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科考隊的一個小夥子受不了了。
他尖叫着,衝向了野人羣。
很快,他就被野人們包圍了。
野人們直接把他按到在地上,然後撿起一塊石頭,就使勁砸他的腦袋。
野人的力氣出奇的大。
一下,他的腦袋就破了。
兩下,他的**四濺。
三下,他的半個腦袋就沒了。
史密斯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們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
不然,那個小夥子的下場,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下場!
我點點頭,趕緊找到竇申宇和林愚行,讓他們把所有人組織起來,排成一個三角形的陣型。
三角形陣型,在古代,叫作鋒矢陣,最適合用來突圍。
青壯年的男人,因爲攻擊力最強,依舊處於鋒矢陣的最外圍。
老人和女人,相對弱一點,也依舊處在鋒矢陣的裡面。
考古隊和科考隊的人,雖然都不是軍人,但也多少都受過一點軍事訓練,至少,大學和中學的時候,參加過軍訓。
這個時候,以往軍訓的成果,就顯示出來了。
我們幾十個人大概用了兩三分鐘,就排好了一個鋒矢陣。
雖然,我們排好這個鋒矢陣,用的時間不算太長,但野人的動作更快一點。
他們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二十米了。
我的位置在鋒矢陣最尖銳的尖角上。
我站在最前面,直面野人。
野人和我們的距離又近了。
我隨手抄起一把鐵鍬,高喊道:“大家跟我衝!”
說完,我就第一個衝向野人。
所用人都“啊啊”叫着,跟在我後面。
等我們衝了起來,我們的鋒矢陣就開始亂了。
陣型最中間的老人和女人,明顯跟不上其他人的前進速度。
他們一點一點地在落後。
他們身後的青壯年男人,嫌他們動作慢,紛紛繞過他們,繼續往前衝。
這就導致我們的陣型更亂了。
我們這些人終歸不是正規軍。
我們的陣型,靜止的時候,還像回事,等動起來,就亂套了。
好在,我們和野人的距離不算遠,還不等我們的陣型完全亂套,我們就已經和野人接觸上了。
我作爲鋒矢陣最鋒銳的尖角,直直插入了野人的包圍圈。
我揮舞着手中鐵鍬,想要趕走我面前的野人。
可是,這些野人好像沒有感覺一樣,無論我使多大的力,攻擊他們,他們都依舊不閃不躲,傻不愣登地往前走,一步一步,節奏絲毫不亂,像極了拿破崙時代的歐洲軍人,踩着鼓點,不慌不忙地排隊槍斃。
終於,我陷進了野人的包圍圈。
在我的周圍,都是比我還要高出一個人的野人。它們的隊伍又排得十分緊密。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手中的鐵鍬根本揮舞不開。
我只能拿着鐵鍬,簡單地不停地重複着一個動作——直刺。
鐵鍬用來直刺,效果肯定不好,但我也沒有辦法。
在這一刻,我感覺,我們這些人似乎變成了,冷兵器時代的戰士。
我們正在不停地廝殺。
可是戰爭的勝利,靠的不僅是勇敢的廝殺,還有默契的配合。
而我們這些人,作爲臨時湊起來的烏合之衆,配合肯定是不好的。
我衝進了野人的包圍圈後,我後面的人,沒能夠跟上來。
他們被野人擋在了包圍圈外面。
沒了身後其他人的幫忙,我就腹背受敵,真的徹底被野人包圍了。
野人的拳頭,從四面八方,落下來。
他們比我要高得多,從上而下打我,別提多省力,多舒服了。
換我,我也喜歡這麼打人。
可惜,現在,我是被打的那一個。
我只能拿起我的揹包,舉到頭頂,儘量阻擋這些真有砂鍋那麼大的拳頭。
我在心裡盤算着。
我和我身後的隊伍已經脫節了。
靠我一個人,我肯定衝不出野人的包圍圈。
我只能回去,和他們聚到一塊兒,結合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再次往前衝。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一點一點地往後退,想要退出野人的包圍圈。
可是,衝進來容易,想要衝出去,可就難了。
野人們見拳頭對我的傷害不大,再次撿起了石頭。
有一個野人帶頭,其它野人也都很快換成了石頭。
無數的石頭,“嘭嘭嘭……”,不停地砸向我。
我很快就吃不消了。
就在我倒退着,往裡走的時候,突然重重的一擊,狠狠地打在我頭上。
雖然有揹包的阻隔,我還是被打的不輕。
那一瞬間,我被砸得暈頭轉向,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徹底暈過去。
我還有意識。
我知道野人的攻擊,很快就將再次到來。
我想躲,可是,我的反應慢了。
還不等我做出反應,野人的攻擊就已經到了。
比剛纔更加暴力的一擊,我直接被砸暈了過去,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
在我昏過去的那一剎那,我好像看見,無數的野人居高臨下看着我,它們高高舉起手裡的石頭,隨時準備砸向我。
我似乎要和剛剛那個年輕小夥子,會合了。
可是,我最終並沒有看見那個小夥子。
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死。
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但我還有意識。
我可能處在我的意識空間裡,也可能處在九幽地獄。
我的四周,都是如墨一般的黑暗。
這個如墨一般的黑暗,不僅比喻的是顏色,還有狀態。
當我想往前去的時候,我明顯能感覺到,我好像處在一種粘稠的液體裡。
這股粘稠的液體,粘結着我,不讓我前進。
就在我使勁掙扎,都前進不了半寸的時候,一道金光出現在我的眼前。
它帶着我使勁地往前衝。
剛剛阻擋我的粘稠液體,在金光的面前,絲毫不起作用。
金光輕而易舉地破開了粘稠的液體。
金光帶着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
終於,我們好像到了,這種粘稠液體的中心。
金光,在這一刻,離我而去。
離我而去後,金光沒有熄滅,反而更加璀璨。
它好像在燃燒。
它好像在爆炸。
它成了黑暗中的太陽。
在黑暗中,它是那樣璀璨,讓人不敢直視。
終於,在金光最亮的那一剎那,我又昏了過去。
這回,我是徹底失去意識了。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史密斯、竇申宇、林愚行,都圍在我身邊。
見我醒了,他們趕緊走過來,扶我坐起來。
他們對我說道:“你總算是醒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看向四周。
考古隊和科考隊的隊員,基本都在。
他們雖然都受了傷,平青臉腫的,有幾個更是把胳膊吊在了脖子上,但至少都活了下來,沒像那個小夥子那樣悲慘的死去。
野人也已經退了,地上還能看見幾具野人的屍體。
難道昨晚,在我昏迷之後,有人來救我們了?
憑我們這些人,我想應該是殺不了野人的。
可是,我在周圍,也沒有發現其他人。
我的周圍,還是隻有考古隊和科考隊的人。
我問竇申宇和林愚行,昨晚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竇申宇和林愚行都愣了一下。
他們問我:“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使勁想了想,除了那道金光,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竇申宇和林愚行對視一眼,說道:
“昨晚,我們看見你倒地,那些野人從四面八方撲向你,我們都以爲你肯定要死了。
就在我們正難過的時候,一把金燦燦的短劍,突然從你包裡躥了出來。
你一把抓住這把短劍,大殺四方,直接砍到了包圍你的那幾個野人,衝出了包圍圈。
衝出包圍圈之後,你不僅沒有再次衝向那些野人,而是往遺址裡面跑。
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當時,我們都以爲,你可能因爲害怕,要跑了。
不過,你最終沒有跑,你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你拿着那把短劍,跑到位於遺址最中間的宮殿遺址。
就見,你站在宮殿遺址的大殿中心,一劍刺進地底。
就在你一劍刺入地底之後,那些野人發出嗷嗷的怪叫。
它們好像很不甘心。
但最終,它們還是退走了。
我們也就活了來。”
“短劍?”
我立刻就想起了,被我放在揹包裡的短劍。
我拿過我的揹包一看,發現那把短劍真的不在揹包裡了。
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找短劍,竇申宇和林愚行,都往邊上走了走,露出了一條縫。
順着這條縫,看過去,果然,那把短劍就插在地上。
整把短劍完全刺入了地底,只留下一個劍柄在地上。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迷迷糊糊中見到的那道金光,很有可能就是這把短劍。
不是我帶着短劍,來到了這個大殿遺址,而是這把短劍帶着我,來到到這個大殿遺址,也是它趕走了所有野人,救了我們。
我掙扎地爬起來,走過去,拔起了短劍。
我請竇申宇和林愚行,幫我找幾個人,從短劍剛剛所在的位置,往下挖。
竇申宇和林愚行,沒有多問什麼,立刻就去找人了。
沒一會兒,就來了四五個壯小夥。
他們拿着鐵鍬,挖了大概兩三個小時,挖到了地下兩米多的位置,終於出現了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絲毫沒有腐爛,看它的外貌,應該也是野人,三米多,不到四米的身高,渾身上下都是棕紅色的長毛。
不過,它與昨晚攻擊我們的野人不同,它的頭上長了一對短短的牛角。
“魔鬼!魔鬼!……”
剛看清這具屍體的長相,史密斯就不禁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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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說,今天要加更一章的,但最終還是沒能寫出來。
這個故事快寫完了,下面要寫其他故事了。
可以先跟大家透露一下,下面的故事是關於瑪雅的。
我最近都在查瑪雅文明的資料,花了不少時間。
加更,還請大家多給我一點時間。
這章加更,我肯定會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