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生的真理戰刀,孟夏頓時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戰刀之上紋理流暢,刀刃鋒銳寒光閃閃。
而因爲加入了太陽精金的緣故,刀身之上還透着絲絲溫熱,握在刀柄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感。
至於重量,更是相當的有質感。
早在附體項固過後,孟夏就感覺真理戰刀輕了些。
從小灰的夢境中醒來,真理戰刀更是輕飄飄的。
現在先後加入神金和上百斤花紋鋼,這個重量就給孟夏帶來了相當的質感。
鏗!
孟夏嘗試着揮舞了一下,沉重的質感不斷刺激着孟夏的神經,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這口寶刀我的實力最少能提升三成了!”
孟夏戀戀不捨的將刀納入刀鞘,而後直接踏出房間。
城內。
一片繁忙。
入眼所見,盡皆是運送物資的平民,以及來回奔走的軍人。
天穹,大量的猛禽依舊不斷的撞擊着結界。
不時能夠看到被箭簇射殺的猛禽,從天空墜落,而後砸在城中建築之上。
但也能明顯看到,結界的能量壁變得稀薄了許多。
“鳥王在哪裡?”
孟夏細細觀察,在天空那密密麻麻的鳥羣中不斷搜尋。
但鳥雀的數量真的是太多了,一時還真不好找。
孟夏閉眼,開始細細感受天地之間元氣的流動。
希望能夠通過元氣的變化,找出鳥王的位置。
但就在此時,孟夏卻是感覺大地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附體項固的行伍經驗,讓孟夏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一躍跳上屋頂,再幾個跳躍,就登上一個高高的箭塔。
真元入眼,孟夏的眸子亮起獨特的真元之光,視力頓時得到相當程度的提升。
入眼所見,則是漫天的沙塵。
黃沙滾滾,宛如沙漠中的沙塵暴,遮天蔽日。
再細細一看,卻看到“沙塵暴”的浪頭,是高速奔襲的動物大軍。
野狼、老虎、獅子、野牛、大象......
“獸潮。”
孟夏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個可怕的字。
什麼東西一旦聚集的多了,就會引起質變。
譬如。
單株看上去並沒有多絢爛的鮮花,一旦聚集成海,就會形成難以想象的美景。
同樣,哪怕只是渺小的螞蟻,一旦聚集的多了,就算是武者都會感到肝顫。
而獸潮大軍之中,還能看到夾雜着的巨獸。
它們的體型,在普通的野獸之中,簡直鶴立雞羣,給人以難以想象的震撼感。
而這些,赫然都是啓靈開智,脫離普通野獸範疇的妖魔。
尤其是想到這些野獸之中,還混雜着有被寄生的食人魔,情況就更是嚴峻萬分。
孟夏面容嚴肅,也不由思索起來。
[我要怎樣做才能力挽狂瀾?]
[或者說,有什麼是隻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時間流逝。
獸潮大軍距離城池也越來越近,那浩浩蕩蕩一往無前的“軍勢”,更是越來越強。
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城牆的垛堞之上,剛剛還不斷彎弓射箭的弓箭手們,也一個個被獸潮那浩浩蕩蕩的“軍勢”給震撼住了。
一時竟然忘記了射箭!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一塊巨石和結界能量壁碰撞到了一起。
結界能量壁劇烈震盪,讓城內也跟着大震盪。
尋根朔源,赫然發現有體型巨大的妖魔,正搬起巨大的山石,將它們砸向了城池的能量壁。
這些體型巨大的妖魔,力量又是何等的誇張?
它們隨手扔出的山石,在空中發出一聲聲轟鳴,不斷砸向籠罩縣城的結界,宛如一顆顆從天而降的隕石。
每一顆,都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
感知到這一切,城內居民害怕的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誰也沒有想到,此次的獸潮竟有如此的猛烈!
......
縣衙。
縣城軍政首腦齊聚,就連縣令鍾廣廈也穿上的鎧甲。
鍾廣廈手裡,則拿着一方寶印,赫然正是縣令的官印。
而這赫然是川岱縣最後也是最強的一道防線......城池之力!
鍾廣廈:“已經點燃烽火臺,附近幾個城池的援軍,三天之內必到,只要我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勝利就屬於我們......”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城池的能量壁爲之一震,隨後則又是接二連三的“砲擊”。
在場所有人同時站了起來,面色變得格外凝重。
鍾廣廈:“攻勢太猛烈了,結界肯定撐不了那麼久,川岱縣城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推手不出意外就是非人形態的食人魔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公輸路。”
“在。”
“北門就交給你了。”
“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韋山長。”
“在。”
“西門就交給你了。”
“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陳師弼。”
“在。”
“......”
伴隨着一聲聲“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的聲音,各種命令不斷傳達下去。
......
某條小巷。
項黎面色凝重道,“魁叔,川岱縣城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你去幫縣令他們守城吧!”
項元魁搖頭,“小祖,我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守護您,我是斷然不會離開您身邊的。”
項黎:“魁叔,這次獸潮攻勢太猛烈了,後面的推手必定不凡。不把推手給斬殺,縣城必定保不住,那時你以爲我還能獨善其身嗎?”
項元魁左思右想,還是搖頭拒絕。
“小祖,保住縣城我或許做不到,但帶走你一個,我還是有幾分信心的。現在保存實力,到時伺機離開,纔是最佳的選擇!”
“那和臨陣脫逃又有什麼區別?別人都能爲人族死戰,我項黎又如何不可?”
“小祖,這不一樣的。只要您能成長起來,將來必定是人族的頂樑柱。不要誤會,這是我的真心話。保存火種,這是天下萬族都會做的事。讓優秀的火種熄滅,這纔是真正昏聵,要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項黎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道,“魁叔,你說我真的只會欺凌弱小嗎?”
此時,項元魁哪兒還不知道小祖的心結在哪裡?
項元魁:“小祖,您天資縱橫,是繼刀王項鬆宗祖之後,唯一一個天生契合乾坤刀的存在。只要您按部就班,重走項鬆宗祖的路,將來必然能再鑄刀王輝煌!”
項黎:“可是,庭院裡哪兒能練出真正的千里馬?項鬆宗祖被人蔑稱爲‘刀奴’,那也是殺出來的威名。我若真正按部就班,永遠躲在你們的羽翼下,你真覺得我能成爲項氏三祖嗎?”
項元魁糾結,一時不知該怎麼做決定。
道理這種東西,哪兒又有絕對的正確?
項元魁也怕。
若他這次強行帶走小祖,會不會就此扼殺了小祖的無敵之心?
此時此刻,項黎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孟夏的臉頰。
[若是你的話,又該如何選擇?]
......
川岱武院。
學政一臉爲難,“綺琴大家,現在非一般時刻,武院已經封閉,任何人都不可擅入。”
綺琴大家楚楚可憐道,“學政大人,奴家只是一個癡於音律的弱女子,沒有什麼自保之力,偏偏還小有名氣。若沒有武院的庇護,小女子此次恐怕必不得善終了!”
學政看着一臉柔弱的綺琴大家,不由心生憐惜。
名氣、美貌是把雙刃劍,一般的時刻,那是無上利器,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但危難時刻,反而可能會成爲負累!
看到綺琴大家那柔弱的模樣,學政只感覺心如刀絞。
但他是學政,必須要爲武院所有師生負責。
武院的學生,都是人族最菁華的火種。
只要能護住這批火種,就算川岱縣城真全軍覆沒,待這批火種成長起來,也能很快在廢墟上重建。
學政咬牙,無限慚愧道,“綺琴大家抱歉,這不符合規矩,我不能擅自做主......”
“小女子......”
綺琴大家落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學政大人,法不外乎人情,我們這些學子,享受着人族最好的資源,危難時刻躲在學院不說,還要對一個弱女子見死不救,我們這又算的什麼武者?”
說話的是杜文斌,此時他痛心疾首。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能夠出去和將士們一起禦敵的!
但是。
武院有命令,所有的學子,都必須集中待在武院。
這讓杜文斌非常不滿!
而學政大人的見死不救,更是深深觸及到了杜文斌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武者守護蒼生,若連一個弱女子都救不了,那還守個屁的天下蒼生!
學政惱怒道,“混賬,武院的規矩就是規矩,又豈容爾等置喙!”
杜文斌當即跪下,“學政大人,學生知道您是對我們好,一心一意爲我們的安全着想。但是,除了安全之外,我們還有道心。我輩武者,存大義、明是非、正己身、合天地......請學政大人對綺琴大家網開一面!”
“請學政大人對綺琴大家網開一面!”
綺琴大家可是無數學子的夢中情人和偶像,有杜文斌帶頭,其他學子紛紛跪下,請求學政大人網開一面。
綺琴大家:“各位學子,你們的恩情奴家感激不盡,但你們這般逼迫,卻是令學政大人爲難了。學政大人,奴家這就告退!”
杜文斌咬牙,“請學政大人網開一面!”
“請學政大人網開一面!”
所有學子齊齊開口,就連鍾靈歆也忍不住開口。
“學政大人,綺琴大家的音樂,是我們川岱縣的驕傲,就連國子監祭酒都讚頌過綺琴大家。若這個時候將她拒之門外,我等武者必成爲川岱的罪人!”
衆學子:“請學政大人網開一面。”
學政嘆息。
“開結界。”
綺琴大家感激涕零。
武院內的一衆學生,頓時歡呼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