
德麗莎看着距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槍口,彷彿看到了裡面的銀白色子彈,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不...要...”
德麗莎不想死。如果在過去,那麼德麗莎估計還不會那麼害怕死亡。但從剛纔開始,德麗莎開始害怕了。
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而且,不需要自己去做些什麼,只需要自己能夠好好活着就足夠了。
而且就在剛纔,自己存在着的意義又多了一條。所以,德麗莎並不想死。
“永別了,德麗莎。”
卡蓮深呼吸着,按下了扳機。
這一次,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了。
不,還是有一個聲音的。
“我說啊...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自說自話,然後還無視了我並且想要對我重要的人做什麼會讓人生氣事情呢?”
子彈被風塵抓住了。
而且,還是在如此之近的距離。
卡蓮和德麗莎都不可能知道,銀白色的子彈在即將擊中德麗莎的一瞬間,風塵停止住了時間。然後,牢牢地將子彈給抓住了。
寂靜。
小巷子裡面只留下了寂靜。
“你到底是...”
從剛纔開始卡蓮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原因始終沒有找到。所以,她選擇無視了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風塵。
要怪,也就只能怪風塵的確長得人畜無害了一些,讓卡蓮以爲他只是一個單純地受害者而已。
“我嗎?”
風塵牽着德麗莎的手,另一隻手指着天空。
“媽媽說過:世界的每一寸光輝都會集中在各種不同存在上。而我,則是那一寸寸光輝的交點。”
彷彿迴應了風塵的話語,各個方向的光線都穿過風塵擡起的手上延伸了出去。
那隻手,便是光輝的交點的體現。
在那光芒中,風塵取出了一把鎖。
“只是一個爲了復活心愛的人,在各個世界旅行的律者而已。”
這一點從未被改變。
“崩壞!”
按下按鈕後,鎖內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巨大的光幕穿過風塵的身體,讓十四枚不同顏色的寶石憑空出現且漂浮在他的周圍。
“當然,是一個擁有着成爲崩壞的資格的律者。”
如果連崩壞的孩子都沒有成爲崩壞的資格,那麼崩壞可真的就得孤獨到麻木爲止了。畢竟只有在成爲了崩壞後,風塵才能夠感受到崩壞無數年來所體會的一切。
“律者?”
卡蓮快速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將槍對準了風塵和德麗莎。
但是,小巷子裡面只剩下了之前那個被風塵拍暈的醉漢。
“離開了嗎?”
沒關係。反正只要在這座城市裡,他們就絕對會被自己所找到。
而且,自己必須要搶在奧托之前找到他們才行。
“啪嗒!”
鎖落到了地上,瞬間分解成了碎片。
看着消失的鎖,德麗莎不免自責了起來。
“抱歉...因爲我的原因,那個東西纔會壞掉。”
顯然少女並不明白,鎖之所以會壞掉的原因在風塵上,和少女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鎖之所以會從我身上脫離出來並且消失的原因只是因爲我還無法使用它而已。”
風塵十分寵溺地摸着德麗莎的頭,告訴着她原因。
爲了轉移她的注意,風塵特地提起了剛纔所說過的東西。
“我之前的請求...怎麼樣?”
問的,當然是之前對少女所提出的請求了。
風塵所提出的請求,別說是天真的德麗莎了,就是換任何一個少女恐怕也不會想到拒絕的理由。
德麗莎很快就做出了回答。而且,回答並沒有讓風塵失望。
“果然我還是...想要先完成自己誕生的使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