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聖誕節還有幾天,黎桓跟我說言仍和白曉蝶吵架了,然後兩人跑去民政局辦了離婚。
正好那天我在家澆花,黎桓買的這花不好養,有點兒蔫兒。
在這之前我陪白曉蝶去把孩子流下去了,她實在不想要那就算了,何必強人所難呢。
再然後,他們誰都沒來煩我,我又能清靜一段時間,挺好的。
聖誕節那天,黎桓有些事情忙,我去超市,說讓他忙完來接我。
後來我在圖書館待了幾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天快黑了。從超市買完東西天徹底黑了。
天下雪了,這個冬天真愛下雪,北京迎來很多年來的極寒天氣。
我順着小商店一直走,哪裡照出來的燈光是鵝黃色的,很好看。
我在一家法國人開的麪包店前停了下來。因爲我看到櫥窗裡的火雞很漂亮。
突然想到了黎桓,想給他買回去吃。
穎兒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邊兒我不知道,我回頭就看到了她。
她現在很憔悴,我看電視聽娛樂八卦說過她。現在她不紅了,因爲和阿輝之間的分分合合。
她不說話,看我的眼神很悲哀。
雖然我不是崇洋媚外的人,大家過聖誕節也就是圖個樂子。
我不想在這天有任何不平靜的事兒發生。我指的不平靜就是眼前的這位。
“好久不見穎兒。“
我們快一年不見了,她變了點,但依舊很漂亮。
“楊念希,我恨你。就是因爲你我的阿輝纔不要我的。“
穎兒劈手過來,打掉裝在紙袋的火雞。
我沒說話,我知道這不怪我,我也不願給言仍背黑鍋。但今天是聖誕節,外國人都在過他們的節,我們爲什麼不能平平靜靜的呢。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穎兒抓住我的衣領,給了我一巴掌。挺清脆的,許多人站在一邊兒看熱鬧。更多的人拿起錄像。
這個年代,有太多的原配和小三撕逼戲碼。
我不願和穎兒在大街上爭吵。而且最糟糕的是大家都認出她是某個過氣明星。
我不想把她送向娛樂的風口浪尖,我自己也不願上。
穎兒眼睛很紅,憤怒有增無減。
白曉蝶不知道從哪衝出來,護在我前邊兒,潑婦護崽一樣,指着穎兒的鼻子破口大罵。
“江小穎,你這也忒得寸進尺了吧,人家楊念希招你惹你了啊,人家有喜歡的人也有人喜歡她,你丫個破井輝哪裡好了,有多遠滾多遠。“
然後白曉蝶想領我走,停住腳步,衝上去,結結實實給了穎兒一巴掌。
“還你的,我家念希不受你這窩囊氣。“
然後我倆走了,身後的風雪更大。
我們在咖啡店門口,說進去等黎桓的時候,他停好車跑過來。
白曉蝶很沉默。
黎桓感激看白曉蝶一眼,說咱們三個一起吃晚飯吧。
白曉蝶回過神來說,你倆吃吧,我還得回家爸媽等着。
然後白曉蝶走了,冒着大雪。
“白曉蝶先在還那樣麼。“
黎桓笑笑,摟着我上車,說:“是啊,有錢人家的孩子,吃的好玩兒的好,聽說找了女朋友了。“
我哦了一聲鑽進車裡。裡面暖氣好舒服,腳在外邊兒都要凍掉了。
外邊兒雪越來越大,我跟黎桓說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
黎桓笑笑,帶着我回家了。
我喜歡下雪的時候不知民間疾苦的躲在家裡,然後站在陽臺上看大雪飄飛。
每當這個時候,心裡很寧靜。
關上廚房門我還是能聽到炒菜的聲音。
黎桓的電話響了,在客廳桌子上。我看了眼,是他媽媽打來的。
然後給他送進去,黎桓不避諱我,讓我把擴音打開。
我給他拿着,他邊炒菜邊和他媽媽聊天。
他媽媽問他什麼時候結婚,他說先在還小。
我笑笑,他媽媽是怕心性再變,那次拉我去他家,大家都知道他喜歡女人了。心心念念他能早點兒結婚。
繁華城市誘惑太多。
後來掛斷電話,菜也炒好。
黎桓開了一瓶紅酒,說他平日都捨不得喝,讓我一會兒悠着點兒。
我不是那種客氣的人,尤其是黎桓,他讓我悠着點兒喝,我偏要,喝他半瓶。
“聖誕節快樂念希,雖然我不知道去年誰陪你過的,但是不巧,今年我陪你過。“
我笑笑,和黎桓乾杯。
然後夾一筷子菜,眼淚掉下來。
“好辣。“
其實沒那麼辣,其實去年是言仍陪我過的。
黎桓這次沒有白我,拿紙巾給我擦擦淚,說不能喝就別喝了。
據說我喝醉了,然後耍了酒瘋。抱着黎桓的脖子,罵了半天的娘。
黎桓用溫毛巾給我擦臉,扶我上牀。
黎桓給我講了類似於故事的故事,我雖然意識不清醒,他講的,出現在我夢中。
他說他認識的一個女孩叫白曉蝶,楊念希不討厭也不喜歡的白曉蝶。
白曉蝶小的時候沒了媽媽,爸爸娶了新媽媽,對他一般,絕對不如疼自己孩子那般疼他。
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很討厭自己這個倔起來牛都拉不回來的姐姐,總是暗地裡欺負她。再長大後怕她爭奪家產,想把她弄瘋。
就花錢找了些痞子混混,把白曉蝶玷污了。
白曉蝶討厭男人,一切男人,不管好壞。
認識白曉蝶也是因爲李碩,李碩和白曉蝶是同學,白曉蝶又長的好看。黎桓對她自然關注一些。
不是因爲喜歡,無非是怕李碩愛上她。
白曉蝶和李碩是歡喜冤家,掐的時間比和睦的時間多。所以黎桓和李碩吃飯,白曉蝶在一邊吵來吵去的。
“楊念希,你知道麼,白曉蝶這個人好煩人的。“
黎桓幫我擦臉重了下,我哼唧一聲翻身接着睡。
“再後來李碩去世了,是白曉蝶跟我說的。白曉蝶在電話那頭很淡定,但我知道她哭了。“
黎桓絮絮叨叨,他說的那些我迷迷糊糊能夢到。
再後來沒有聲音了,應該是黎桓去自己房間睡覺了。
半夜,我口渴去倒水。
黎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電視上放着美國民衆歡度聖誕節的場景。
我給他蓋上毯子,關上電視。
回到我房間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祝福短信,我猜想這是言仍發的,還是白曉蝶用新號發的。
我刪了短信,躺在牀上,漫無目的的刷新聞。
電話進來,陌生號碼,我接了。
是言仍的聲音。
他說:“楊念希節日快樂。“
我說言仍,好奇怪,我突然好想你。
言仍說,你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我跑到陽臺上看,下邊真的有一輛車,至於人我看不清,我們住在十六層,算是挺高的。
我穿很厚,順便扯了條圍巾。
言仍看我下來,笑了笑,揚揚手腕,“還好沒過十二點。“
我把圍巾遞給他。
他身上都是厚厚的雪,快成雕像了。我有點兒心疼。
這樣的時候,我真的想他。
後來,他帶我找了很多家快餐店,那種二十四小時的。
我們在離聖誕節過完還有二十分鐘,一起吃了炸雞腿,喝了杯可樂。
“楊念希,你想明白了,以後要不要和我一起過聖誕節。“
我看着外邊兒的大雪,正在思考。
言語一臉孩子樣兒的衝進來,去點餐,他沒看見我們。
他端着餐盤過來的時候,言仍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正好看到言仍瞪他。
“二哥,你怎麼總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我比你年輕嫉妒啊。嗨,念希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指指他的餐盤,言語順勢坐下。
“什麼時候吃飯了,不喝血麼。“
言語眼睛很大,臉很小,看起來眼睛佔半張臉。
我問他,他使勁兒瞪眼思考,掰着手指頭推算。
“得有個三兩個月了吧。我爸去世後我就不怎麼喝血了。這樣我死的也會快。“
言語滿不在乎,喝可樂。
我不知道我走了這幾個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阿輝,言運這個大家長。
言仍瞪言語一眼,言語不敢說話,吃自己的東西。
怪不得言仍底氣十足的把我接回來,原來言運去世了。
“那林小允呢,怎麼辦了?“
言語不敢接話,言仍無所謂笑笑說,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言運死之後,帶着家裡的錢跑了。
我哦了一聲,看言仍,現在我纔算是仔細看他,他瘦了,也變冷了。
我想開口說什麼,黎桓打來電話,把我臭罵一頓。
言語竊笑,言仍苦笑。
我說對不起黎桓我馬上就回去。
我站起來說我該回去了。
“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言仍瞪着眼睛,沒有送我回去的意思。
我推開門走了,不怨他,誰都不怨。
我走到站牌,希望能碰運氣找到個送我回家的公交。
言語開車過來,按喇叭,讓我上車。
我認的這是言仍的車,他換車的時候我還在,就貼了一顆五角星在車把手上,都快一年了,還在。
“走吧,還真指望這個點兒有送你回家的公交?“
我上了言仍的車。言仍沒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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