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碼頭上有了宋胖子的人,但是沒規定,墨鏡中校不能再安排他的人。
可是墨鏡中校剛下完命令,他的人還不等走散,就被宋胖子身後的四五個士兵給圍住了。
這四五個士兵紛紛把手摸向自己的後腰。
他們的後腰上,都有一個凸起,看形狀,應該是手槍。
墨鏡中校的人也紛紛把手摸到了自己的後腰。
他們也是有槍的。
要不然,剛剛在警局裡,也不會有偷盜槍支這個罪名。
墨鏡中校這邊,不算我,已經有了八九個人,八九杆槍,宋胖子那邊,總共才五六個人,五六杆槍。
墨鏡中校,看着宋胖子,問:“還要動手嗎?”
宋胖子很自信地朝着遠處招招手。
就見遠處三輛很普通的麪包車上,下來了二十幾個穿着便服的士兵。
他們立刻跑過來,把墨鏡中校的人圍了起來。
宋胖子笑着問墨鏡中校:
“你知道,爲什麼我先讓警察把你們抓走,再來接手碼頭,而不是直接把你們趕走嗎?”
墨鏡中校沒回答。
宋胖子似乎也並不打算讓他回答,頓了頓,接着說:
“我就是不想讓大家弄的太難看了。畢竟我們都是自己人。你說,是不是啊,夏隊長?”
宋胖子拍了拍墨鏡中校的肩。
“哼!”墨鏡中校冷哼一聲,帶着他的人,走了。
碼頭上還有老百姓。真的動起槍來,一定會傷到老百姓的。
看着墨鏡中校遠去的背影,我走到宋胖子面前,問道:
“那我可以留下嗎?”
“當然,師叔,您當然可以留下來。”宋胖子說。
我點點頭,走到碼頭邊的一個冷飲店,坐了下來,盯着宋胖子
實際上,我留下來,已經沒啥用了。
今天的輪船已經開走了,今天也沒其它班次了。
我之所以這麼做,也就是賭口氣。
等到了中午,在碼頭邊找了個地方吃了午飯,我也就走了,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
我回到了民宿,發現民宿的前臺已經變成了六十多歲的一個老頭,應該是之前那個老闆的父親。
我朝他點點頭,就上了樓,找到了墨鏡中校。
墨鏡中校告訴我,PT縣所有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都被宋胖子的人把持了,他的人安排不進去。
我問他,那現在怎麼辦。
他說,既然守株待兔這個省事的辦法,不能用了,那就只有下苦功夫了。
他已經讓他的人,在PT縣裡,一家民宿,一家民宿地去找,直到找到顧銘易爲止。
我想了想,現在好像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不過,這個辦法效率肯定很低,什麼時候找到顧銘易,全憑運氣,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也許是一個星期,也許永遠都找不到——因爲顧銘易已經走了。
不過,這回,我們的運氣好像不錯。
到了傍晚,還不到一天,也就半天工夫,就有了顧銘易的消息。
一家民宿的老闆告訴墨鏡中校手下的士兵,他有一個客人讓他幫忙找了一條漁船,說是今晚想去海上夜釣。
從這個老闆的描述來看,這個客人就是顧銘易。
墨鏡中校推測,顧銘易,夜釣是假,坐漁船偷渡出境,纔是真。
夜裡九點多,墨鏡中校帶着我和他的七八個士兵,到了海邊的一處沙灘上。
明月高懸,茫茫大海就在眼前,回身望去,遠處是一大片燈光。
沙灘上,有兩三艘破爛的木質漁船。
墨鏡中校領着我們藏到了裡面。
漁船裡面一片漆黑,我們只能通過船璧上的破洞,往外觀察。
來之前,墨鏡中校說,根據那個老闆交代,顧銘易將在十點鐘,坐漁船出海。
十點整,透過船璧上的破洞,我果然見到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從遠處的燈光中,不疾不徐地走來。
“唦——”,
“唦——”,
“唦——”
……
僅管我和這個人影相隔了幾十米,可是他走在沙灘上的輕微腳步聲,卻異常清晰地環繞在我耳邊,好像他每一步都踩在我耳朵邊上。
一步一步,這個人影離我越來越近。
他走到了我躲藏的破船邊,停住了。
黑暗的船艙裡,我屏住呼吸,生怕被他發現。
我慢慢地,輕輕地,稍稍往前湊了湊。
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看清了他的臉。
這張臉,我很熟悉,不過,並不是顧銘易的。
這張臉,我曾經找了三年,想了三年。
最終,因爲找不到,放棄了。
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全身因爲激動,不住地顫抖。
“阿秋,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兒。”
一個蒼老,親切,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迫不及待地躥起來,腦袋直接撞到了漁船的破甲阪上。
墨鏡中校和他的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了過去。
我走到這個人影面前,死死盯着他的臉。
真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
我儘量壓制着我心中的怒火。
面對我的怒火,這個人影笑了,充滿愛心地笑了,就好像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阿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他說。
“你他媽到底是誰!!!”我衝他嘶吼。
“師父,我是你師父啊。”他說。
“操你媽!”
我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記崩拳。
這個人輕輕一擋,就抓住了我的拳頭,然後一個側身,一個扭腰,就把我給摔了出去。
我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衝向他,然後,又被他給輕輕鬆鬆地摔了出去。
我咬牙,爬起來,繼續衝向他。
如此,反覆被摔出去了四五次,我的怒火終於被打散了。
我恢復了理智。
我站起來,看着這個人。
“你就是顧銘易那個很厲害的同夥?”
這個人點點頭。
“顧銘易呢?”我問。
這個人笑笑,說:“走了,早走了。你來的第二天,他就走了。”
我來的第二天?
“不可呢!”我說,“那天早上,我就在碼頭上。我沒見到顧銘易上船。”
這個人又笑了,說:
“誰告訴你顧銘易去了臺灣?他去找蟲麻子了。”
蟲麻子,玄門名宿,苗族的蠱術高手。
“他去找蟲麻子幹什麼?”我接着問。
“蟲麻子,九十多歲了,要死了。他去給蟲麻子送截天術。”這個人說。
“那你爲什麼沒跟他一塊兒走?還串通那個民宿老闆,把我騙到了這兒?”我繼續問。
這個人看了我一眼,說:“我想看看,所謂的玄門百年第一天才,究竟有多天才。”
“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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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收尾的難度,有點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這一章,我總共就寫了四五個小時。
所以,今天就這一章了。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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