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梅,別這樣。大家好歹是同學,何必做得這麼過分呢?”林老師連忙上去將羅梅拉住。
“林靜!跟你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天上午你跟你的野種合起夥來攻擊我,你以爲搬走就可以一了百了?”羅梅一把將林老師推開。這潑婦的力氣很大,林老師被她推得連退幾步,差點就撞到了桌子上。我連忙將林老師扶住。
“滾!”見林老師吃了虧,我當時就火冒三丈,猛地對着羅梅一聲怒吼。這潛意識中,我竟然用上了上午在拓本中看到的那些記錄,一個怪異的音符從我口中發出,元氣自然激發。
時間彷彿停止了下來,世界上所有的聲音彷彿一下子全部消失。林老師的這間寢室裡只是不停地嗡嗡作響。
羅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眼發直,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嘴巴張得大大的,手依然保持指着林老師的樣子。坐在地上老半天都沒有發聲。
她的褲襠一下子溼了一大片,很快又從褲襠裡漫出一灘水來,寢室裡一下子飄散出一股尿騷味。
“林老師,徒弟,咱們趕緊走吧!”我連忙拉了一下林老師,又拉了一下陳垚。他們兩個才恍然清醒過來。一下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記起那片甲骨文裡記載,遠古的巫能夠通過那種吼叫驚退山林中的猛獸。用文字記錄下來的聲音,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方式。但是我看到的那篇甲骨文卻真實做到了。文字可以記錄畫面也可以記錄聲音。但是對於現代各種影像技術與語音技術高度發展的現代,這種文字記錄顯然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你剛纔究竟幹了什麼?”等到了外面,林老師纔好奇地問道。
陳垚臉上被抓了幾道血痕,不過他滿不在乎反而對我剛纔制服羅梅的一招極爲感興趣:“對啊,我剛纔好像腦袋被人敲了一下一樣,剛纔發生了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就是大喊了一聲。結果她就變那樣了。”我是真的說不清。
“不說拉倒。”陳垚對我“隱瞞”事實有些不滿。
“你還好意思。剛纔還說保護我跟林老師。結果自己被那個潑婦弄成這個樣子。你還保護我們。不要我們保護你就是好的了。”我對陳垚很是不屑。
“好男不跟女鬥,你不聽說過麼?要是真打的話,我還會打不過那個潑婦?我只是不想打女人而已。”陳垚摸了摸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陳垚,你還是去醫務室擦點藥。她用手指甲抓的,很容易細菌感染。最好還是消一下毒。”林老師見陳垚因爲幫忙搬東西被羅梅傷到了,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這兩天夠倒黴的。昨天……”陳垚差點把什麼話都吐露出來了。
“昨天怎麼了?”林老師問道。
“沒怎麼。”那麼丟人的事情,陳垚怎麼說得出口呢。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景陽。別人是來幫咱們的,你怎麼還能笑陳垚哥哥呢?”林老師在我頭上敲了兩下。
我看了看陳垚,看着他那個樣子,又忍不住想笑。
“陳垚,要不是師父教你兩招,不然以後連個女生都招架不住,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我走到陳垚身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小屁孩,你是誰師父?大人的世界你小孩子一邊去。”陳垚沒好氣地說道。
“狗咬呂洞賓,不是好心人。我也懶得教你這榆木腦袋。”我又加快腳步,走到林老師身邊。
在“新家”安頓好,林老師要請陳垚吃飯,陳垚連忙拒絕,他恨不得找個頭盔戴上,以免被別人看到了再一次傷痕累累的臉。他也真是夠倒黴的,一連兩天,臉上天天搞成這個樣子。
林老師在那張大牀和小牀之間拉了一條布簾子,將房間隔開成兩個獨立的空間。
“臭小子,你以後有自己獨立的空間了。”林老師指着那張被隔起來的小牀說道。
“其實我並不想有獨立的空間。”我耷拉着腦袋說道。
“你都這麼大了,還好意思跟女孩子睡啊?”林老師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向我掄了掄拳頭。
我往我小牀上一躺,嘆了一口氣。
林老師噗嗤笑了一聲:“你一個小屁孩還這麼多愁善感。”
我聽着林老師跟我說些什麼,時不時地應兩句,接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牀薄被子。爬起來,掀開簾子,林老師也正在睡覺。
今天一天,我們都挺累的。
我口渴得厲害,到處找水喝。結果弄出來的聲響把林老師吵醒了。
“是不是口渴了?”林老師看我在搖熱水瓶。搬過來的時候,陳垚特地將裡面的水全部倒掉了。
我點點頭。
“我還沒去房東那裡打開水呢。走,我們去吃晚飯去。順便打壺開水上來。”林老師起了牀,去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
“黃景陽,我知道你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樣。有一些很特殊的能力。但是沒有必要,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那種特殊的能力,知道麼?要學會保護自己。”出門前,林老師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林老師自然是爲了我好,無論她讓我做什麼,我都會遵從。我點點頭。
“沒事了。不用那麼緊張。你不刻意表現出來,沒有人知道你很特別。”林老師笑道。
就這樣,我跟林老師在租住屋裡開始了新的生活。石老師與王老師(本來我更喜歡稱呼他王老頭,不過林老師讓我叫他王老師。)時而會讓我過去看一些拓本。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住進出租屋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進入那個奇怪的夢了。
有一天,石老師讓林老師帶我過去有點事情。到了教學樓之後,石老師說要我們跟他一起去王老師那邊。
王老師是文物局專門研究古漢字的專家,經常會參加一些考古活動。
“我最近參加了一個古墓發掘活動,這個古墓非同一般。我們從一些歷史文物中找到了線索,上一次給你看的那個圓盤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雖然在你的幫助下,我們破解了圓盤的秘密……”
石老師直接打斷了王老師的話:“真不要臉。那個圓盤本來就是小黃一個人破解的,現在變成在他的幫助下。既然你們還打算要小黃幫忙,那就先把話給挑明瞭。小黃參加必須是有償的。人家在錦城吃住都得靠自己呢。你們好意思白用別人。”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王老師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