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組賽的第二場
林升一副絲毫沒有鬥志的樣子。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就是那個號稱玄門百年第一天才的陳丹秋。
我兩互相拱了拱手 ,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個時候,斬龍局的人拿着鐵色子和鐵色盅,走了過來。
我問林升,是他先搖,還是我先搖?
林升有些猶豫,他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讓我先搖。
我拿起鐵色子,放進鐵色盅,很隨意地搖了兩下,又搖出一個五點,和小道士比賽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着我搖出的五點,原本就沒有多少鬥志的林升,顯得更頹喪了。
我還是頗能理解林升的心情的。
他的修爲,明顯是不如我的。
文鬥、武鬥,他都幾乎沒有贏我的可能。
他要想獲勝,就只能寄希望於案鬥。
可是比賽的樣式,並不是他說了算的,而是要我倆通過搖色子,比大小,來決定的。
現在,我已經搖出了五點,他要想贏我就只能搖出六點。
這個可能性已經蠻小的了。
林升嘆了口氣,認命一般地拿起鐵色子和鐵色盅,也很隨意搖了兩下,就把鐵色盅放回了桌面。
他掀開鐵色盅上面的罩子,一看。
六點!
他贏了。
——————
林升選擇的比賽樣式自然是案鬥。
斬龍局的人開車,把我倆送往案發地——N市。
車上,林升顯得亢奮。
好像,他剛剛贏的不是比色子,而是我們這整場比賽。
他看我的眼神都輕蔑了不少,那意思似乎是在說,我這個玄門百年第一天才也不過如此嘛,搖個色子都會輸,那比賽不就是輸定了。
我坐在邊上,低頭玩着手機,假裝沒看見。
老天爺,有的時候,就是喜歡作弄人,給已經陷入絕境的人,那麼一絲希望,讓他們歡快地,勇往直前地,跳進萬丈深淵,跌個粉身碎骨。
我對查案這種事,雖然談不上精通,但好歹還是幫魏大肚解決過幾個案子的,有些經驗。
但是林升,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參與查案吧。
——————
中午十二點多,斬龍局的人,把我和林升,送到了N市。
N市負責迎接我們的,是當地的刑偵大隊。
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親自請我們在當地的飯店,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不知道送我們來的那個斬龍局的人,在N市刑偵大隊大隊長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N市那個刑偵大隊大隊長點點頭,然後就給我和林升,各安排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警察,讓這兩個年輕警察分別跟着我倆。
大隊長告訴我和林升,在查案過程中,我倆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這兩個年輕警察,這兩個年輕警察都會給我們解決的,如果有事情,這兩個年輕警察解決不了,那麼他們刑偵大隊也會出面的。
他讓我和林升,放開膽子,僅管去查。
說完,他就和斬龍局的那個人一塊兒走了,就留下我和林升,還有兩個年輕警察,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既然他們走了,那我們四個人繼續留在飯店也沒啥意思了。
好在,N市的刑偵大隊,對我和林升,還算不錯,特意給我倆各安排了一輛警車。
出了飯店,上了警車,跟着我的那個年輕警察負責開車。
開車前,我讓他先給我介紹介紹,這次究竟是個什麼案子。
跟着我的這個年輕警察名叫楊聰。
他告訴我,他們N市有一座寧江大橋。
這座寧江大橋,雖然叫“大橋”,但實際上並不大,長度二十米左右,寬度則更小,只有十米左右,除去人行道,正好一來一去兩條車道。
就這麼一座並不怎麼大的橋,爲什麼敢叫大橋?
那是因爲,這座橋的設計者特別厲害,是我國著名的橋樑專家孫思遠。
孫思遠是土生土長的N市人,也是N市這個小小的縣級市的驕傲。
他在十幾年就被提名爲工程院的院士候選人。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N市的領導們有了建造寧江大橋的想法。
他們找到了孫思遠,用鄉梓之情,說服了孫思遠,讓孫思遠這個未來的大院士,出面設計了寧江大橋——這座並不大的大橋。
寧江大橋的建造很順利,一年多,不到兩年,就完成了。
大橋建造完成後不久,N市的領導們,就收到消息說,經過工程院的內部討論,孫思遠這個院士頭銜已經十拿九穩了。
N市的領導們別提多高興了,趕緊邀請孫思遠,來參加寧江大橋的通車典禮。
可是,就在通車典禮的前一天晚上,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越過了路障,走上了寧江大橋。
原本這也沒有什麼,寧江大橋已經建造完成,一個小孩子在上面走走,能出什麼事?
可是偏偏這個小男孩,特別貪玩。
他翻過了大橋兩邊的護欄,從橋上掉了下去,掉進寧江,淹死了。
沒通車就死了人。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原本熱鬧不凡的通車典禮,也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取消了。
大橋默默地就通車了。
大橋通車後,不到一個星期,就發生了三四起交通事故。
而且,這些交通事故都是,司機開車撞上了大橋兩邊的護欄。
出了事故之後,這些肇事司機,一個個都還擲地有聲,大聲地,不停地咒罵着,說哪個傻|逼在路中央放的護欄,不知道撞上了,一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啊!
直到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司機們的肩,司機們回頭一看。
哪是傻|逼把護欄放在路中央,而是他們自己不知不覺把車開偏了,斜衝上了人行道,要不是有護欄攔着,他們就和那個從大橋上掉進寧江淹死的小男孩一樣,沒命了。
不過,總的來說,這些肇事司機運氣還算不多的,雖然出了事故,但是沒出人命。
當然,這裡面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他們開的都是私家車,重量不大,護欄能夠攔住。
護欄能夠攔住私家車,可是攔不住所有的車。
寧江大橋正好開通一個月的那天,一輛超速超載的客車駛上了大橋。
這輛客車也斜衝上了人行道,撞上了護欄。
但是因爲它的重量實在太大了,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大橋的護欄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力。
客車衝出了護欄,掉進了寧江。
好在寧江的水不是很深,客車倒載進寧江以後,車上總共五十多個人,也就淹死了被壓在水平面以下面的人,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個,和寧江大橋開通的天數一樣。
這件事發生以後,各種謠言,從N市這潭死水裡,冒出了頭,甚至有人還給小小寧江杜撰出了一個河神,說孫思遠修建寧江大橋得罪了河神,破壞了河神的水府,要把孫思遠浸豬籠了,才能平息河神的憤怒。
要把孫思遠浸豬籠,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作爲寧江大橋的設計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孫思遠也不好過。
上面派了一個調查組下來。
雖然最後經過調查,孫思遠的設計方案,以及大橋的建造質量,都沒有問題,但是孫思遠原本十拿九穩的院士頭銜,還是因爲這次調查,沒了。
大橋上接連發生了這麼多怪事,死了這麼多人,自然就沒人再敢把車開上大橋了。
孫思遠是個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他認爲,大橋上發生的那麼多怪事,純粹就是巧合。
既然別人都不敢把車開上橋,那他就自己開。
那段日子裡,每天早上八點,孫思遠準時開着自己的車,來到大橋上,然後在大橋兩端,不停地往返,直到晚上八點,準時回家,中間除了拉屎撒尿,剩下的吃飯喝水,也都是在橋上。
如此堅持了差不多一個月,孫思遠一點事情都沒有。
終於,人們開始相信,也許之前那些怪事真的只是巧合。
那天傍晚,爲了更加能夠取信於人人,孫思遠邀請了就住在大橋邊上的溫新立,坐上了他的車。
那時候的溫新立四十出頭,因爲家裡的條件不怎麼樣,所以一直沒有結婚,家裡只有他和他老孃兩個人。
溫新立是寧江大橋附近有名的老實人、老好人。
看着新建好的大橋,一直閒着,他也覺得蠻可惜的。
另外,孫思遠這差不多一個月的表現,他是看在眼裡的。
孫思遠在寧江大橋上,不停地開了差不多一個月,都沒出事。
漸漸的,他也有點相信,之前那些怪事也許真的只是巧合。
那天下午五點多,溫新立如同往常一樣,幹完活以後回家,經過了寧江大橋。
往常十分冷清的寧江大橋邊上,那天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原來是孫思遠在邀請人,坐上他的車,和他一起通過寧江大橋,到對岸去。 wωω.ttκan.¢O
可是,人們心裡或多或少都還是有點害怕,所以就沒有人答應孫思遠的請求。
孫思遠被人拒絕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還是不放棄。
他一個接一個地邀請,漸漸地就找到了溫新立。
接到孫思遠的邀請的後,溫新立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他坐上了孫思遠的車。
孫思遠在寧江大橋上,差不多不停地開了一個月,都沒有出事,但是偏偏這次就出事了。
開始的時候,孫思遠的車並沒有什麼異常,很穩定地開在大橋的機動車道上,直直地駛向對岸。
但是漸漸的,孫思遠的車偏了。
橋邊看熱鬧的人們,很快就發現了孫思遠車子的異常。
他們大聲地叫喊,提醒孫思遠和溫新立。
但是孫思遠和溫新立,就好像聾了一樣,根本沒有理會人們的提醒,依舊斜衝上了人行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