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龐士章可是孔老的師父,修爲肯定也不弱,從孔老手裡救下龐景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猜來猜去,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龐景林院士知道,還惦記着神秘鑰匙的,絕對不止孔老一個。
龐士章能幫他擋住一個孔老、兩個孔老、三個孔老,但擋不住千千萬萬個孔老。
只有他死了,纔不會再有人惦記神秘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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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龐士章不愧是孔老的師父。
他附在神秘鑰匙上的追蹤術,隱藏得出奇的深,直到兩天後,才被孔老發現。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崑崙山的深處,海拔四千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在這麼高的海拔,我們一行八個在平原上生活慣了的人,一時很不適應,呼吸都變的十分困難。
因爲附在神秘鑰匙上的追蹤術,已經被孔老發現,並且破解,柳木牌也就失去了作用,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指引我們往前走。
我們只能根據之前的行進路線猜測,我們行進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這天,我們又在茫茫的大山裡,艱難跋涉了一天,終於在傍晚時分,見到一個哨所。
這個哨所周圍都是大山,根本就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
我們就打算去哨所裡睡一晚。
我們剛走到離哨所還有三百多米的地方,就聽到了哨兵的警告聲。
他雙手握槍,大喊着問我們,我們是誰,要幹什麼?
我們一一都如實答了。
過了會兒,就見哨所的門開了,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
這個老兵手裡也拿了一把槍,而且還是上膛的。
這個老兵驗明瞭我們的證件,然後衝我和黃庭小隊隊長穆立新敬禮道:“歡迎陳少校和穆少校。”
我沒有給這個老兵看我那本中將的證件,而是給他看了那本少校的證件。
畢竟,少校纔是符合我這個年紀的軍銜,更容易讓人相信。
這個老兵帶着我們進了哨所。
進了哨所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個哨所裡,駐紮了一個班的士兵,剛剛的那個老兵是這個班的副班長。
我們進入哨所之後,這個班的班長又驗了一次我們的證件。
發現真是真的,他才鬆了一口氣。
穆立新作爲一個精銳特種兵,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哨所的不一般。
這個哨所的戒備,比一般的哨所要強太多了。
他問那個班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個班長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
聽到穆立新的問話,他搖搖頭說,沒出啥事。
穆立新又問,既然沒出什麼事,他們的戒備爲什麼這麼強?
班長解釋道,他們這個哨所位置比較特殊。
在他們哨所的西北方,有一個埡口。
越過這個埡口,就可以出國了。
因此,經常有****或者犯罪分子,出現在哨所周邊,或是爲了逃往國外,或是爲了潛回國內。
也因此,他們哨所的戒備特別強。
剛剛,因爲我們沒穿軍裝,他們差點就把我們,當成了****和犯罪分子。
班長說完之後,又問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穆立新看了我一眼。
那意思是問我,能不能說。
我點點頭,正好我也想問問這個班長,他們有沒有看見過孔老。
穆立新拿出了孔老的照片,跟班長說,我們是來抓照片上這個人的,又問班長,有沒有看見過孔老。
班長一拍大腿,有些懊惱地說道,孔老早上就還在他們哨所,早知道,他們就把孔老他們,給扣下來了。
孔老他們早上還在這個哨所?
我趕緊問班長,這是怎麼回事?
班長說,孔老是昨天傍晚到他們哨所的。
他們以爲孔老他們只是一般的遊客,哨所周圍又沒有適合人住的地方,他們就讓孔老他們在哨所裡,住了一晚,
今天早逝,孔老才離開的哨所。
這個班長一直說的是“他們”。
這說明,這回來崑崙山的,不止孔老一個人。
我趕緊問班長,孔老他們有幾個人。
班長說,總共四個人,除了孔老,還有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我又問班長,孔老他們,離開哨所後,去了哪裡?通過埡口出國了?
班長指了指哨所後方的一座大雪山說,孔老他們進了大冰山。
大冰山,是當地居民給哨所後方的大雪山起的名字。
我轉頭看了一眼這座大冰山。
這座大冰山,果然山如其名。
山頂上白皚皚的一片,應該是茫茫的大雪和巨大的冰川。
我問班長,孔老他們從大冰山裡出來了嗎?
班長說,沒有。
他們也不可能再從大冰山裡出來了。
進了大冰山的人,就沒有活着出來的。
我問班長,什麼意思?
班長說,根據當地的傳說,大冰山裡,有一個十分易怒的山神。
這個山神,不喜歡有人爬到大冰山上。
只要有人爬上大冰山,他就會殺死他們。
班長說,大冰山上,有沒有山神,他不知道,但是從來沒有人,活着走下大冰山,這是真的。
有的時候,遇到數量比較多的****,憑他們一個班消滅不了,支援部隊又來不及趕過來,他們就會想辦法,把這些****,趕進大冰山。
反正到目前爲止,他們大概已經趕進去了十幾個****,還沒一個活着走下來的。
穆立新問班長,那些****會不會是從其他地方下了大冰山。
班長搖搖頭說,不可能。
在大冰山上,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就在他們哨所邊上。
他們哨所二十四小時值班,如果有人從大冰山上下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聽完班長的話,我不由點點頭,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至少已經確定了,孔老就在大冰山上。
雖然大冰山很大,想要找到孔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至少已經有一個範圍了,總比我們之前在茫茫大山裡,瞎撞要強。
班長問我,我們是不是也打算進大冰山?
我點點頭。
班長說,他勸我們啊,還是別進大冰山了。
孔老他們進了大冰山,肯定活不下來。
我們還去抓他們,幹什麼呢?
我說,孔老身上有上面要的東西,我們一定得拿到它。
班長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這天晚上,班長把哨所裡僅剩的好菜,全都拿了出來,似乎真的是把這一餐,當成了我們最後的晚餐。
不過,說是好菜,其實也就是豬肉燉蘿蔔。
但在哨所裡,這已經是難得的好菜了。
畢竟,像這樣的高原哨所,補給一趟也不容易。
哨所裡的菜,基本都是比較耐儲藏的白菜、土豆之類的。
似乎,也是覺得這菜有點寒酸,班長又從自己的箱子底,翻出兩罐可樂。
這兩罐可樂,顯然是班長自己從山下帶上來的,因爲不捨得喝,才一直放在箱子裡的。
畢竟部隊的補給,是不可能有可樂的。
這一點,從這個班裡其他士兵不停吞嚥口水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這些士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喝過可樂,這種現代化工業產品了。
當天晚上,我們總共二十多個人,每人分了一小口可樂,然後就着豬肉燉蘿蔔,吃了一大碗飯,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帶着穆立新,還有另外三個黃庭小隊的隊員,進了大冰山。
剩下三個隊員嗎,則留在了哨所。
我在進山前,通過哨所的通信設備,聯繫了在首都的總部,讓曹興劍趕緊帶着人來。
我怕我們進山後,沒等我們找到孔老他們,他們就下山了。
憑哨所的那一個班的士兵,我想,是很難攔住孔老的。
所以得讓曹興劍趕緊帶着我們的人來。
而且,我給曹興劍的命令是,讓他別帶斬龍局的玄門人,就只帶純粹的軍人。
現在,我對斬龍局的那些玄門人,也不是很放心。
黃庭小隊留在哨所的三個隊員,就是用來和曹興劍接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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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山,果然是大冰山。
山上的冰川大的很。
我們離開哨所半天后,就進入了冰川的範圍。
我們沒穿專業的防滑鞋。
這讓我們在冰川上行走,變得極其艱難。
冰川本身還有很多裂縫,有的時候,這些裂縫上面,還蓋着厚厚的白雪,讓人根本不知道,下面就是裂縫。
這讓我們的前進,變得更加艱難。
我們走了一整天,纔將將走到海拔五千米。
我們找了一個稍微平坦點的地方,搭了個小帳篷,在睡袋裡將就了一下。
我原本以爲,這樣的情況已經足夠惡劣了。
可是,事情往往最終會出乎我們的意料。
半夜的時候,黃庭小隊隊長穆立新的高原反應,突然加劇。
他的呼吸開始變的困難,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吸進體內的空氣,在他喉嚨裡打了個轉,就立刻又跑到了體外。
他的臉色極速地變白,眼看着就要沒命了。
我只能讓其他三個隊員,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趕緊送他下山。
那三個隊員提出,他們中的兩個人送穆立新下山,留下的一個人繼續陪着我上山。
我看了眼穆立新的情況,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
穆立新的情況,是真的不容樂觀。
他們三個輪流着擡他下山,速度快一點,或許還能保住他一條命。
他們走了之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的起來,收拾好帳篷、睡袋,隨便吃了點壓縮餅乾,就又出發了。
一個人,我發現也有好處。
沒了大部隊的拖累,我一個人,速度加快了不少。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就到了海拔五千五百多米的地方,完成了我們昨天一天的量。
當然,這裡面也有山勢變陡的原因。
畢竟海拔上升五百米,我不可能真的只走了五百米。
找了個地方歇了一會兒,又隨便吃了點壓縮餅乾後,我就又出發了。
差不多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我發現了一行腳印。
這行腳印還很新鮮。
腳印的主人,應該剛走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